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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外面,丁武蹲在台阶上,右手夹着根烟眼神很空洞的看着地砖上忙忙碌碌的一群搬家的蚂蚁,烟灰已经都点燃半截了。

林羡鱼抱着胳膊靠着一颗老榆树,眼神挺怕怕的在丁武的身上转悠了几圈。

良久之后,丁武手里的烟灰掉落在了地上,下面的蚂蚁顿时被吓的四处乱窜。

“你在怕我么?”丁武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林羡鱼过了半天在察觉到对方是在和她说话,想了想后,嘴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嗯字,然后就没动静了。

丁武夹起半根烟凑到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说道:“我和我爸爸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父子之情,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也很平淡,要说有什么感动的地方也不多,大概我十岁的时候有天下大雨,我跟我妈闹别扭就偷跑着出去了,后来我爸发现我不见了,就顶着大雨骑着自行车到处去找我,当时正好也巧了,村外有条河河边围了不少的人,有村民说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掉到河里去了,半天了都没浮上来,我爸听见后直接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林羡鱼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说道:“他以为是你呀?”

“我爸不会游泳,怕水·······”丁武抬起脑袋,眼圈泛红的说道。

林羡鱼瞬间无言。

丁武又低下脑袋,再低头的时候,两行泪水从眼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林羡鱼忽然觉得,一个会哭的男人,也许没有那么可怕。

然后,她就对丁武放下了包裹的很严实的戒备心,尽管他的手上不久之前还沾染着一个人的鲜血。

有的时候,女人的心弦被拨动其实很简单,不一定非得是钻石,豪车和驴包才可以。

有的时候,可能一个男人最柔软的一面就会瞬间击垮女人心里的堡垒。

丁武的两面性是很让人迷惑的,前一刻他毫不犹豫的用一把刀子捅进了一个人的胸口,鲜血喷了他一身都没有皱下眉头。

但下一刻,丁武不过是讲了个曾经的故事,就忽然之间泪两行了。

一个矛盾的男人?

厢房里,王惊蛰喷着吐沫星子,手指着桌面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跟你们说,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啊,你们说的东西我真没有·······”

“聊天归聊天,解决问题归解决问题,别动不动就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