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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母亲笑笑,接过吃食,向对方道谢,而后又看向苏念星,“这次真的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

那是个闭塞的村子,琳琳母亲被关的越久就越陷入绝望,但是她一直在憧憬有一天走出那个地窖。

现在她终于走出来了,“真的多谢你。”

苏念星扶住她,“这是我应该做的,琳琳付了我卦金。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孝顺的女儿。那么多人都说你跑了,只有她一直坚信你没有跑。你生了个好女儿。”

琳琳母亲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她的手很粗糙,但是却很温柔,虽然她们已经十年未见,但是亲情可以弥补这十年时光,母女俩相视一笑。

临走的时候,苏念星问琳琳,还送不送菜。

琳琳理所当然道,“当然要。”

苏念星讶异,“不是有慈善机构捐款给你了吗?”

难不成慈善机构虚假营销?这是犯法的吧?

琳琳看了眼母亲,刚要开口。突然琳琳母亲道,“她马上要开学了。不知我能不能过来送菜?”

苏念星看了眼她消瘦的身体,一阵风都能吹倒,太虚弱了。她真的能背得动那么重的蔬菜吗?

琳琳也急了,“妈,你身体还没修养好呢。”

琳琳母亲失笑,“当然不是现在。我是说等我休养好了再过来送菜。再说也不需要多大力气,多数都是坐车。我不想天天待在家里。”

琳琳不说话了,村民们总是上门询问被囚禁的事情,刚开始是同情,后来是打听细节。每次回忆都是在她伤口撒盐。

琳琳想了想,“让爷奶跟着一块来。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

琳琳母亲没有拒绝。实际上让她一个人走路,她也不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苏念星得知三人一块送菜,倒是不担心了,目送母女俩离去。

“哔!哔哔哔!顶你个肺啊!你个扑街怎么开车的?”

一辆奔驰车歪歪扭扭停靠在苏神算冰室门口,还没下车就被后头的车主隔窗咒骂。这条街本来就不宽,一前一后刚好可以行驶,她突然停下来,后面的人都被堵住,也难怪后面的人骂个不停。

偏偏奔驰车主包租婆半点不觉得自己停这儿有什么问题,她开了车门冲着车后一顿咒骂,眼瞅着越吵越凶,包租婆看到交警来了,立刻让对方评理。

交警有些无语,他刚入职没多久,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无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市民。

他给包租婆讲解,这儿并不是停车线,不能停车,勒令她现在就把车开走,找停车场。

包租婆不想浪费那个钱,去停车场就得交停车费,她的人生信条是能省则省,于是她扯着嗓子朝苏神算冰室吼了一声,“苏念星!”

冰室内的苏念星没有听到叫声,但街坊们听到了,一一转告苏念星。

苏念星一头雾水,谁啊?想见她,还不进冰室,非要在门口,她走出冰室就见包租婆被交警催着往车上赶,她微微愣神,什么情况?

包租婆见苏念星出来了,立刻朝她招手,还不等苏念星给出反应,交警已经作势要开她罚单,包租婆吓得立刻启动车子,瞬间蹿出老远。

苏念星只看到奔驰车的尾气,搞什么?把她叫出来,就是想让她看看她是怎么开车吗?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冰室。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包租婆满头大汗来了冰室,见里面这么多食客,她大感震惊,“你冰室生意这么好?哎哟,看来我的房租也要涨涨了。”

苏念星等她走近,轻咳一声,“我们签了合同的。”

包租婆摆了摆她的胖手,“我开个玩笑。”

她打量一圈冰室的食客,见大家都很喜欢吃小笼包,于是也要了三屉。

苏念星以为她要带给家人吃,于是顺嘴问一句,“打包带走?”

包租婆摇头,“不是!我在这儿吃。”

苏念星“啊”了一声,惊讶看着她,“三屉?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包租婆颔首,“吃得完。”

三屉小笼包送上,包租婆很快被街坊们围住。

“大胃王啊。吃了整整三屉!”街坊们等包租婆吃完,一个劲儿拍巴掌,太厉害了。居然能吃这么多。

包租婆却觉得不够尽兴,要了两碗凉白开。

苏念星怕她肚子撑着,“过会儿再喝吧。要不然把肚子撑大。”

包租婆却浑不在意,“这是我平时的饭量。”

苏念星见她自信满满,也就不再多说。

吃饱喝足,包租婆这才说明来意,“我想让你帮我算我女儿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苏念星微愣,包租婆的女儿是她的老来女,正在念中六,长得跟包租婆有七分相似,大概是太胖,腼腆内向。

苏念星早上还看到对方,瞧着挺正常的,“你为什么觉得她被人欺负了?”

街坊们也凑过来。

包租婆把女儿最近的异常说给苏念星听,“她天天待在屋里写作业。我看过她写的作业,非常认真,字迹工整。”

街坊们奇了,“写作业还不正常?”这师奶有些奇葩啊。

包租婆见大家质疑自己,立刻解释,“她以前不爱学习,每次放学都窝在屋里看电视。突然变得爱学习,这正常吗?”

街坊们齐齐颔首,确实有些不正常。

苏念星作为过来人,觉得可能有什么契机,“她大概想学习了。想通了也不一定。”

包租婆却不这么想,“我从来没有给过她压力,我以前学习就不好,我老公也一样,歹竹长不出好笋。我也没指望她将来有多出息,只要她过得开开心心,不沾染黄、赌、毒,我就很满意了。”

这要求可以说相当低了。

年轻食客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包租婆一口咬定,“人不会无缘无故就上进。我觉得她可能被人欺负了,比如有些学生欺负我女儿,让她写作业。”

这话一出,立刻有街坊接话,“确实有这种情况,高个子欺负矮个子,让对方写作业。”

“我上学那会儿也听过这种事。”

众人七嘴八舌,包租婆更焦心了,生怕女儿被人欺负,她忍着肉疼掏了一千港币,“你帮我算。我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敢欺负我女儿。我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

苏念星也想不出理由,只好拿工具帮她算。

算完后,她忍不住有些同情包租婆,两次算卦,两次都把钱给浪费了。

“怎么样?算出来了吗?”包租婆紧盯着她不放,“兔崽子是谁?哪个班的?多大年纪?”

看她这架势,苏念星给出答案,她就能立刻找对方算账。苏念星摆摆手,“不是。你女儿不是为别人写作业。她是为自己写作业。”

包租婆显然不相信,“为什么呀?难不成她真的想考个好大学?”她有些心疼,“哎哟,我们家也没有上大学的基因,这孩子不是白辛苦了吗?”

众人一阵无语,从来没见过这么会埋汰女儿的母亲。

苏念星抽了抽嘴角,“不是。她也不是为了考大学。她跟自己的闺蜜打赌,谁的成绩差,谁就向校草表白。”

街坊们石化,啊?居然是个赌约。这钱花得忒不值……

包租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看着苏念星面前的一千港币,恨不得瞪出个窟窿,她花这么多钱就算出这么个玩意儿?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追问,“校草是谁?我女儿为什么不敢追?”

“校草是她的同学,个子高,长得帅,成绩也好,就是嘴有点毒。她不喜欢他,不想向他表白,所以拼命学习。”

众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