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瑜追妻 你媳妇儿要跑了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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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樱掩嘴道:“朱妈妈莫要打趣。”
朱婆子兴致勃勃,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没跟你说笑。”
周大郎的媳妇儿见宁樱不好意思,忙道:“阿娘, 好事多磨,今儿是团年, 不是说亲的。”
她这一提醒, 朱婆子才回过神儿,“瞧我这脑子, 年纪大了,竟忘了这茬。”
于是人们转移话题。
周老儿说起食肆铺子,以后若是生意兴隆,还可再开一家, 请庖厨,请侍者, 扩大店面把生意做大等等。
宁樱对这一话题很有兴致。
人们在热气腾腾的丰盛饮食中笑谈,没有任何拘束。
周家人的好客热情让宁樱在他乡感受到了温暖, 而她的自力更生也让周家人佩服, 愿意伸出援手搭一把这个女郎,共同谋求利益。
外头忽地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人们举杯相碰, 庆祝来年的生意兴隆,祈祷生活平安顺遂,其乐融融。
这顿团年饭令宁樱印象深刻。
若是往年, 秦王府的主子们都会去宫里头参加宫宴,西月阁里虽然也会热闹,但总归没有现下这般自在, 毕竟等级规矩还在。
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第二天李瑜会给仆人们赏红封,若是把他哄得高兴,讨到手的东西能值不少钱。
现在宁樱自己成为了主人,她还是会来周家讨个吉利,第二日要来跟周老儿夫妻拜个年。
待到暮鼓声响起,各坊坊门关闭,坊内还可以在街道上活动,再加上今儿又是大年,巡夜人不会找茬。
宁樱主仆在周家呆了许久才由家奴护送回食肆。
在回去的路上翠翠挽着宁樱的胳膊,意犹未尽道:“翠翠祝娘子明年生意兴隆,挣好多好多的铜子儿,天天都能像今晚那样有好多好吃的。”
宁樱掐了一把她的脸儿,“今晚痛快了?”
翠翠:“痛快,有好多好吃的。”
她到底天真纯良,不管生活有多辛苦,只要有好吃的就能满足了。
把二人护送回食肆老宅,周家的仆人才折返回去。
两人进院子后栓上大门,翠翠烧热水洗漱,忽听阵阵烟花炮竹声响个不停,她又好奇出院子仰头观望。
不远处火光冲天,五颜六色的烟火在空中炸裂开来,她孩子气地大叫,喊宁樱出来看烟火。
宁樱正在房里绞帕子洗脸,没去凑这个热闹。
脸颊上的小雀斑被擦净,右边从眼窝到脸颊上的巴掌大胎记也被清洗干净了。她坐到铜镜前取面脂擦脸润养肌肤,随后又将那胎记用胭脂一点点复原。
不一会儿翠翠进屋来看她,宁樱道:“早些去睡,明早还要去周家拜年呢。”
翠翠“嗯”了一声,便过去了。
新年守岁,宁樱早早就吹灯歇下,而远在京城的秦王府里则灯火通明,大大小小从宫中回来后,全都聚在福寿堂守岁,辞旧迎新。
李瑜困倦,哈欠连连,忍不住单手托腮打起盹儿来。
秦王老儿忽地敲了他一记,他无辜地摸头,秦王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熬不过你老子?”
李瑜翻了个小白眼儿,指了指李竞道:“你瞧大哥,他也哈欠连天。”
秦王:“熬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李瑜懒得跟他掰扯,继续单手托腮,眉眼里皆是娇气。那小表情看着委实傲娇,李凤岚忍不住打趣道:“二叔,你在想啥呢?”
李瑜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思春。”
李凤岚顿时乐了,凑上前,兴致勃勃问:“想哪家的小娘子啊?”
一旁的秋氏啐道:“没个正经,拿你二叔取乐。”
李瑜没理会母子,似想起了什么,扭头问:“大哥,开春御史台奉命外出巡察的是哪些地方?”
李竞困倦道:“问这个做什么?”
李瑜:“想开年外出长长见识。”又道,“往后始终都要外任的,趁早开开眼。”
秦王老儿乐道:“哟,你小子还知道为以后做打算了。”
李瑜不屑道:“爹这话说得,好似我成日里不学无术似的。”
李竞欣慰道:“但凡你想要晋升,就得外任三到五年方可熬到资历,你现在就知道考虑这茬了,也算是有在筹谋上进的。”顿了顿,“据我所知,明年御史台巡察的好像有并州、梁州、允州和江南金陵那边。”
李瑜挑眉,“那开年我就向圣人请命,去江南一趟。”又问,“江南那边是巡察的什么?”
李竞:“好像是漕运,巡漕御史张胜。”
李瑜咧嘴笑,“漕运好,跟着张胜一块儿去长长见识。”
郭氏皱眉道:“大老远的,你一个人跑过去,我不放心。”
李瑜看向自家老娘,“阿娘莫要担心,儿总不能被你一直养在秦王府,以后成家立业分家总是要出去的。”
秦王捋胡子,赞许道:“说得极好,待你成家分出去,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老子给你上奏请封个郡王回来,想来圣人是不会拒绝的。”
李瑜:“还是爹明理。”
李竞指了指他,“小子翅膀硬了。”
李瑜理直气壮道:“大哥难道不盼着我这个做弟弟的尽早立起来帮你撑着秦王府吗?”
