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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陶的模样早就被陈秋肃刻进了心里,这一刻,陈秋肃又觉得杨陶和之前不同,血脉确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他可以不在乎血缘,但是他同样也会被杨陶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实给震撼。

“爸爸。”杨陶只老实了一阵,他再怎么外放活泼,还是会被陈秋肃温柔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他踮了踮脚,身子不知觉地倾向陈秋肃,陈秋肃会稳稳当当地接住他,鼻尖抵住鼻尖时,杨陶的眼珠子一转,笑得有些灿烂,“爸爸。”

和血缘同样神奇的就是生命,陈秋肃不敢想象,这个鲜活的小生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诞生,这一声“爸爸”,不单单只是一个称呼,它是责任的象征,是身份改变的转折点。

“杨陶……”陈秋肃和杨陶一样,总觉得自己有一大堆话要跟杨陶讲,但只能叫出杨陶的名字,这声名字就包涵了一切,“雪场好玩吗?”

思来想去,陈秋肃没跟杨陶忏悔过去的缺失,也不想跟杨陶许诺空洞的将来,没有什么比杨陶当下的感受最重要。

杨陶拼命点头,“好玩,爸爸我们下次还去玩。”

虽然在雪地里迷路,但是也算有惊无险,有爸爸陪着,回味起来还挺刺激,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了个alpha爸爸。

杨陶回头去看站在一旁的杨邵,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贪心,“爸爸,我今天晚上想跟你们一起睡。”

意义不同了,不是想跟陈叔叔和爸爸一起睡,而是想和自己的两个爸爸一起睡。

杨邵心口涨涨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挺对不起杨陶的,没经过杨陶的允许,擅自让杨陶陪着自己过苦日子,杨陶毫无怨言,像是小太阳一样围绕着自己,与其说是自己生养了杨陶,不如说是杨陶救赎了自己。

杨邵吁出一口气,故作不耐烦,“晚上话太多,就丢你下床哦。”

杨陶举起胳膊欢呼,一头扑进陈秋肃怀里,“太好了爸爸,我能跟你们一起睡了!”

虽然杨陶信誓旦旦,跟杨邵再三保证自己乖乖睡觉,但是躺到床上,他嘴就闲不下来,他有好多好多话跟陈秋肃说,自己的alpha爸爸还不知道自己五岁以前的事情。

“爸爸到阳台晾衣服,把我放沙发上,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趴着地上了。”杨陶抱着陈秋肃的胳膊,讲得不亦乐乎,“给我鼻子都压塌了一点。”

“是吗?”陈秋肃一听,特别配合,还仔细检查了一下杨陶的鼻子。

杨邵枕着胳膊,实在有点受不了了,“那个时候你才八个月,你记得个屁啊。”

杨陶急吼吼道:“可是爸爸你讲过我就记住了。”

“那你四岁还尿床的事怎么没见你讲?”

杨陶连忙撒开陈秋肃,着急忙慌去捂杨邵的嘴,“别说别说……”

杨邵来劲了,轻而易举躲开杨陶的手,净捡杨陶的糗事,“吃泡泡糖粘头发上了最后给你剃了个光头,上厕所不肯定出来,躲在里面玩,最后没坐稳掉进马桶里,还有……”

“啊!”杨陶急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扑倒杨邵身上,试图唤起杨邵残存的父爱,“爸爸,你不能老说我坏话,我还陪你出摊来着。”

每一件事,对于陈秋肃来说都是充满了乐趣的,哪怕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是属于杨邵和杨陶父子的,他都想听,他也不打岔,默默替杨陶批好衣服。

杨邵可没有陈秋肃仁慈,他是个无情的刽子手。

“陪我出摊,在车上老是吃砂糖橘,找不到厕所尿尿不说,脸还吃得焦黄,我还以为他中毒了,吓得我第二天没出摊,直接带他去了医院,谁知道是吃多了。”

“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老起不来,迟到还得我帮你编理由。”

“周末跟我出摊,忘了做手工作业,星期天晚上急得嗷嗷哭。”

原本杨陶的童年很有意思,可陈秋肃听着听着,听出了一丝丝的心酸,杨邵带着杨陶生活曲曲折折,磕磕绊绊,父子俩几乎是在泥潭里打滚。

“你怎么了?”杨邵正说得起劲,余光瞥到陈秋肃表情逐渐变得有些严肃。

陈秋肃握住杨邵的手轻轻抚摸,“对不起。”都是自己,杨邵和杨陶的日子才会过得那么心酸。

自己的alpha伴侣是个敏感又感性的人,偏偏杨邵自己,又不太会安慰人,幸好有杨陶的存在。

杨陶学着陈秋肃的动作,用小手覆盖在陈秋肃的大手上,非常大方道:“没关系的爸爸。”

杨陶说的,就是自己想说的,对不起已经是过去式,他想陈秋肃,和杨陶有崭新的生活。

“爸爸,你说说我的好话。”杨陶厚着脸皮要求,甚至翻身到床边,把杨邵挤到了他和陈秋肃中间。

一左一右跟左右护法似的,像是要挟自己一样,杨邵还故意逗杨陶,“说你好话,觉得幼儿园的鸡排好吃,偷偷藏在书包里,带回来给我吃,弄得书包里的图书都没法看了,这算不算好话。”

可恶!臭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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