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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狗男人,年龄比她还要大两岁。

而掌心下,他的额头微烫,睫毛眨动时刷过她的掌心,微微发痒。

沈千盏抬眸,有些微愕:“路上着凉了?”

她此时才留意到季清和长款外套下,只穿了单薄的西装衬衣,因西装颜色偏深,她之前并未察觉。

酒店停电后,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小太阳、暖炉等一切电器设备都失去了功用,冷如冰窖。与一扇之隔的窗外相比,也就多了朱瓦遮顶,挡风遮雪。除此之外,与外头的冰天雪地并无差别。

沈千盏不顾走光的危险,半跪起身,用掌背又贴了贴季清和的额头。

他仍旧配合,身体微倾。只那双眼,眼帘微抬,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许是夜深太深,又许是她今晚被蒙蔽了理智,空剩一腔温柔。季清和镜框后的那双眼深邃如井,初看水光潋滟,她分神瞧来时,他的眼里如实倒映着她的模样。再看井深似海,井底遍布暗礁,深藏潜龙,予她对视时静静凝望,深不见底。

她呼吸一窒,有种被吸附进悬崖的失重感。与那天她隔着攒动的人潮,不经意与他对视时的感觉一样,恨不能死在他身下。

走神仅在一瞬。

沈千盏很快回过神,她收回手,蜷起双腿,半坐在枕前:“可能是低烧,得找温度计测量下做确认。剧组有医务组……”她微顿,说:“但能力有限,平时负责一些外伤处理。”

她边说边起身,从床尾下来,毫不避忌身后那道目光,从衣柜里取出套头毛衣和长裤,三两下套上:“设备不全,也不知道温度计和退烧药有没有。”

无锡影视基地这几年刚兴起,为招商,影视城与当地政府都出台了吸引剧组的招商政策。周边设施齐全,从医院到商场,宛如一个新兴环保的现代化城市。

往常大剧组都会配备一个两到三人的医疗组用以应对突发状况或基础症状,再严重些的问题,三公里外就有三甲医院,足够应付。但眼前,大雪封路,出门就是冰雪,寸步难行。

医疗组的常备药若缺空,后果可能不可估量。

她边回忆医疗组那位女医生住几层几号房间,边趿上酒店的布艺拖鞋,去床头找手机。

季清和始终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终于等到她的冷静露出一丝破绽后,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

沈千盏一时没留意,踉跄着单膝磕上床沿。

两人之间,季清和向来有绝对的优势。

他攥住沈千盏的手腕,更强势地将她拉近。近到伸手就能抱进怀里的距离后,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凑近了看她。

距离太近,她眼底的情绪在他的视野里暴露无遗。

季清和张了张唇,嘴唇似要碰上她,可又没碰上,只有鼻息与她暧昧交融,若有若无。

他假装不知这个举动对她而言有多煎熬,另一只手落在她腰侧,轻轻捏了捏。

如他记忆中那般,她腰间一软,支撑身体的力量泄去一半,他们之间那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彻底被打碎。沈千盏撞上来,两唇相触。

季清和再没客气,压着她的后颈,迎上去。

沈千盏被暗算,心中不忿,可身体的反应比她要诚实得多。被季清和吻住的唇微微酥麻,心像空了一块,天塌地陷。

她仅存的理智仍在抗议,山呼海啸般催使着她去推开去抗拒。她抬手,毫无震慑力地轻捶了一记他的肩膀:“又占我便宜。”

沈千盏被吻住双唇,吐字含糊,她微恼,但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别说反抗,她的挣扎如蝼蚁撼动大树,只是平添情趣而已。

意外的,季清和松开她,微凉的鼻尖与她相抵,说话时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碰到她:“不占你的占谁的?”

他悬在沈千盏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轻捏着,将她捏得浑身发软,恍若无骨时,他鼻尖蹭了蹭她的,微微仰头吻她的鼻尖和唇珠:“打骂都行,就松开不行。”

沈千盏无声瞪他。

明明脸上端的是怒容,可被他这样注视着,像一脚踏进深渊,坠得心甘情愿。

她垂眼,问:“哪不行?没听清。”

季清和掐她腰,这次用了点力,沈千盏毫无防备之下,唔了声,搭在他左肩的手象征性地推了他一下:“恼羞成怒?”

“是快不行了。”他吻上去,含着笑音,低低沉沉的:“沈制片得抓紧体验了。”

沈千盏心里暗呸了一声,腹诽:臭流氓。

完全不算自己先嘴贱打的嘴炮。

她觉得自己今晚已经过于放纵,良心稍稍有些不安,手腕在他掌心挣了挣,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我去……找温度计,给你量量体温。”

季清和嘴唇稍离:“你不正在给我量体温?”

沈千盏剜他,这么一偏侧,季清和看见她耳朵尖至脸颊这一片染得绯红,在手电光下泛着一层薄光。

他眸色渐深,似四月孤火,纵火焚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