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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活过来了。

此时,盛焦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再度回到之前冰冷无情宛如冷石的模样。

让尘心中微沉。

玉颓山用天衍给他传音:“拦不住就算了。”

让尘虽然看破红尘,但此时玉颓山都用天衍压制住了盛焦的“堪天道”,在如此有利的情况下还要被“安慰”,自然不肯轻易认输。

他冷声道:“闭嘴。”

说罢,两个灵级相纹的灵力再次交织交缠在一起,灵剑砰然相撞,火花四溅宛如绽放夜空的焰火。

晏将阑昏昏沉沉睡了半个时辰,“闲听声”终于破开玉颓山的禁锢,意识艰难从泥沼中清醒过来。

他知道玉颓山将自己弄晕的缘由,却根本不想没心没肺地睡大觉等着玉颓山孤身一人将天衍覆灭,就算和盛焦处在对立面他也要过去。

晏将阑一路从天衍学宫匆匆赶到奚家,还未落地险些被盛焦和让尘交手时的灵力波动给震到。

还虚境的修为结成一道浑身结界裹在身上,一片灰尘四起中,根本看不到两人在交手,只能听到那阵阵刺耳的杀意。

杀意?

晏将阑捂住耳朵,只觉得头痛欲裂,挣扎着将耳饰给拽下来这才感觉好受些。

突然,一道雪白身影从灰尘中倒飞出来,让尘将剑插在地上,艰难地稳住踉跄身形,长发凌乱难得这般狼狈。

晏将阑愕然:“让尘?!”

让尘瞧见他眉头一皱:“将阑,你怎么来了?”

晏将阑正要开口,却见灰尘中再次闪出一个人,抬剑面无表情朝着让尘劈下。

两人已交手两刻钟,古怪的是盛焦原本被玉颓山压制住的“堪天道”却在不断的灵力消耗间,竟然一点点抵抗住“堪天衍”的压制。

让尘只是还虚境,在交手无数招间有数次险些被盛焦斩杀。

玉颓山冷冷传音:“他不是被剥去七情六欲。”

盛焦不再是盛焦。

他已是天道倒映在人间的映现。

无情无感,忘情淡漠。

让尘蹙眉。

玉颓山道:“我说了,拦不住便算了。”

玉颓山并不畏惧,他在让尘口中得知死劫将至时就知道自己会死在盛焦手中,但他所布下的阵法一旦发动便不会停止,就算盛焦此时将他斩杀也无济于事。

即使玉颓山这样说,让尘还是不肯退却。

盛焦的杀意越来越重,好似要将所有阻拦他杀玉颓山的人悉数斩杀,劈向让尘的那一剑完全不留丝毫情感。

“锵——”

春雨剑猛地出鞘,晏将阑身形宛如利箭直接挡在让尘面前,艰难接住盛焦那一剑。

视线落在晏将阑那张脸上,冰寒雪冷的盛焦幽蓝眼眸倏地一闪,似乎本能想要收剑。

但天道强行赋予的“职责”让他只是犹疑一瞬,便再次变回凛若寒霜的无情,冬融剑不收反而再次挥出一剑。

晏将阑瞳孔一缩,反手一把将让尘推开,剑诀从春雨剑肆意而出,还虚境的灵力如潮涌般狂掠而出。

两把同是一块灵剑石而出的灵剑遽然相撞,晏将阑只是看了盛焦一眼就知晓此时的他出手并非本意,而是像是被“夺舍”。

晏将阑眼睛眨也不眨,春雨剑毫不留情,锋芒直指盛焦眉心。

被天道俯魂的盛焦出手冷酷冷漠,没有半分留手,晏将阑虽然清醒,但是出剑和杀意却比盛焦还要狠厉无情。

晏将阑出手狠辣,只攻不守,交手数招冬融剑便将他的护身禁制直直斩破。

一声琉璃破碎声。

盛焦眼神空洞,冬融剑寒芒刺骨,冷然刺向晏将阑。

晏将阑挡都不挡,纤弱身形宛如蝴蝶翩然而起,任由锋利剑刃穿透他的腰腹,与此同时春雨剑破开大乘期极具压迫感的禁制,狠狠刺穿盛焦的肩膀,强行将他死死制住,抵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大概是见了血,盛焦眼瞳猛地一缩,浑身经脉叫嚣着要动起来杀尽所有阻拦他的人,但一丝意识却宛如悬着千斤巨物,死死拽着他僵在原地,没有将压制在他身上的人击成齑粉。

幽蓝冰冷的眸瞳好似被石子落水而荡漾开来的幽潭。

晏将阑腰腹被刺穿,一身黑衣浑身浴血,艳美的面容却宛如剑尖寒芒般锋利又绝艳。

他双手握住春雨剑柄,利用春雨那古怪的剑意强横又疯狂地制住盛焦,脸庞一抹血痕,眼眸冰冷又无情。

“从他的身体中……”

春雨剑意轰然在盛焦经脉中炸开,晏将阑冷厉道。

“——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