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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不点明灯, 夜明珠朦胧的光华,涂抹在那人后背的肌肤上,成为了一种暧昧的色泽。

没有了布料的遮挡, 纤细而强韧的腰线展露在空气里, 此刻那里的肌肉绷紧着,在穆雪的目光下, 肌肤慢慢开始潮湿, 有一滴汗珠成型,蜿蜒滚落下去。

岑千山自小就容姿俊美, 当年在浮罔城,少年初初长成,惊艳了整条十妙街。

几乎每天都含情脉脉的姑娘躲在院子外偷看,把她们的手绢从墙头抛进来。如今少年长成了男人, 历经了岁月磋磨, 身上添了伤, 肩头染着血, 反而显得彪悍精炼,更增了可康品尝的成熟诱惑。

穆雪咽了咽口水,发觉自己喉头发干,心头有一把火在越烧越旺。

理智在这时候轻易可以摆出一百条理由, 来告诫穆雪不能靠近。

但可惜人之所以为人, 乃是有一颗血肉凝成的心。爱恶欲, 贪憎怨,种种七情六欲在这里生发,并不能每时每刻都和大脑中的理智同步。

明明之前看见那一行留在石桌上的文字, 让她随意选择双修之人的时候,她心中对此事只有厌恶和愤怒。

但到了此刻, 换着是眼前在这个人解落罗衫的时候,一颗清冷持重的心不知道怎么莫名就魇住了,鬼使神差地移动脚步,向着那人走了过去。

在任何双修法门,都几乎只是一种单方面的掠夺和玩|弄,处于被采补的那一方势必是屈辱且难堪的。

所有的一切,感官,快乐,神识和尊严,都将被他人掌控。穆雪甚至可以衣冠齐整,气定神闲地操纵他的所有,肆意夺取那对修行之人来说,最为珍贵之物。

但耳廓通红的男人,还是闭眼躺下了,一头青丝旖旎倾泻,任凭自己横陈在流光溢彩的玉石床榻上。

他就像那天降的盛宴,被端上了餐桌,弥散着甜美诱人的香气,就这样地摆在穆雪眼前,邀请她肆意染指,大快朵颐。

什么原则道义在这个时候都该被扫到桌子底去。

穆雪伸出了手,心跳剧烈地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的脚踝蒙着薄薄的一层肌肤,可以看见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那里的温度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温暖,只不过刚刚触碰到,脚趾便迅速地蜷缩了起来。

空气里弥散着甜香,那被握住脚踝的人轻轻发出了一点喉音,别过脸去,纤长的睫毛低垂,微微颤抖。让人心中生出一股野望,想要探索他是否还有更可爱的模样和声音。

穆雪心中挣扎了许久,咬咬牙,却突然还是松开了手。

小山不行,唯独只有小山不行。

固然他是自愿的,可是他也必定是委屈的。

岑千山为了自己付出了什么,等待了多久,穆雪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

在没有弄明白自己心意,不能对他负起责任之前。为了一点欲|望,为了一时的享受和一些便利,这般草率地夺取他的元阳,是不行,也不忍。

她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放了手里的人。

神识清明之后,穆雪察觉到了不太对劲之处。空气里的气味过于甜腻,自己和小山的情绪也迸发得太快。

屋顶的角落里,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依附在上面的雄蚕娥张开翅膀,向着殿门外飞去,在空气中洒下一路暧昧的甜香。

居然用媚声娇这样下作的手段。穆雪心中恼恨,抬手出火诀,一团烈火将那准备逃之夭夭的飞蛾烧为灰烬。

雄蚕娥乃是魔灵界所特有的物种,它翅膀上的鳞粉有强大的迷惑心神,催情乱性的作用,时常成群结队地洒着它们独有的蓝色鳞粉在旷野中飞过。这种鳞粉可以制作魔灵界一种十分出名的媚|药――媚声娇。

令穆雪恼怒的是,这里不过只有一只小小的飞蛾,自己竟然就差点没有守住灵台清明,乱了心神。难道真的是因为在仙灵界生活得过于安逸,降低了警惕心吗?

她翻手取出一条薄毯,把岑千山整个人盖起来。

“清醒一下,是雄蚕娥,这个神殿为了让人修习他们的功法,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穆雪隔着毯子在岑千山的肩膀轻轻按了按,“出口我们可以慢慢找,不能这样委屈你。”

毛毯之下传来带着一点委屈的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

屋外的空地里架着一口砂锅,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翻滚着,溢出一点诱人的清香。

屋内的石桌上,千机的脑袋和身体分离。脑袋被单独摆在一边,岑千山正仔细修补它在上一场战斗中破损严重的身体。

千机身体的构造异常复杂,构成身体的材料又是岑千山多年积累的贵重炼材,轻易不易筹齐。修复起来不可能像丁兰兰手中那种普通傀儡一样,轻松简单就能完成。

岑千山搜寻储物袋中的炼材,甚至暂时拆解别的法宝中的配件,用来临时修复千机。

“主人,没有我陪你说话解闷,很不习惯把?”千机的小脑袋被搁在桌面上,不能动弹,十分无聊,只不断能找着岑千山说话。

岑千山专注手里动作,没有回答它。

没说话,就是赞同的意思,千机高兴起来。

“你说的第三步……我已经照做了。还是没有用。”岑千山突然道。

“主人,我都看见了。”千机的嘴巴兴奋地张合着,“我觉得您应该再主动一些,你总不能等着一个女孩子来主动推倒你。”“可是,”岑千山叹了口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看的眉头带起了一点为难的幅度,“那个人是师尊,如果是其它人……”

对师尊的敬重已经成为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当然,已经不再可能有其它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份感情之前,心中就只装过她一个人,自己这一颗心早已彻底地被她填|满,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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