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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颂长的如何,身材是不是性感,不是他对他产生欲望的主要原因。

他也因此有一些优越感,看到今天那么多人来看宁颂,夸他好看,不高兴的情绪里有一种别人都很肤浅的不屑。

如今却想,怪不得他们都这样夸他。

是好看。

他陷入那个故意卖乖的甜笑里,心都麻了大半,被这肤浅的色相所俘获。

回到宿舍翻来覆去,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是心潮澎湃,又想宁颂这样子将来不知道多少人会喜欢上他,又想他还有一年多要熬,又是焦虑又是心烦,又一腔躁动无处使,情绪积累到顶点,人就下了床,穿了衣服就拿着手机下去了。

宁颂学习到深夜,他现在在狂补语文。

之前的考试,他主要就输在语文和英语上,英语有濮喻的帮助,最差的就是语文,偏偏这门功课又最难提升。

一墙之隔,乔侨和范多多还在打游戏,隐约听见乔侨的骂声,他看了看时间,离他们约定的十点半睡觉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他的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噙着牙刷接通了电话:“喂。”

“睡了么?”濮喻问。

“要睡了。”宁颂说。

“你下来一趟。”

“嗯?”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宁颂愣了一下,说:“干嘛?”

“我跟你说几句话。”

“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当面说。”

“我要睡了。”

宁颂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人却忘了刷牙,他走到阳台上往下看,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楼下广场的那盏大灯都灭了。在宿舍楼下面的小路上,他看到濮喻的身影,一个人在在那儿站着。

他握着手机,很神奇的是,他挂了电话以后,濮喻却没有再打过来。

他没有再打过来这件事像是验证了他的猜想,他知道他此刻下去会发生什么。

宁颂当然没有下去,但也睡不着了。乔侨和范多多他们打完游戏出来洗漱,看见他在阳台上站着,乔侨问:“你洗完了么?”

“我洗过澡了。”宁颂赶紧漱了口,说,“你们洗。”

乔侨看他的眼神还是很不自然,都没跟他聊几句。

他都不知道他没有下去这件事,对濮喻的刺激更大。

是微妙得难以描述的感觉,叫濮喻在下面硬邦邦地等了半个小时,往回走的时候这种潮热才散去一些,濮喻就在操场上跑了两圈才回去。

他很少自我纾解,他这个年纪其实一天一次都正常,但他现在其实比以前更克制,主要很容易想到宁颂,会臆想他,会过于兴奋,一次根本不够,但他对这方面一知半解,会想到自己弄太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以后不够持久之类的……这个想法的实质其实就是对和宁颂在一起的幻想了,潜意识里还是将这个作为唯一结局,会觉得这是必然发生的事。

第二天是选举日,因为是全校都要参与的投票选举,他们学生会几乎全员出动,学校为此还放了半天假。宁颂负责的是收集工作,收集的时候真的他到哪个班都会成为焦点,第一个班的时候他还有点不适应,后面就随便他们看了,因为他大概看了一下濮喻和黄思宇的支持率,居然对半分,没有谁有明显优势。

“听说昨天晚上,黄思宇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亲自跑了一遍,拉选票。”跟他一起收集选票的偷偷跟他讲。

宁颂原本觉得濮喻这一次十拿九稳,现在反倒紧张起来了,大家都觉得濮喻能赢,万一输了怎么办。

他不想濮喻输,不想濮喻被人领导,想看濮喻领导别人。

因此忧心忡忡。

忧心忡忡的宁颂有点清冷,收票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瘦瘦高高,皮肤白的看不到毛孔,嘴唇鲜红,身上依旧没什么香水味,而是有一股独特的茉莉花的淡香,叫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特别。

他的漂亮能在上东公学排前三了,这种级别的美貌其实很难分高低了,主要看自己的审美倾向。和另外两个富家少爷不同,他的漂亮更叫人垂涎,因为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为他保驾护航的大佬。人多,难免有几个色胆大的,隔着人幽幽地看他,黏腻的目光几乎缠在他身上。

