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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

钟溪抱着林转了好久,直到他两个手臂都酸疼了,才把林抱到了房间里。

这几天相修泽已经派人来把庄园的一小幢楼改成了医疗房,一些复健的器具全都安装好了,就等着林开始复健。

林刚才吐了半天,参观好了处处合乎他心意的房子,也有些累了,但是他不愿意回去睡觉。

钟溪说:“我给你做点东西吃,你先休息一会再起来。”

林坐在沙发上不愿意走:“我看着你。”

钟溪回想起在虚拟世界中林依赖他也像现在不想离开他的模样,也不强求他,笑了笑,说:“好,我就在厨房里,你一抬头就能看到我。”

厨房是开放式的,只隔了个流理台,林甚至不抬头都能一眼看到钟溪。

钟溪在厨房忙活,林看了他半天,才拿起光脑去联系相修泽。

【林:哥哥,哥哥哥哥!】

【看我弟弟可爱吧:嗯?哥哥在。】

林每次联系相修泽,日理万机的相修泽总是会秒回,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时间。

【林:我到家了。】

一听到林说“家”,相修泽就知道那个“家”指得是钟溪那个抠搜玩意买的一座芝麻大的小岛,一边嫌弃得不行但是却又不能当着林的面骂,只好不怎么评价。

【看我弟弟可爱吧:嗯。】

【林:可是岛上要坐船。】

【看我弟弟可爱吧:林不喜欢坐船吗?】

【林:嗯,会吐。】

【看我弟弟可爱吧:好,哥哥知道了。】

林心满意足地把光脑关上了。

钟溪听到他在划光脑,挑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林说:“让我哥给我修海底隧道。”

钟溪:“……”

钟溪:“???”

“什么?!”

林在那小声嘀咕:“我不想坐船,好难受的。”

钟溪:“……”

钟溪知道为什么他累死累活买个岛,却被相修泽嫌弃那岛没个芝麻大了。

建海底隧道的资金指不定都能赶上两个岛的价钱。

钟溪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穷过。

第二天,复健开始了。

钟溪和林认识了这么多年,只见过他哭过两回,但是自从林开始复健后,钟溪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林在那抽抽噎噎掉眼泪。

林有了情感也有了痛觉后,整个人变得十分娇气,平时一个人在医生的陪同下做复健时,还能强行忍着不掉眼泪,但是只要钟溪一在身边,他每天哭得差点要抽过去。

复健前期十分痛苦,他长久没有动过的双腿又痛又胀,强行运动的痛苦简直无法忍受。

钟溪心疼得不行,但是却也没办法,只能每天陪着他。

来回折腾了一个半月后,林终于能尝试着走了一小段路。

钟溪在不远处等着他,林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艰难走了十步左右,终于扑到了钟溪怀里。

钟溪抱住他,轻轻哄他:“很棒了,林特别厉害。”

林抓着他的衣襟,委屈地说:“我不想再走了,轮椅挺好的。”

钟溪笑道:“瞎说什么胡话。”

复健三个月后,林终于能缓慢地正常走路了,只是走的时间长了腿还是会钻心的疼。

与此同时,连通小岛的海底隧道也彻底完工了。

林终于不用做复健的当天,他开心得睡不着,吃完饭就坐在钟溪腿上亲他,细细密密地亲来亲去,最后都把钟溪亲得起了不怎么文雅的反应。

钟溪低喘着躲开林的吻,扶着他的腰,艰难道:“你别撩我。”

林亲人把自己亲的眼睛里全是水雾,他这段时间的复健倒是把自己的泪腺给锻炼得十分敏感了,眼睛轻轻一眨,眼尾缓慢滑下来一滴水,滚到了钟溪身上。

“我没撩。”林说,“我就是想亲你。”

钟溪神色复杂地说:“那你亲归亲,别乱动。”

林咬了咬钟溪的唇,含糊地说:“我没动,我就是腿难受,好麻。”

钟溪无奈道:“你是坐久了,赶紧起来。”

林换了个姿势,往前一扑,差点把钟溪撞出一口血喷出来。

钟溪:“你别乱动!”

林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着钟溪,古怪地说:“柳下惠?”

钟溪:“……”

钟溪用尽所有意志力把林推开,声音沙哑道:“你身体还没好透,别胡闹了。”

林又贴了上去,小声嘀咕:“我身体有没有好透,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钟溪:“……”

钟溪彻底没忍住,一把把他打横抱起,进了房间。

林的光脑放在沙发上,响了半天才逐渐灭了。

第二天中午,钟溪带着林去医院复检。

林裹着小毯子窝在副驾驶小睡,小脸上有些疲惫,看起来十分困倦。

这还是钟溪第一次从完工的海底隧道开车,开游艇二十分钟的路程开车大概半个小时。

林只晕船,并不晕车,等到钟溪开车到了医院也没觉得难受。

钟溪把车停下后,把刚刚醒来的林抱着放在轮椅上,坐着电梯上了七楼。

林还在那打哈欠,眼尾一片绯红,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色气,慵懒地靠着椅背,没什么力气地说:“这次复查后,还要再来吗?我不喜欢医院。”

钟溪低头笑了笑,说:“嗯,再检查之后没什么问题我们就不来了。”

林这才有了力气:“好,那快点。”

出了电梯后,钟溪把林带去了复查的科室,护士接过林的轮椅,对钟溪说:“您稍等,半个小时后就能出来了。”

钟溪点头,蹲下来摸了摸林的头发:“我等你出来。”

林的嘴唇有些血口已经结痂了,他轻轻欺身过去,钟溪笑着亲了他一下,林这才满意。

护士面有菜色把他推走了。

科室的门缓慢地关上,护士推着林走了几步,身形往左边微微一撤,从旁边有个男人动作十分自然地接过轮椅后的把手,动作顿都没顿地推着轮椅继续走。

林好像并没有发现身后换了人,他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着椅背,手肘搭在椅背上,手撑着下颌,懒洋洋地垂着眼睛。

身后的男人推着他从科室的后门出去,乘电梯上了顶楼。

在电梯里时,相修齐开口问:“昨天我打你通讯,你怎么一直没接?”

林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羽睫上坠着点水痕,他淡淡道:“被做晕了,没瞧见。”

相修齐:“……”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