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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鱼垂下眼,“我很快就要去实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然要和他们聚一聚。”

闻言,江逝秋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

季鱼和江逝秋道了一声晚安,直接回房,将门关上。

她靠着门,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头闻到身上的酒味,不禁有些嫌弃,又想着自己身上的酒气这么重,亏他抱得下,果然还将她当成小孩子照顾。

季鱼嫌弃身上的酒气,赶紧去洗澡,将酒气洗干净。

洗澡出来,正在擦头发,就听到一道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她的动作一顿,随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梳,便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江逝秋。

他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睡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袍带子系在腰间,掐出精瘦的腰肢,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妖美得不似真人。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阿鱼,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了再睡觉。”

江逝秋将托盘放到桌上,拉着她坐下来,将醒酒汤递给她,然后拿起一条干毛巾为她擦头发。

他做得非常自然,似乎做了千百遍,照顾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虽然觉得自己不需要喝什么醒酒汤,想到是他做的,季鱼还是捧在手里,慢慢地喝。

男人给她擦拭头发的力道适中,时不时还会按摩头上的穴道,非常舒服。

季鱼不禁闭眼。

她算是被江逝秋养大的,从她来到江家伊始,他亲自照顾她,从不假手他人。

可想而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照顾一个五岁的孩子时,有多手忙脚乱,然而他却没有不耐烦,或是将她丢给别人,而是细心地学着照顾她,陪她成长。

季鱼知道自己能健康地长大,甚至成为一名优秀的灵能师,少不了他的帮助和支持,他给予她太多了。

他从来不欠她什么,反而是她自己奢求。

“对不起。”季鱼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你。”

江逝秋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我的阿鱼从来不会用武器指着我。”

闻言,季鱼越发的愧疚,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她很自信自己的控制力,却担心月杀杖的煞气太重,会不小心伤到他,先前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没有多想,现在却开始担心。

生怕他不舒服却自己忍着。

江逝秋终于给她擦干头发,将毛巾放下,说道:“心口确实有些疼。”

季鱼一听,脸色发白,急得不行,伸手就去扯他的睡袍,将襟口扯开,就着灯光,看到他心口的地方,确实有个红印子。

他是冷白皮,这红印子十分明显。

季鱼一看就知道这是月杀杖的红宝石磕出来的,赶紧去找药膏,给他上药。

江逝秋坐在那里,含笑看她忙碌。

他说道:“阿鱼,不疼的,不用担心。”

季鱼没说话,专心地上药,等上完药后,一脸正色说道:“以后我要是再喝酒,或者神智不清醒时,你千万别靠近我。”

他是普通人,就算脑子再好使,身体也及不上那些天赋者和武者的强悍,是个脆皮,万一哪天不小心伤到他怎么办?

“没事,我相信阿鱼。”江逝秋笑盈盈地道。

季鱼却有些无语,暗忖她可不相信自己。

“我有阿鱼送的护体佛牌,如果真的是致命伤,佛牌会挡住的。”江逝秋拉着她的手说。

季鱼的视线落在他胸膛上,因为衣襟被扯开,大片的胸膛坦露出来。

明明穿着白衬衫时,看起来精瘦修长,像个清雅的贵公子,然而衣服下的体魄却十分精壮有力,肌理分明,居然还有八块腹肌,陈列在那里,格外惑人。

季鱼不敢多看,目光落在他胸前的佛牌上,注意到佛牌的灵光暗淡。

“阿鱼,佛牌的灵光快没了。”江逝秋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再输些灵力进去?”

季鱼道:“给我吧,我这几天有空就输进去。”

江逝秋笑盈盈地将佛牌取下,放到她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季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哪知道他紧紧地握着。

担心会伤到他,她没敢用灵力,也不敢蛮力抽回,只能任由他握着,问道:“还有什么事?”

“阿鱼。”江逝秋问,“俞然说你心情不好,一直喝闷酒,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声音温和有力,莫名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明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然而没有人敢说他不可靠,就连季鱼有时候都觉得,除了不能修炼外,他不比任何人差。

“没有,他胡说的。”季鱼淡定地说。

“是吗?”江逝秋仍是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神色,“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季鱼诧异地看他一眼,“谁能欺负我?”

有他当靠山,这望海城的世家大族,没哪个敢欺负她,而且敢欺负她的人早就被她揍哭。

闻言,江逝秋不禁一笑,尔后想到什么,又问道:“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季鱼神色一顿,扭过头不看他,嘴里道:“没有。”

见状,江逝秋终于确认,他的小姑娘还在生自己的气。

他将人搂到怀里,柔声哄道:“阿鱼,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千山岛的情况比较糟糕,那边的磁场太混乱,没办法联系外界……”

季鱼垂眸,嘴里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真的?”他抬起她的下巴,“那你看着我。”

季鱼被迫看他的脸,对上这张妖美之极的脸,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心脏不争气地乱跳起来。

她倏地站起,冷硬地说:“我要睡了,你也去睡觉吧。”

“阿鱼?”

江逝秋定定地看她半晌,见她并不想搭理自己,只好道:“好吧,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他拿起托盘和空碗,离开房间。

季鱼呆呆地望着关上的房门,好半晌垂下眼,然后平静地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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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时,房门轻悄地被推开。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来,来到床前,看着床上沉睡的人。

他轻抚着她恬静的面容,低头缓缓地靠近,轻轻地烙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