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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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虞浅的目光, 程骁南倒是大大方方:“我这个年纪,你要是真躺我怀里我都没点反应,可能我就该去医院瞧瞧了, 估计不举。”
虞浅在黑暗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她稍稍动身,在程骁南怀里挪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准备入睡时,听程骁南声音不稳地说:“你别总动的话,它可能会快点冷静。”
虞浅“嗯”了一声, 然后真的没再动过, 也没闭眼。
他们是面对面躺在床上的,她那双冷清的眸子盛满月光, 静静同程骁南对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笑了。
像挑衅, 无声问他,不是说我不动你就能冷静么?
程骁南偏过脸:“你别这么看着我, 冷静不了。”
不能动, 也不能看他。
虞浅怼他:“那我能呼吸么?”
最后程骁南起身, 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冰矿泉水,喝完冷静几分钟, 才回到卧室。
虞浅还没睡,静静躺在床上。
不做的原因很简单。
以后他们会有很多个夜晚能够抵死缠绵, 但程骁南不敢肯定,还会有多少夜晚,虞浅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积压在心里的那些过往。
虞浅不是一个愿意诉说自己的人。
所以这一晚上,程骁南格外珍惜。
比起身体上的欢愉, 他更希望虞浅永远快乐。
“还不困?”
得到虞浅肯定的答复, 程骁南恶作剧地把握过冰水瓶的手往她怀里探。
虞浅被凉得往后缩了缩:“程骁南, 你几岁?”
他就凑过去,暧昧地同她耳语:
也不小了,刚好是会对着姐姐起反应的年纪。
这一夜诸多温暖,连接吻都是浅尝辄止,更多时间里他们相拥着聊天,程骁南说,他也会做一些噩梦。
他母亲刚去世的那阵子,他总梦见母亲去世那一晚,卧室里布满浓重黑暗,而他抱着礼盒走进去,幻想着她第二天醒来看到床头礼物的惊喜样子。
未曾察觉她已经离开人世。
“其实我也怕黑,不好意思说而已。”
真的怕,因为太常梦见,有时候在黑暗的环境里,会觉得自己是深陷梦境,下一秒,就会踩到我妈手机充电线碰掉手机,然后发现她已经没有体温和呼吸......
程骁南蹙了眉心,问虞浅,你妈妈去世那会儿你失眠,是不是怕梦到她?
虞浅想,也许是的。
梦到曲莉雯时她总凶神恶煞,只有一次,梦见曲莉雯坐在床边,帮她缝补外套上掉了的一颗扣子,颇有“慈母手中线”的温馨。
她说,“我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但那件外套,我小时候真的有。”
过了一会儿,虞浅忽然说:“我不会比你早死的。”
她说得像诅咒似的,但程骁南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她怕她死了,程骁南惦记她。
他们都尝过,惦记离世的人的痛苦。
其实虞浅谈起恋爱挺宠男朋友的,但宠的方式,死来死去的,感觉不怎么吉利。
程骁南舒展眉心,在黑暗里闷声笑,连床垫都跟着他震动。
“笑什么?”
“没有没有,开心,我这是开心的笑。”
程骁南笑一会儿,又说,“先别说死不死的,我另一个噩梦,你帮我解决一下?”
虞浅出国的前几年,程骁南还在上学。
他最烦自习课,尤其是嘈杂的、没有老师带的自习课。
不少夜晚,他就梦到这样的自习课,然后全身冷汗地醒来。
因为梦里,还原了虞浅出国的那个春天——
他坐在自习教室里,班里的同学懒散得要命,真正学习的没有几个,后面几排,几个男生堆在一起,吵嚷着在玩扑克;还有女生们不知道翻杂志看到了哪位男神的尖叫。
程骁南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接到虞浅的电话,说她要去德国读斯坦福。
那时候的委屈今夜得以宣泄,他的手重重揩了下油:“你怎么想的,骗我都不能撒个严谨点的谎?德国斯坦福?你在德国给斯坦福开的分校?”
天知道他反应过来斯坦福不在德国时,差点气死。
虞浅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程骁南又像一只奶豹,死死盯着她。
于是她抬起手,像给宠物顺毛,摸了摸程骁南的头,以示安慰。
程骁南胆肥了,拍开她的手:“男人的头,不能随便乱碰。”
“为什么?”
“涉及到男人的尊严,成年了不是男孩了,不能瞎摸。”
虞浅声音已经开始有睡意,程骁南也就跟着放轻声音,“以后去德国斯坦福,我也跟你一起。睡吧,晚安。”
“晚安。”
过了几秒程骁南呓语似的,和虞浅说:“等明年春天,我带你去看二月兰。”
隔天早晨起来,程骁南和虞浅开始准备搬家。
早餐时在饭桌上,他手机频频震动,程骁南时不时拿起手机回复,不知道是在同谁发信息。
根本不用等虞浅问起,程骁南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扣,主动交代:“老程联系我了,问你愿不愿意去家里吃个饭,同他见一见。我们要住的那个小区,和我以前的家挺近的,隔条街,你要愿意,我就答应他。”
虞浅点头,算是同意,顺便问了一句:“今天么?”
“他想得美!”
程骁南用叉子戳了一块蜜瓜,“我这儿排队排了七年多才排上,才刚搬过去第一顿饭就和他吃?我可不干。”
隔了几分钟,程骁南说:“晚上我在家给你做饭吧?展现一下我的手艺。”
虞浅对程骁南的“手艺”表示怀疑,但也只是点头。
展现呗,实在不行,不是还能叫外卖么。
搬家这件事,程骁南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虞浅东西挺多,四个行李箱才装得下。
程骁南也不用她伸手,羽绒服脱了塞在虞浅怀里,让她在车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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