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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定忠愣了下,微微含首:“我曾经有恩于那些工匠,让他们全都听你的,应该不是问题。”

许阳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写信,让他们全都听我的!”

许定忠也没有犹豫,直接提笔,然后写下了一封信交给了许阳。

“把我的亲笔信给他们看了,他们便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事。”许定忠道。

许阳将这封信收起来,然后看向许定忠的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进许定忠的书房,以前许定忠都是严厉呵斥他,不允许他进入的。

所以看着这个书房,许阳也很陌生。

上面摆放着许多大夏的疆域图,以及和后金作战的地图,上面还注解了密密麻麻的谋略和兵法。

书架子上,摆满了兵书。

许阳一阵恍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小瞧了这个便宜父亲?

“这是我活到十八岁,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许阳语气中有怨恨。

许定忠目光中露出愧疚:“以后我的书房,你可随意进入。”

“许家的任何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你都可以去,你是许家的少主人。”

许阳嗤笑一声:“抱歉,许定忠,现在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还有,几个月前你和后金大战失利,是不是也是受背后之人示意,又或者说故意放水?”

此话一出,许定忠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的痛苦,脸色巨变。

仿佛这件事戳到他的痛处。

他满脸不敢自信的看着许阳:“阳儿,不可胡说,我是真败给了后金。”

“战场之上,哪有给敌人放水的道理,那不是通敌卖国,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许阳再次扫视了一眼书房中的各种兵法,然后淡淡道:“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许定忠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诫:“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一辈子都受制于人,听从别人的吩咐,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对你没好处。”

许阳眯起双目:“都说文官袍子上绣的是禽,五官袍子上绣的是兽,穿上这身官袍,哪个不是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在古代形容的是高贵,无上的地位,只有在现代才成为贬义词。

“可我既然穿上了这身飞鱼服,绣春刀,那就得为百姓负责,为国家负责不是吗?”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可不像你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尸位素餐,犹如官仓老鼠。”许阳讥讽道。

说罢,他再也没有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许定忠望着许阳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恍惚无比。

当许阳说出这一番话时,许定忠仿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这个儿子。

他心中的志向与抱负,或许很大。

“少年应当有如此锐气,若无锐气,还谈何少年呢……”许定忠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