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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德言工貌参前倚衡的高门贵妇,被人捉-奸当场是种什么体验?

魏妆在此时此刻感受得淋漓尽致。

这是个四面遮光的亭子间,因着要养植珍奇花卉,室内清幽昏暗,在八月暑气仍盛的天气里,显得丝丝的清凉意。

她乌黑如瀑的青丝绾成如意髻,上插着宝石点翠珠簪,在剐蹭中垂落下几缕碎发。素色柔软的裳纱,勾勒出三十美妇莞尔的身段,背靠在身后檀木长条柜上。

肩头大抵因着动作仓促,滑落出一片薄薄的如雪肌肤,外面裹着一件男子畅阔的外袍。

外袍是蓝黑色奢贵锦缎,刺绣繁复纹络,有着草原部落骁勇豁广的风度。从衣物的走线看,应是个身材伟健的男子,正值英气隽朗,比她还要年轻。

这样一裹,把她衬得娇小纤韵,本就绝艳犹存的脸庞愈发含羞欲放,妩媚动人。

刚才仓促倒退之下气短,她这副体质哪经得起多少惊扰,止不住双颊升起了红晕,还未及消退。

外袍主人的确是个仪表堂堂的北契王室,此刻就贴着她额际站在咫尺,一只大手抵在她后脑,生怕把她磕痛了。衣裳是他披到她身上的,因为要替她遮挡雪白的肩肉。

以至于她红唇上的胭脂印到了他胸口,醒目的一个印子。

再加上这幽暗空间弥散的奇异花香,显得更为干柴-烈火般躁郁。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也难怪站在门边那清冷矜贵的当朝左相大人,谢敬彦,脸上一副吃了砒-霜的死灰色。

而他那双当惯了权-臣的犀利眼眸里,透射出的冷光,像是要在魏妆身上刺出洞来。

呵。

魏妆心跳如打鼓。

实在有悖于她端庄贤良已久的官妇形象。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拓跋丰——小她七岁的北契国郡王。

因着男人孔武臂膀的承托,柜子都微微地向后倾斜。草原部落的风土赋予他高大魁健的体魄,魏妆从他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娇媚。

这比她要年轻的北契宗室,却把她当做娇弱的小女子看待。就连她丈夫谢敬彦都未曾这样盯凝过她。

魏妆有些歉然地抿了抿唇。莫名一丝女人天生原始的满足感,喜欢被珍视的动情。

可她并非故意与人如此暧昧,她不会再犯傻爱谁。

实在因刚才只顾着赏花,没留神拓跋丰几时也进来了,又没留心脚下何时竟然窜过一只小耗子,吓得她险些跳起撞到器物。这才被拓跋丰堪堪攥到了柜子旁。更没料到,仅这刹那不容回神的当口,门外的老夫人、谢敬彦和儿子,还有陶沁婉就横空出现了。

“敦柔无辜”的陶沁婉,凭心说,魏妆委实厌恶这女人!

几年来,她的敦柔无辜只差没有把谢敬彦收服到床上去了。

就连此刻这样难得的上位机会,她都能恰到时分的出现。

可惜谢敬彦偏就怜恤,袒护。

幽暗光影中,谢敬彦穿一袭纤尘不染的云锦紫袍,挺括而修长的站立。左相大人时年三十有三了,十几年夫妻,他却亦仍清雅如斯。光阴在他身上沉淀着为官者的克谨深沉,但容貌因生息自律,却似不曾与当年有何变化。

魏妆曾多么爱他凛俊容颜,初见时,知他是两家从前定下亲的未婚夫,见一眼就醉了心肠。她与他门第悬殊,只因魏家对谢家有过救命之恩,而得以携恩高嫁。

嫁入谢府后,魏妆知老夫人一直轻看她的出身,婚后始终谨言慎行,隐忍伏低,甚至连月子里都在操持着事务,堪堪亏空了自个的身子。但却一直没能得到谢家的认同,没能暖热谢敬彦的心。

及至近年,她日常汤药不断,他却还把“苦命”的白月光陶沁婉弄进了府来,住在老夫人的上院里,时时去探望。

不晓得府里有多少人等着看左相换夫人呢?

谢敬彦此刻一脸心如死灰的冷漠,竟然仿佛受到创伤的是他自己。

这是个醉心于权术的男人,他对情对爱对三餐烟火几无冷暖可言,所有的目的都是成为高居上位、手握朝权的重臣。

几时卧几时起、作息饮食格外自律,成亲十余载,只知他每日在静室里的修心几无间断。偶或的间断,也仅是因了他们的宝贝儿子谢睿,或是那临时有急事的白月光,陶沁婉。

半个月前为了给陶沁婉的父亲洗刷罪案,忙得他废寝忘食,看着人都熬清减不少。

此时,谢敬彦盯着魏妆若隐若现的雪肩,和那个揽她腰的年轻男子——妇人眼睛如同掬了水,还有印在拓跋丰中衣上的嫣红口脂,分外刺眼。

让他想起了某天深夜,一时急于找寻物件而入了她寝房,她从水中披巾挂湿而起。漉漉的及腰青丝,搭在削柔双肩,还裹着樱浅牡丹长巾,一样湿津津的眼眸凝望。

分房住多久了,那一幕却恍然如初时。

险些让谢敬彦一瞬破了禁。没想到,转头间却……她已为人妇人母,而北契郡王却比她小了整七岁!

他只觉一身为官清明被辱没,从齿缝里蹦出一句:“魏妆,往日道听途说的就罢,今日这桩却是连脸都不要了?”

低沉磁冷的音调,好生过分的质问。

言毕从手中掷出一页纸条,竟是她邀约拓跋郡王相会的信笺,连字迹都一模一样。

不说这些倒罢,听得魏妆心头的不甘又激愤起来。

是了,自从嫁入谢府起,她就没断过被人非议。她都不晓得那些非议从哪儿来,先议论她如何高攀,不懂规矩、不得宠,后又构撰她不贤良,诸如此类。

偏魏妆生得一副灼艳姿容,更是易惹非议。早先为了笼络谢敬彦,她所能做的就是收心敛性,束起身段,素色淡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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