李竞被这话哄得高兴,抚掌道:“有出息。”又嫌弃道,“你的两个侄子若有你的半分觉悟啊,我做梦都得笑醒。”
一家子又笑谈了一番,虽然秦王老儿把府里搞得乌七八糟,但正房这一家子还是非常和睦友爱的。
兄弟齐心,都盼着把家族扶持好。
年假过后李瑜就向圣人请示,想跟着漕运御史张胜下江南金陵历练一番。也亏得他得圣人恩宠,允他前往,不过张胜下江南要在大年后才动身。
郭氏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她这个小儿子素来有主见,从小到大家里头也都是处处惯养着。可外头到底不比京中,一旦有个什么,全靠他自己处理,家里头一时半会儿也帮衬不上。
李竞倒是放心得下,劝自家老娘道:“今年二郎也已弱冠,养大的鸟儿哪有一直都困在笼子里的道理,他要飞出去,便让他出去闯,涨涨见识也好。”
郭氏忧心忡忡道:“话虽如此,但天高路远的,他又没怎么离过京。”
李竞:“阿娘若实在放心不下,我便书信给金陵那边,让同僚多多关照着些,如何?”
郭氏点头,“也好。”又道,“他大年过后就动身,连冠礼都没法行。”
李竞无奈,“那小子,翅膀硬了。”
这不,当崔氏得知李瑜要下江南也焦虑不已,围着他打转道:“我的小祖宗,好端端的去什么江南?”
李瑜一本正经道:“我是去办公务,公务知道吗?”
崔氏皱眉,“再过几天二郎就要去宗庙行加冠礼……”
李瑜边走边道:“那就不行了。”
崔氏急得没法。
上回他为宁樱离京也急得没法,因为小祖宗很少离开京中,一直都有人跟在身边。
此次去江南只带梁璜,千里迢迢的,着实叫人担忧。
而李瑜与他们的焦虑则恰恰相反,他充满着浓厚的兴致。待到他离开京城那天,李竞亲自相送,路上千叮万嘱才作罢。
李瑜道:“大哥回去吧,阿娘就劳你照看了。”
李竞点头,“路上小心些,你虽头脑聪慧,但到底没经过事,不知世间险恶,万事需多留一个心眼,明白吗?”
李瑜:“二郎明白。”
李竞又叮嘱了梁璜几句,他到底还是不放心,让自家兄弟带了两名王府侍卫护身,以防路上遭遇不测。
直到李瑜他们一行人打马离去后,李竞才进城去了。
回到秦王府,他去了一趟福寿堂,郭氏唉声叹气道:“儿大不中留,这一去不知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竞安抚道:“阿娘无需担心,有府里的侍卫跟着,二郎不会有事的。”又道,“他们一路下江南,沿途都是走的官道,下榻的也都是官驿,不会出岔子。”
郭氏无奈道:“打小就养在身边的人,忽然放了出去,心里头空落落的,总是担惊受怕,为他发愁。”
李竞笑道:“那小子往后若想晋升,还得外任呢,没有三五几年是回不了京的。阿娘现在就担惊受怕,以后只怕是操不完的心。”
郭氏无语。
李竞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二郎已经长大了,往后还要成家立业,总归要靠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停顿片刻,“你现在瞧瞧他,人上进着呢,脑袋瓜没糊涂,当初知道发奋考科举,现在同样知道为以后的路做打算,不用人操心,这不挺好的吗?”
“可是……”
“阿娘多虑了,二郎虽然年纪轻轻,却比他两个侄子有上进心,子贤他们若有他的一半聪敏,我真得去烧高香了。”
“你也别埋汰子贤。”
“嗐,这一对比起来,能不埋汰吗?”
“……”
“二郎虽然骄纵了些,做事却有底线,这在世家子弟中已是难得。”又道,“还好他不像爹那般花花心肠不靠谱儿。”
这点郭氏倒是认同的。
当时他们都觉得李瑜做事靠谱,因为从小到大都未曾干出过不符合身份的事来,算得上循规蹈矩。
哪晓得待他从江南回来后,把秦王老儿气得直呼好家伙。
全家炸锅。
在李瑜离京后不到半月,从扬州风尘仆仆回京的燕三郎拿着宁樱的信函去钟雁山,总算把蒋氏的亲笔换了回来。
当蒋氏得知他归来,忙命人将其请进前厅。
此时已经春暖花开,万物苏醒。
燕三郎从去年为这事折腾到现在,人都瘦了一圈儿。拜见过蒋氏后,他把从钟雁山取来的信件交差。
贾婆子接过呈到蒋氏手中,她拆开看了一眼,是她的亲笔不假。
“这一趟着实劳累三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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