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个班花的进化史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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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颂将手机放到枕头上。
濮喻说:“宁宁。”
“嗯。”
“以后都能这么黏人么?”
宁颂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黏人。”
他只是担心他。
濮喻“嗯”了一声,说:“宁宁只是爱我,我知道。”
宁颂发现别看濮喻是闷葫芦,但天生会黏人,会讲情话。
濮喻说:“我也很爱你。”
宁颂闷着声音说:“睡觉!”
再说下去,他又要有反应了。
他现在真的很容易被濮喻撩到,越是担心他,爱意越明显,汹涌,他对濮喻的爱意在这几天急剧增长,叫他有些无措。以前看爱情电影,男女主生死关头抱一起还先要拥吻,看着很不可理解。
现在他理解了。
忧惧也会让爱更澎湃。
外头偶尔还有警笛声响起来,下港湾其实也不太平,这样的夜里,他们担心着彼此,连着麦,听着对方的呼吸,竟然比唇舌的交缠更亲密。
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彼此都在这种静默里感受着爱的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李猷就来接宁颂了。
宁颂原来因为乔侨的一句话,怀疑过李猷也喜欢他这件事,可是后来李猷一直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不远不近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就连乔侨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平时除了偶尔在学校遇到,很少有交集,但一直很亲,他觉得他和李猷之间就是有那种虽然不是经常在一块玩,但对方有事自己一定会帮忙的惺惺相惜。
李猷骑着摩托车,手里还拿着一个头盔,宁颂跑下来,他就将头盔抛了过去:“戴上,最近查的特别严。”
他自己也戴了个头盔,两个头盔都有点破旧,都掉漆了。
宁颂将头盔戴上,说:“有点大。”
“是你头太小了。”李猷说。
宁颂头小脸也小,戴上有点掉漆的头盔,看起来居然更加精致秀气。李猷伸手给他扣上,手指触碰到宁颂的脖子,宁颂仰头,笑了一下。
他脖子很敏感。
李猷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可以和宁颂这样相处的机会了,于是说:“我开的很快,你最好抱紧了。”
宁颂抓住他的腰:“我第一次坐摩托车,你先开慢点让我适应适应。”
“我不知道慢字怎么写。”李猷吊儿郎当地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开的很慢。
慢到宁颂说:“焱哥的小电动都比你开的猛。”
李猷说:“等过了跨海大桥你再说这种话。”
今天天气终于放晴了,金光普照,朝霞满天,跨海大桥那里拥堵尤其严重。宁颂接到了濮喻打过来的电话,说:“我们堵在大桥上了。”
他要跟李猷一起去学校的事昨天就“报备”了。
濮喻也同意,地位稳固了,他现在没有那么爱吃醋了。
挂了电话以后,李猷问他:“濮喻打的?”
“嗯。”
一早上打了三个电话了,第一个电话叫他起床,第二个电话问他出发没有,这是第三个电话,问他到哪了。
李猷不用回头看,都能感受到宁颂脸上的笑意。
海面上的朝霞映照在头盔上,火红的一片,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酸涩,掺杂着妒忌。他们前面是一台黑色汽车,车身光亮,映照出他们的影子,他穿了个皮夹克,露着纹身,看起来就是个社会上的混混,但宁颂穿的格外素净,标准的上东公学的夏日制服,素白的胳膊半抱着他的腰。他看到宁颂的书包上挂着个小拳击娃娃的吊饰,那是他送给他的。
过了跨海大桥,他就对宁颂说:“抱紧。”
他觉得他应该不会有太多载宁颂的机会,因为宁颂以后注定要坐豪车。
虽然他们都来自下港湾,但宁颂是下港湾飞出来的金凤凰,而他注定一辈子要在下港湾过一辈子。
他开的很快,宁颂应该没坐过摩托车,至少没坐过这么危险的摩托车,但他生的单薄,其实性子很野,一直在兴奋地尖叫。
“怕不怕?”
他大声问。
头盔和风几乎将他的声音吞没,宁颂用力摇头:“很爽啊!”
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叫李猷生出一点贪念,他觉得宁颂和他才是一类人。如果没有濮喻他们,他和宁颂或许也会是一对很般配的来自贫民区的小情侣,跑进贵族男校里大杀四方。
但这注定只是短暂的美梦,车子在圣金弥大道上就慢了下来,路上的豪车越来越多。
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出现在旁边的车道上,中间那辆几乎与他并驾齐驱,车窗降下去,露出濮喻那张矜贵白皙的脸,坐在豪车里的少爷看着旧摩托上的贫民区少年。
晨光倾泻,宁颂把面罩推上去:“早上好啊!”
濮喻没有走正门,他们在大门口分开。宁颂下了摩托车,对李猷说:“猷哥我先走了!”
李猷接过他的头盔,就看到宁颂背着包飞快地穿过人群。少年在晨光下就连背影都是青春明媚,背包上的吊饰摇摇摆摆,如他的心。
宁颂飞快地穿过葱郁的校园。树木还带着湿漉漉的潮气,金光从白荆木的缝隙里穿射下来。黎青元也看到了他,刚要和他打招呼,就见他转向了去东门的路。
宁颂一边打电话一边对濮喻说:“你来实验楼这边。”
濮喻说:“考试要迟到了。”
“少罗嗦,赶紧来。”
他挂了电话,跑到实验楼中间的过道里。
濮喻过来找他,见宁颂笑眯眯地看他。
其实昨天秦异的话让他有了点警醒,濮喻本来想在学校克制一点的。但宁颂这样看他,实在叫他心动。
“把你衬衫脱了。”
濮喻:“……”
宁颂已经在解扣子,将外头的校服短衫脱了下来。
濮喻被刺激得有点呆滞。
宁颂将里头的t恤脱了下来,露出白玉一样的身体:“我们换一下穿,快点。”
濮喻赶紧将自己的t恤也脱了下来,和宁颂交换了。
宁颂将濮喻的t恤穿上,冲着他笑一下:“走了。”
濮喻人还在那种突然的刺激里回不过神来。
宁颂说: “我知道你什么想法,是不是想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就让我的衣服陪着你过这两天吧。我也挺想看你穿我的衣服的。我专门挑的最大的一件。”
他笑的狡黠而带了点勾引的感觉,濮喻都不知道他会野成这样:“我先走了啊。”
宁颂背着包狂奔,跑远了回头看濮喻,背包放在地上,衣衫不整,活像被他调戏到目瞪口呆。
他很得意,觉得自己在撩濮喻这件事上,从【秋刀鱼】到男朋友,从无败绩,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也不会有。
濮喻一个人在过道里站着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风还是凉的,但他也不觉得冷,要扣扣子的时候回过神来,卷起宁颂的T恤闻了闻,只觉得自己都要滚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