他们将选票收集完,然后送往办公大楼的会议室,蒋老师他们全都在,亲自负责唱票,还有两位董事做监督。宁颂一进去就看见了沈令思,见沈令思隔着人群时不时就看他一眼,宁颂就偷偷退出来了。

过了几分钟,所有选票都送到了,闲杂人等就被清理出了会议室。宁颂回他的办公室,在洗手间门口撞到濮喻出来,濮喻穿了个他们团队竞选的白T,胸口有一个秋刀鱼的蓝色图案,蓝色是他这次的主打色,黄思宇那边的T恤则是红色的星空图。

濮喻刚洗了把脸,素白的脸湿漉漉的,额发也湿了一点,看起来洁净而英气。宁颂看到濮喻,就想他万一输了怎么办,他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濮喻输了,他就奖励他什么。

反正不会叫他空失落。

“忙完了?”他问濮喻。

濮喻“嗯”了一声。

走廊里人来人往,宁颂又看到有人在偷拍他,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今天的选举忙完,基本就没什么工作了,他可以准备准备迎接期末考试和漫长的暑假了。

外头蝉鸣幽幽,他将办公室清理了一遍,下学期他应该就转到别的职位上去了,会长助理的职位应该会换人。张学长在统计现场帮忙,他想从他嘴里探听点消息,就在办公室里等他。办公室里有个行军床,是以前学长留下的,有时候太忙了,懒得回宿舍,就在行军床上休息。他也有点累,就在行军床上躺了下来,幽幽沉沉之间见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看到濮喻在关门,立马翻身向里,睡意瞬间就没有了。

濮喻就在他身边蹲下来,却没有叫他。

濮喻说:“我要是赢了这次选举,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奖励?”

他没说话,濮喻就叫:“宁宁?”

宁颂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知道你没睡。”

宁颂不好再装,回头看他。

濮喻蹲在地上看他,微微歪头,疲惫而专注地看着他。

濮喻这些天瘦了很多,棱角更明显了,这么看了他几秒钟,忽然上手来。他的手很热,捧住了他的脸:“我们会议室有两个人说要追你呢,夸你如何好看。”

这确实是勾人心魂的一张脸,漂亮的不可思议,叫他坠入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和爱怜欲里。此刻宁颂的耳朵很红,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宁颂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蹬了他一脚。

外头门锁被人扭了一下,随即就有人敲门,沈令思的声音传过来:“小颂你在里头么?”

濮喻居然把房门反锁了。

宁颂裤子都撑起来了,人在行军床上坐着,有点无措,濮喻“嘘”了一声,说:“不要理他。”

沈令思又叫了两声,里头反锁,那肯定是有人的,但濮喻和他单独在房间里,开不开门都说不清楚,沈令思又是他的爱慕者,这是什么修罗炼狱!

过了一会,沈令思走了。宁颂后知后觉,对着濮喻又蹬了一下,濮喻跌坐在地上,突然笑了。

他顺着濮喻的目光低头,立马捞起外套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濮喻在地上低着头坐了一会,宁颂就发现他也有了反应,非常明显的隆起。

宁颂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对这些一点经验都没有,凶也凶不起来了,就又躺下来了,横盖着衣服翻身向里。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听到外头走廊里忽然喧闹起来。

显然是统计结束了,张学长他们估计也要回来了。

宁颂很紧张,坐起来,见濮喻已经开门出去了。

濮喻出来,就看到了走廊里的沈令思。

沈令思在炎热的夏季都像是掉入了冰窟窿里,阴沉沉看着从办公室出来的濮喻。

濮喻没看他,合上门就走开了,外头的光从走廊的窗口照进来,大理石地面金晃晃的刺人眼,合上的房门没关好,被风又吹开一条缝,沈令思看到宁颂坐在行军床上,外套披在他腿上,白净的皮肤带了点颜色,像一朵火红的玫瑰花。

对他们这些追求者而言,追不到是一回事,被别人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自己的失败固然叫人失望,但他人的成功更令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