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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怎么了爷爷?”

杨琮显:“你们……”

老人的犹豫让陈默顿了顿,没说话。

话一转,老爷子叹口气,接着道:“你既然有决心离开杨家,我对你的未来也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孩子,人在世上不可能只有自己,你面对的不止是杨家,你未来还得面对社会上的同事,自己的老板,你的旧友同学。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老人没有明说,但陈默心下了然。

这是在给他留退路。

陈默从沙发起身,看了一眼席司宴,起身进了卫生间。

他关上门,皱了皱眉,才开口道:“是不是出什么别的事了?”

应该不单单是学校那种半猜测半胡诌的流言蜚语,老人不可能因为这个就特地给他打电话。

“席家那孩子要出国的事,你知不知道?”老人说着自顾自叹了口气,“席家那是什么门庭,就是咱们杨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没法比。交情归交情,你爸之前那是拎不清,席家这种背景,格外注重脸面,那孩子如果跟着他爸妈长大还好,偏偏他是你席爷爷最看重的那一个。你如今和他搅和在一起,不是好事。”

陈默并不在意席家是什么背景。

席司宴也明确且不止一次说过,他没打算出国。

陈默解释:“他不会出国的,学校申请都已经……”

“席渐行在国外失踪了。”

老人一句话让陈默哑口,失声:“失……踪?”

“失踪都是好的说法。”老爷子并不打算隐瞒他,“事实上,他在国外遭遇了竞争对手恶意报复,目前凶多吉少,席家在国外的产业也遭到了不小打击。席家派了不少人搜救,也选择压下这件事。你席爷爷病重,长子重心不在本家,旁支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席家这场重创没有个三五年缓不过来了,那孩子……由不得他,也由不得你们,明不明白?”

陈默手撑着洗手台。

心里有些乱。

席司宴上辈子出国,外界说是因为他性取向被席家知道,将他送出去的。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老爷子特地打来电话,也不是要声讨他和席司宴的越界,只是提醒。

而且出了那么大的事,陈默没有在第一时间听见席司宴的手机响,知晓他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和消息。显然席家对席司宴的动向了然于心,没有直接插手,是碍于上上一辈的老交情。

这就是席家的态度,在给足了体面的前提下,斩断所有退路。

陈默有种巨大的窒息感。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很年轻,但是那双眼睛,让陈默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有种掀翻一切现实的疯狂和执着。

但他到底不再是他。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底早已经恢复平静。

老爷子说了,三天。

这是席家给的最终期限。

而在这之前。

陈默自私地决定将这个假期延长到最后一秒。

他出来时席司宴还没醒,感冒让他的睡眠比以往要深一些。

陈默拿了体温计给他量。

温度又有一点往上升的趋势,目前停留在三十八度一。

“席司宴。”陈默坐在床边,端着水拍他,“起来吃了药再睡。”

下一秒钟席司宴捏住他的手腕,睁开眼睛,语调带着点沙沙的质感,“刚好像听见你打电话了,谁打的?”

陈默一顿,自然:“我爷爷。”

“嗯。”席司宴没有追问,手搭着额头,“等回了绥城,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陈默有一瞬间的冲动,要不要直接告诉席司宴,毕竟这关乎着人命。但如果命运不出差错,多年后陈默记得,他听到过有关席渐行的消息。

至少证明,这次他不会有性命之虞。

权衡之下,陈默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发什么呆?”席司宴就着他的手吞了药,又替他拿走水放到床头问他。

陈默回神,“没什么,在想明天去哪儿。”

席司宴看着他,不自觉皱眉,“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这家伙,敏锐度可怕。

陈默提起被子捂到席司宴的下巴,压住两边开口说:“对,我要说你又发烧了,捂着出出汗,看你虚的。”

结果话刚落,席司宴掀开被子将他拉上床裹起来困住。

“虚?”他问。

陈默顶着他下巴,眨眼怀疑:“不虚吗?”

席司宴的手威胁地掐了掐陈默的腰。

陈默反应有点大,整个人往上弹了一下,但是没躲开。

气息热烘烘挤在一起。

彼此对视一眼,空气都像是凝住了一般。

席司宴掀开被子要放开他,结果陈默伸手拉住,同时另一只手搭在席司宴的肩膀,点了点,凑近开口:“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另一种发汗方式,要帮你吗?”

说完腰间的手就勒得他闷哼了声。

席司宴凝视的眼神带着危险和审视,低头抵着陈默的耳朵,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你会?”

陈默并没有回答。

手一路往下,沿着衬衫衣摆探进去,最后隐没在黑色宽松的短裤边缘。

在席司宴蹙眉仰头之际,陈默舔上喉结,不知死活,“你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