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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他在朝堂上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这些大臣们仰仗着法不责众,多次逼迫自己让步,着实让自己颜面扫地啊!

只是,即便是崇祯再不痛快,又能怎么样?朝堂上的所有臣子都反对自己,甚至以辞官相威胁,自己总不能将所有的重臣都给罢免了吧?那整个朝政还不都得歇菜?

崇祯涩声道:“朕当然知道,只是,所有的臣子都一致反对,朕又能如何,你不也不支持朕加征商税得提议吗?”

朱慈烺摇头道:“儿臣不支持父皇加征商税,是因为知道这项提议绝对没有可能通过,与其与他们硬碰硬,还不如另辟蹊径,从大德号与南浙号着手呢;儿臣今日所说的难题就是皇权天授,天子本来就应该乾纲独断,岂能任由这些臣子们胁迫?现在朝堂之上,这些文臣得权力太大了,没有丝毫的掣肘跟制衡,父皇也只能任由着他们胁迫,绝非社稷之福!”

崇祯登时沉默了下来,缓缓说道:“烺儿,那依你的意思呢?”

朱慈烺低声道:“父皇,还记得太祖托梦得事情吗?太祖皇帝可不仅仅传授了儿臣银针刺血术,最重要的还是中兴之道,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帝王之术,制衡之道,朝堂之上,一方独大,对于皇权就会形成巨大的威胁,不管是太监,还是勋贵亦或是文臣,哪一个势力太过强大,都不是好事,就如同先皇时候的阉党之祸,现在,朝堂上的文臣,就是第二个阉党啊……”

崇祯心头大震,不满道:“烺儿,阉党祸国殃民,坏事做尽,两者岂能相提并论?朕好不容易方才剪除了阉党,莫不是你还想让朕再度扶持阉党不成?”

朱慈烺用手一指旁边的圆凳,问道:“父皇,儿臣问你,这圆凳为何立而不倒?”

崇祯答道:“自然是因为下面有三个凳腿支撑了,若是没有凳腿,如何立而不倒?”

朱慈烺笑道:“是了,儿臣所说的制衡,就如同这圆凳,三个凳腿,这凳子就不会倒,若是儿臣锯掉其中一个或者两个,他早就废了!朝堂局势的制衡,亦是如此,有的时候阉党也不是一无是处,文臣也不是一个个都忠君爱国,不照样有陈演这样的败类吗?至于勋贵,不要忘了,这大明十万里锦绣江山,都是他们的先祖跟随太祖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来,一个个抛头颅洒热血,建立了不世奇勋,一句话,他们的地位那是用鲜血换来的!”

崇祯闷声道:“烺儿,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文臣一家独大,东厂都已经撤了,勋贵集团人才凋零,哪里是他们能够制衡的住文臣得?”

朱慈烺脸色一正,说道:“父皇,此事必须要做,只是我们不能急于求成而已,第一步,先行整顿东厂与锦衣卫,为了减少文臣集团得阻力,我们可以做出一定的让步,比如,阁臣与六部的奏章可以直接上奏父皇,父皇的朱批奏章直接下达内阁六部,限制司礼太监与秉笔太监的权力,一次换取父皇重整重用厂卫得机会;第二,伺机启用勋贵集团,虽然勋贵人才凋零,却也不是没有一个能臣,我们需要做的是寻找机会,启用勋贵,慢慢将这两支力量培养起来,用来制衡朝堂上的文臣!”

崇祯迟疑道:“烺儿,这能行?若是出事,那就是大事啊……”

朱慈烺冷笑道:“父皇,此时就交给儿臣就是,若是在不限制文臣得权利,有一天,他们逼宫父皇废后,父皇难道也得听他们得?他们逼宫父皇废除储君,父皇也得听他们得?这天下是朱明得天下,不是他们士大夫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