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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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边的每个人,心里都是一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差不多的年纪,无论是见过本人还是道听途说,那个曾在他们设想中的陈默,都不该是眼前这个一句话就真吓得其他人不敢寸进的人。
“陈默,你到底想干什么?”杨舒乐抓在门框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青白。
他的语气已经掩饰不住颤意。
是气极,也是觉得没脸。
那些明晃晃的目光,像无数个巴掌扇到他脸上。
就在这时。
“都闹什么?”后面突然传来声音。
是杨跖。
杨家这个原本没在家的大哥一出现,人队自然朝两边散开,所有人这才发现他像是回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他身边站了一个席司宴,两人看起来相熟,闲话过程中才被闹剧打断。
这两个年龄相差好几岁的人站在一起,并没有任何违和感。
一个眉心紧皱,另一个事不关己,神情淡然。
“哥。”杨舒乐小声叫了一声。
视线扫到杨跖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压下那丝不忿,解释说:“我同学想要进泳池里玩儿,家里佣人非不让进。”
句句没提陈默名字,但只要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不让进的人是谁。
看见杨舒乐一副强忍的样子,连眼眶都泛了红,杨跖扫向陈默的目光就带着不悦。张口就要说什么时,抬头看见人,只觉远处那道身影清泠过头。
触及目光,发现里面更无情绪,也无波澜。
他对陈默这个所谓血缘上的弟弟,一直没什么感觉。从在乡下找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们骨子里有些东西极其相近,而他杨跖的弟弟,合该是舒乐这种聪明有余,在家里横行无忌,在外众星捧月对人有礼有节的小孩儿。
他的小聪明可以用在争夺父母的宠爱上,可以用在向外人炫耀哥哥的小心机上,他足够有才气,是杨家闪闪发光的小儿子,对家人也足够贴心。
但他的聪明,绝对不会用在争权夺利,试图挑战一个大家族的权威之上。
陈默不一样。
那场对所有人都是巨变的场面,伴随着瓢泼大雨,杨跖能清晰看见这个弟弟眼底的震惊、疑惑,最后愤怒混杂着不甘。
所以陈默注定不会得到和舒乐同等的待遇。
可是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错,从周五那天晚上陈默一夜不归,有些东西就是在悄然变化,在失去,也在消失。
今天原本公司很忙,很多事等待着他这个未来的杨家接班人去处理。
但是午休时他还是抽空回来了一趟。
助理问起,只说小乐今天有同学会,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这样告诉助理的时候,他觉得事实也是如此。
可不知为何,进门时,却下意识寻找房子里的另一个人。
听见动静的时候,他忽略了在不满表面底下的那丝庆幸,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说,没错,这个弟弟就是这样一个人,这种场合不闹点事出来丢人,就不是他陈默了。
可触及目光,与他设想中又不太一样。
杨跖依然维持住了杨家长子的威信,他皱着眉,明显不悦。可惜教训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杨舒乐旁边的祁栗倒是先跳了出来。
他站在杨跖能清晰看见的角度,脸上浮现嘲讽,“陈默,你性子未免太霸道了些。今天舒乐特地请了这么多同学来家里,你这么做过分了吧。平日里针对舒乐就算了,就因为他性格没你强势,会得比你多,跟同学的关系比你好,你就逮着他欺负。今天这么多同学看着呢,大哥也在,你别想再得寸进尺了!……”
就在祁栗义正言辞大声讨伐的空隙,众人眼看着里面那个人做了好几件事。
他旁若无人抖开了椅子上的浴袍披在肩头。
甩了甩头发,还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
再然后,还转身朝泳池里伸手,把一个已经目瞪口呆的熟眼的家伙拉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
嘲讽感已经拉到了顶。
那个叫祁栗的男生从原本的志得意满,到渐渐的,声音低下来,面颊浮上情绪起伏过大的两坨红晕,直至难堪。
“走吧。”陈默扔给苟益阳另一条毛巾,“下次换了水再来。”
苟益阳对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声在他耳边道:“操!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裸体,我不干净了。”
陈默盯着他向下瞥了瞥,“裸体?”
“这件都不要犯法好吗大哥!”
陈默笑了声,没再接话。
今天不管留不留下,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苟益阳在,他无意把他牵扯进来。
带着人朝门口过去,刚要从人群里穿过,刚刚觉得被下了面子的祁栗突然把炮火转向了老苟,说:“苟益阳,你几个意思?!”
苟益阳一愣,嗤笑出声。
“祁栗,能别给咱实验班丢人好吗?你都说了今天来了这么多同学,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班都是你这种人。”
祁栗气疯了,尖声:“我什么样的人?!”
“嘴碎、跟只跳了脚的母鸡似的,说话脏得我都听不下去了,还要听吗?”
陈默抱着手等在一旁。
苟益阳得战斗力陈默从不怀疑,有几次医患纠纷,那场面用舌战群儒也不为过。
祁栗直喘粗气,他想自己明明是为了帮杨舒乐,到了这一刻,却像是成了罪魁祸首似的。他去看杨舒乐,结果只看到对方躲避开的视线。
他不能让今天就这样收场,不然以后他在学校还怎么待得下去。
所以他终于冷笑一声,说:“苟益阳,你虽然姓苟,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真变成他陈默身边一条会咬人的狗……啊!”
旁人只感觉一道人影闪过。
就突然看见陈默赤脚踢中祁栗的小腿骨,发出那种让人神经末梢都跟着吃痛的脆响,祁栗的惨叫刚到喉咙,头发就被陈默一把扯住,照着旁边门板嘭一声砸下去。
祁栗虚弱的痛叫发出时,人已经沿着门板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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