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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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薄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冷落埃里克一个星期了。
如果这时候去找他,他会?答应吗?
不过也不急。薄莉琢磨着, 她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过去,格雷夫斯不一定会让她进去参观, 更不一定会?履行承诺。
她准备先在报纸上预热一下。
于是,新奥尔良的市民们刚醒来,就看?到了薄莉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
不得不说,薄莉没有来到新奥尔良时,这里最?带劲的八卦新闻, 也不过是男盗女娼。
薄莉出现后,几乎每天都能在报纸上看?到不同种类的热闹。
有一部分人嘴上不说,实际上每天醒来,都会?第一时间在报纸上找跟薄莉有关的新闻, 找不到反而会?大?失所望。
薄莉也不负众望,几乎是格雷夫斯在报纸上污蔑她的第二个星期, 就给出了强有力的回应。
——“我愿意接受格雷夫斯先生的挑战”。
这一标题,别说新奥尔良市民,就连格雷夫斯本人看?到都是一愣——他什么时候说要挑战薄莉?
文章里, 薄莉先是澄清了这种演出方式的出处, 绝非格雷夫斯所说的印度。
接着,她说自己已经收到了格雷夫斯迫切想要挑战她的决心——他不仅照搬了她的演出模式,还剽窃了她的演出规则, 这不是想挑战她是什么?
薄莉的文字非常心平气和。只要格雷夫斯先生的“怪景屋”开业, 她愿意第一个过去挑战。
如果格雷夫斯可?以把她吓成米特那样, 她愿意永久离开新奥尔良。
反之,格雷夫斯则要遵守自己的承诺——如果她在八分钟内通关, 则要给她一千美元。
这显然是一个不公平的挑战。
薄莉输掉挑战的代价是,永久离开新奥尔良。
格雷夫斯却只要遵守自己的承诺就行。
这样一来,格雷夫斯想拒绝这个挑战都不行——如果拒绝,那就是公开承认,“怪景屋”不如薄莉的马戏团。
薄莉的演出可?以吓倒城里有名的三位绅士,格雷夫斯的“怪景屋”却连薄莉一个女流之辈都无法吓倒。
那谁还会?去看?格雷夫斯的演出呢?
格雷夫斯这才?发?现,薄莉能在新奥尔良混得如鱼得水,是有原因的。
她操纵公众舆论的本事,绝不弱于纽约一些小型企业家。
格雷夫斯怀疑,“克莱蒙小姐的马戏团”真正的掌权人,可?能是一个男人。
不然,薄莉作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智慧?
于是,格雷夫斯在报纸上回应说,欢迎薄莉前来参观“怪景屋”,也愿意接受她提出的条件,但前提是,进入“怪景屋”的必须是薄莉本人。
格雷夫斯没有强行要求,必须是薄莉一个人进去。
她毕竟是个女人,要是在“怪景屋”里被吓出个好歹,那他也不用营业了。
如果薄莉执意要一个人进去,他甚至会?找个人陪她一起,以免公众舆论对他不利。
在格雷夫斯看?来,米特等人之所以会?成为新奥尔良市民的笑?柄,是因为他们弄错重点了。
对付薄莉这样的女人,批评诋毁是下下策——这样不仅不符合南方绅士的身份,还会?成为她起诉的把柄。
必须得利用女人胆小柔弱的天性去打败她。
格雷夫斯一眼看?穿了薄莉的把戏,她在报纸上这么说,无非是想激怒他,好让他跟米特他们一样,在报纸上跟她吵起来。
然后,她就可?以收集证据,起诉他诽谤。
格雷夫斯早就料到了她这一招,措辞相当?谨慎,绝不会?侵害她的女性尊严。
薄莉估计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忍,直接答应了她的要求,请她到“怪景屋”里参观。
女人的胆子都像珍珠鸡一样小,看?到他在报纸上这么说,估计已经被吓坏了,正忙着在家里抹眼泪吧!
格雷夫斯轻蔑地想,转头?就把薄莉抛在了脑后,继续指挥置景工布置“怪景屋”。
薄莉完全不关心格雷夫斯在想什么,另一件事情彻底占据了她的心神——埃里克不见了。
前段时间,他因为食髓知味,总是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盯着她。
不管她在干什么,他视线的落点,总是她的唇。
她睡觉时,也总觉得他在用视线描摹她的唇形,甚至是口腔里的舌。
——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她半夜被尿憋醒,都会?对上他那双金色眼睛。
尽管他从来没有开口说一字,她却看?到了他眼底某种潮热的情绪。
明明快要入冬,他盯着她的眼神,却能让她瞬间感到酷暑的窒闷。
可?惜,当?时她太?心虚了,总觉得自己无法承受他的感情。
只要他看?向?她,她就会?飞快移开视线。
……简直像后悔跟他接吻一样。
后来,她想通了,埃里克却不再用那种眼神看?她。
薄莉有些担心。
他不会?被她气跑了吧?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们之间仍然是埃里克掌握着主导权。
她只是感情上略占上风而已。
见面与否,是否有肢体接触,始终由他决定。
就像现在,他决定消失后,她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他。
这种感觉……太?受限了。
薄莉没办法像他一样神出鬼没,也没办法隐匿自己的行踪——她是马戏团的负责人,必须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才?能维持马戏团的热度。
别看?新奥尔良市民对女人做生意那么抵触,实际上马戏团一半热度,都是她女性身份带来的。
人们既轻蔑她作为女流之辈居然开始学男人做生意,又好奇她为什么能将马戏团经营得如此火热。
他们一方面鄙夷她的一举一动有悖妇德,一方面又愿意为她不守礼教?的行为买单。
薄莉陷入沉思。
要怎样,她才?能抢到主导权?
他太?难控制。
——主动靠近他,他会?后退,甚至离开;若即若离,他又会?消失。
薄莉努力回想,他上一次出现时,她做了什么事。
那天,她好像只是正常地起床,洗漱,穿衣,用餐。
因为埃里克当?天准备的是一条白?缎裙子,领口、袖子和裙摆都镶着一圈白?色绒毛。
她就拿出西?奥多送的鹭羽帽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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