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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炀带着他们改变灌江府,让灌江府从人间地狱变成如今的模样,谁还不会信他?

别说抽刀对向贵族了,就算大人吩咐抽刀对向自己,他们也是做的。

汴京的九月份,天色已经晚了。

府衙内外都点燃火把,没有宵禁的汴京夜晚依旧有许多百姓围观。

围观百姓看着门口贵族家丁跟纪炀的护卫对峙,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还有纵马贵族杀猪般的嚎叫。

刚开始还是嚎叫的厉害,最后只剩闷棍声。

八十板子。

每一下都让普通百姓心里畅快。

每一下都让门口的宗室们头皮发麻。

作为普通百姓,他们谁都有可能在大街上被宗室撞到,对方嬉笑着离开。

作为宗室,只要他们敢在汴京生事,就会有纪炀出来,硬生生打你板子。

两者的差别,决定了他们以后的态度。

等徐兴被抬着回宗室里坊,满汴京的纨绔们立刻收心。

“听说他被打的浑身是血!”

“动都动不了!”

“骑马伤人而已,不至于啊。”

“他还骗府尹说有公差,两个加一起罚的。”

“我的天,宗正寺的人没管?”

“管了,被纪炀的人拦在门口,要是敢硬闯府衙,纪炀是敢砍人的!而且闯府衙这种罪名,那不就是挑衅皇上,挑衅朝廷。”

“纪炀怎么这样啊。”

“反正最近低调点,千万别惹事。”

“希望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最后一句话,是汴京所有宗室贵族们的心声。

可他们全都不约而同的看看自家马儿,收起来收起来,看着这马就屁股疼。

以后出门还是坐车吧。

不过车的速度也慢点,省得出事。

打完八十板子的徐兴刚被抬出去,汴京街道上敢骑快马的人突然少了。

不对。

直接没了。

连马车的速度都变得缓慢。

这节骨眼上,纪炀肯定逮着谁整谁的。

宗室他都不怕,别人会怕?

那徐兴被打的趴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纪炀还派人去送伤药。

气得琨王在家跳脚。

这件事,肯定会彻底点燃两者的怒火。

不少人都为纪炀捏把汗。

府衙里的判官跟推事,已经在想怎么卷铺盖走人了!

现在看来,还不如前府尹呢!

前府尹至少不会捅这么大的娄子!

可纪炀这边,已经收拾收拾东西下班了!

上班第一天就加班,徐兴觉得疼,他还觉得苦呢。

众人只见纪炀闲庭信步上了自己马车,更吩咐道:“回家,记得慢一点。”

他都没什么想法吗?

这就走了?

肯定走了,这会说再多都没用。

纪炀坐上马车,看着周围好奇看向他的百姓,稍稍笑笑,丝毫不像方才硬要打宗室板子的冷面府尹。

这会的他看起来格外温和。

板子而已。

只是个开始。

以后更疼的东西多了去。

纪炀心知恨他的人无数。

可恨他又能怎么样,这会冲上来打他一顿?

做梦吧。

一夜之间。

纪炀在汴京府衙的威已经立住了。

不管对家的汴京文报怎么骂他不懂尊卑,不顾礼数,说什么各位不同,礼亦异数。

反正统一的意思的是,纪炀做错了!纪炀要道歉!

可惜汴京文报忘了自己之前的名声,之前骂他们春秋笔法,让汴京文报可信度大幅下跌。

如今他们再骂,对纪炀更是不痛不痒。

至于那份京都趣闻?

甚至都没刊登这件事,丝毫没拿这件事吸引大家的眼圈。

越是这样,越能显出两份报纸的不同。

时至今日。

不少人渐渐发现,纪炀的报纸已经能影响大部分汴京人的看法。

有些话语权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跟御史台的奏章都有分庭抗礼的感觉。

所以他强行打了宗室的板子这种事,竟然没让御史台掀起太大风波,更让宗室的哭诉显得无理取闹。

到底是什么时候,事情变成这样了?

要纪炀讲,那他只会说他早就讲过,再回汴京,很多事都会变得简单。

而这一刻,宗室,文家,甚至林家,终于发现。

纪炀已经成长为跟他们平起平坐的地位。

他始终没有依附谁,他始终都有自己的想法。

在徐兴被打的时候,他已经是棋局的执子人之一。

这个年轻到过分的官吏,让宗室只能闷声吃下这个亏。

意识到这点的汴京府衙几乎转瞬变了态度。

不敢跟着纪炀的想办法离开,敢跟着纪炀的设法讨好。

前任府尹留下什么软刀子硬刀子,此刻统统无用。

那些人以为会给他留个烂摊子,实际上纪炀直接掀摊子。

汴京府衙因着宗室徐兴的事,正式迎来大洗牌。

这次洗牌过后,那此地都会是纪炀自己人。

内里清除干净了,才能更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