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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哭着喊着想把这只手往自己胸口放。

她脑子里尽瞎转悠着些不良思想,表面一派正经,十分正人君子的与乔昕找了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下。

沈千盏刚坐下,季清和就抬眸,投以淡淡的一瞥:“陋室简陋,沈制片将就将就。”

沈千盏打量了眼这间“陋室”,心有余悸:“二环的四合院季总跟我说陋室简陋?乔昕。”她转头,手指微曲,在长桌上敲了敲:“电子版的合同赶紧改一改,那点投资金额简直在侮辱季总的身价。”

突然被cue的乔昕被“身价”一词忽得点中某段记忆开关,满脑子都是昨晚余音犹存的“可惜太金贵了,镶钻的谁用得起”。

她悄悄用凉凉的手背捂了捂脸,识趣得没出声。

由于今早苏暂这个叛军投敌卖国,她面对沈千盏时始终提着一口气。饶是这样竭力表现得事不关己,盏姐还是看她哪哪不顺眼,挑刺挑了一中午。

最后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托着腮眼也不眨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偏嗓音压得阴阴的,捏着把烟嗓问她:“昨晚我说的梦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嗯?小昕昕。”

于是这口气就这么一直提着,一路到了时间堂,见到了沈千盏春梦里的男主角。

乔昕强行管住自己不去探究季总哪里镶了钻,她抱出电脑,开机,安静如鸡地开始输入会议记录。

——

特聘顾问的雇佣合同,沈千盏按来时备案好的台词,直接挑出问题关键。

她没说千灯法务觉得这个条款就是投资合同的附属条款,是甲方给我方挖下的陷阱,她委婉表示优先合作权的措辞不够严谨,将后来她从苏澜漪办公室出来后找法务修改的条款用红笔圈了圈,推至季清和面前。

沈千盏刚和明决过了两招,瞧着这特助一声不吭话很少,往季清和身后一站时存在感也微不可查,可真涉及到公司业务,那双眼睛跟季清和盯人时一毛一样,只剩下“生吞活剥”四个大字。

她顿时觉得亏了,就应该把法务部牙尖嘴利的那帮小姑娘给捎上。

当事人不紧不慢煮着茶,见她抿唇看过来,甚至还有闲心问她喜欢喝哪种茶:“你来过几次后,孟忘舟特意去买了些花茶,你们女孩更喜欢玫瑰、洛神还是?”

沈千盏回:“白莲花。”

季清和一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仍是不疾不徐道:“谈生意是双方争取利益最大化的过程,想心平气和,那要看谁先找到平衡点。”

他从茶罐里用茶匙舀了些玫瑰,闲情逸致地点拨她:“迁怒和没必要的负面情绪最无效。”

沈千盏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想独家投资,从项目开发、拍摄到宣传所有费用都搞定?”

季清和反问:“省了你等项目开发后再去找投资方,不好吗,嗯?”

制片人手上只有一个创意、概念就想寻求资方合作,十分考验合作方的信任度。

沈千盏背靠千灯,前期项目开发有千灯投资,相比独立制片人而言,难度小了很多。加上她这些年在圈内攒下的人脉,想要拉到影视公司联合出品的确不算难事。但这与季清和的出发点相反,他对联合出品没兴趣,他只要独家。

沈千盏有些头疼。

她在法务点醒这条条款的存在意义时就清楚季清和的意图。

资本市场本就是谁给钱谁是大爷,季清和独家出投,基本等于垄断,她就成了不需要感情的打工机器。

许是她绝望的表情太明显,明决看了眼季清和,见他不阻止,提醒道:“沈制片,我昨天提醒过乔策划先出合同。可能是我暗示得不够明显,我方信任沈制片在专业方面的能力,在不损害我方利益的前提下,充分尊重制片意愿。”

沈千盏眨了眨眼,瞬间死而复生:“不干预项目具体事项,单纯当个撒钱的金主爸爸?”

明决又看了眼季清和,见他眼尾那抹淡不可察的笑意,一边叹息季总要搁古代也是烽火戏诸侯的潜力股一边补充:“也不能这么乐观,沈制片对这个项目的基本预估是三亿吧?三亿换成现金撒着玩,那也得撒好几天呢。”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三亿的投资,什么都不管不问,不终岁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扶贫的。

沈千盏这会看季清和跟看爸爸差不多了,眼角眉梢都是狗腿的笑意:“成功人士果然都是架海擎天,却知人善用,深谙放权之道。”

季清和品了一盏茶,逗她:“架海擎天,你见过?”

沈千盏笑眯眯的,荤话说来就来:“别人没见过,但季总的雄韬伟略正好有幸见过。”

她这会心情极好,看季清和也是从未有过的顺眼。

啊,来送钱的金主爸爸谁不喜欢啊!

一旁做会议输入的乔昕面无表情,指尖颤抖:我怀疑你们在开车,但我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