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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这下是真急了,那是她费了好大的劲写给魏泽的书信,信上倒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道诉思念之情,顺便向他报平安,家中一切都好,勿忧。

正好让他看看自己习字的成果,她对他的思念,她要一笔一笔亲手写下。现在却被段十风拿走了,禾草追了出去,拦在他的身前。

“把信还给我。”

那是她写给魏泽的信,谁也不许拿走!

无论碰到什么事情,他都没见她发过脾气,哪怕他威胁她,将她囚至府中,也没见她对他发恼,每天仍是温温和和的,永远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现在却为了一封给那人的信急赤白脸,还敢拦他的路。

段十风见禾草眼中似火燎,嘴唇紧抿,两手张开,拦在他跟前,一时间心里又酸又胀。

男人侧开身,从她旁边迈过,衣袖却被女人扯住,正要回头,禾草欺身上前开始抢夺。

段十风哪儿能让她得逞,将手举高往后退,一只手臂曲抵着她的靠近,禾草此时眼里只有那封书信,蛮了起来,咬着一口贝齿,誓要拿回书信。

两人在院子里的动静全被一众下人看在眼里。

禾草横了心要拿到书信,段十风又不敢动作太大,怕伤到她,只能一手抵着一边往后退。

不承想男人往后退时,被花圃边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身前的女人又将力量依在他的身上,两人一齐往后倒去,旁边的花丛扎了荆木,全是尖刺,他怕她摔到上面,一只手环护着她的腰,一只手拿着信,以至于身后完全没依撑的往后仰去,一截木桩直直戳上男人的腰盘。

光只他一人也还好,关键是禾草的力量也压在上面,这一下伤得不轻,疼得男人“嘶——”出声来。

禾草没注意到这些,眼里只有那封信,匹手夺过,小心地将它折好放于袖中。再一抬眼,才发现段十风的异常,只见他额上满是汗珠,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

“叫我的……小厮……来……”男人双腿一软,跪在她的面前,说话的语气虚喘。

禾草心里一慌,忙去叫福生。

福生来了一看,也慌了手脚,叫上旁边一人,两人一边一个把段十风搀扶着,在场之人发现他们的小王爷腿脚用不上力,行走起来很是困难。

晚夕时分,厨房开始上晚饭,禾草一点胃口也无。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王府养了那么多的名医,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可他当时那个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额汗往下直滚。

如果不是她压在他的身上,如果他的那只手不护着她,他完全可以避开。女人本来是想安慰自己的,最后反而越想越愧疚。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一人直冲冲闯进来。

“小王爷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吃饭!”来人正是薛云娘:“他要不是为了护你,不会被伤到腰,也不会……”

“他怎么了?”禾草问道。

“他的腿废了……”薛云娘泣诉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