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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敌人彻底消灭之后彻底掌控话语权,将屎盆子全都泼到敌人头上使其遗臭万年,而站在邪恶的自己自然就是正义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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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么“自珍羽毛”“示之以仁”?

把敌人统统干死,要什么样的证据、就有什么样的证据,譬如当年太宗皇帝发动玄武门之变,事后宣扬是“被逼无奈”“愤而反击”,李建成的确对秦王府逼迫不断,可秦王府当真就到了不得不反击的生死关头?

无论如何,太宗皇帝赢了,所有人也就都接受了是李建成“嫉贤妒能”“暗中迫害”等等理由,认为太宗皇帝的反击“是可以接受”的……

相比之下,陛下优柔寡断、魄力不足,实在是差得太远,难怪当年太宗皇帝认为其很难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几次三番想要易储。

“看来大帅早有谋划的,不知计将安出?”

“何须用计?”程咬金不屑一顾:“以弱胜强之时才需用计,以我左武卫精兵强将以堂堂正正之势碾压过去,去去安元寿何足道哉?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

牛进达无语:“我说的是如何给安元寿扣一个谋逆的罪名,否则吾等何以师出有名?”

“你这个老牛何其蠢也,只要咱们获胜,咱们要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若是咱们战败,任何证据都不值一提!”

牛进达:“……”

这不还是“栽赃嫁祸”吗?

就算安元寿有什么谋逆之证据,在其战败之时也必然尽数毁掉,否则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战败的问题,整个安氏一族都要遭殃。

想要“确有实证”,就只能另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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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北风由极北之地鼓荡大漠而来,位于燕支山下、马城河畔的番和被肆虐的大雪覆盖,夯土的城墙上几杆旌旗早已被大风吹折,值守的兵卒包裹在厚厚的棉衣当中瑟瑟发抖。

城主府中,安元寿正与一众心腹议事。

其堂弟安永达神情愤然、语气不平,横眉立目道:“李承乾欺人太甚!我家固然有错,削爵也就罢了,何必置人于死地?往昔吾家之赫赫功勋就连高祖、太宗两代君王都赞誉有加,李承乾小儿却这般薄情寡义,干脆反了算了!”

安元寿的儿子安忠敬也赞同堂叔的话:“父亲麾下尚有万余左骁卫精锐,加上万余家兵,咱们也有装备精良的两万兵马,与其困守番和坐以待毙,何如干脆翻越长城北上与突厥旧部汇合?大漠草原荒滩戈壁,唐军拿咱们根本没法办!”

前脚被驱逐出姑臧城,后脚程咬金的左武卫便接踵而至、“鸠占鹊巢”,任谁都知道程咬金此来凉州之目的,就是伺机攻打左骁卫,甚或将安氏一族连根拔去、阖族尽灭。

安氏一族既是惊惧、又是愤恨。

一旁煮水斟茶的翟六娘轻声喝叱:“长辈议事,岂有你插嘴之余地?快快噤声!”

安忠敬讷讷不敢言。

在安氏族中,翟六娘这位“主母”之威望地位甚至不在安元寿之下……

安永达瞥了堂嫂一眼,也闭上嘴巴冷静下来。

安元寿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放下茶杯叹口气,悔恨道:“当初是迷了心智才做出那等悖逆之举,如今大错铸成定然要付出代价。咱们这位陛下看似宽仁、实则乖戾,安氏一族若不能烟消云散怕是难以洗清其心中之愤恨,如今被驱逐至此一隅之地,周围虎狼环伺,既有程咬金至左武卫,更有裴行俭之安西军,草原上的突厥残部早已被大唐用金钱驯服,只需剪下羊毛贩卖给大唐就能换取盐巴、瓷器过上奢靡的生活,谁还会与大唐作战呢?”

他抬起头,看着身边这几个最为亲近、信任之人,嘴巴蠕动一下,咬了咬牙,道:“为今之计,能够阻止程咬金大动干戈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解去战袍、自赴敌营,然后被押解前往长安于陛下面前负荆请罪。牺牲我一个,保全全族。”

几人齐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