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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剂?这个效果未免也太好了?是组织内部研发的?”诸伏景光声音干涩地问。

琴酒吐出一口烟气,“这是科涅克的功劳。”

“我以为他的天赋是在机械方面的研发上,没有想到在生物药剂上也……”

“不,他当然没有。”琴酒瞥过来,意味深长地说,“但他有别的方式。”

如果换个人去理解这句话,可能会想到松田阵平会给组织搜集这方面的人才,但是偏偏他面前的两个人是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

诸伏景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彻骨冰冷。

什么方式?难道这些药都曾经在松田阵平身上试过?胃里疯狂涌起的欲呕的酸苦,被诸伏景光面不改色地强行压下。

“有后遗症吗?”他仿佛好奇的问。

“当然有。”琴酒随口道,接着走了进去。

普拉米亚这时仿佛才注意到他们,但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只剩下惊惧,像是在看什么极为可怕的存在。

琴酒开口问了两句,但普拉米亚却仿佛吓破了胆,对他的问话甚至不能理解。

最后他低嗤了一声,又给金发女人注射了一支药剂,对方才能断断续续地开口。

旁边的赤井秀一看着这一幕,悄无声息的垂下眼帘,遮住碧绿色之间的冷锋。

科涅克病情发作时认知混乱的样子,和此时此刻的普拉米亚何其相似,只是……可能科涅克早已习惯,因此不会出现这么强烈的反应。

但如果这真的就是科涅克长期以来承受的,那也未免太惨痛了,倘若科涅克的思考方式和正常人一样,必然对组织怀有深重仇恨才对。

可偏偏科涅克虽然任由卧底渗透组织,对组织并不全然在乎,但却又依然忠于Boss,不仅不肯透露组织的情报,甚至连救的药都不愿意交给其他人破解研究。

科涅克到底是希望组织存在,还是希望组织被毁灭,他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结果?

赤井秀一又看了一眼即使在审讯中、也依然能态度柔和地和琴酒说笑的苏格兰。

波本、苏格兰、还有那个危险的公安萩原研二接二连三的围绕在科涅克身边后,他本以为科涅克会有所改变。

但现在,波本再次失控了,苏格兰更是漠视一切的发生,科涅克是真的无法控制他们,还是在放任甚至推动这一切?

那个卷发的青年像是一场静谧的黑色风暴,无声无息地将这些不简单的人物齐齐卷了进去。

但风暴本身打算刮向哪里?

又计划如何收场?

赤井秀一心中笼罩阴云的时候,而东京的另一处,同样有人怀着忧虑。

“伊达,还在等啊?”目暮警部走到伊达航身边。

伊达航仿佛不经意的将手机背扣在桌面上,不好意思地对目暮警部爽朗笑笑,

“嘛,去年也是这个时间,感觉应该快了吧。”

“来了来了!伊达警官!”不远处地长谷川和辉大声喊,“有人发传真过来了。”

伊达航猛地站起来,拿起手机走过去,“发来了什么?”

长谷川和辉递给他一张纸,“这张上面只有数字1。”

伊达航接过来,捏着这张纸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和之前除了数字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忍不住皱眉自语,

“今年也只有一个数字,难道他要倒数到零?也就是明年?”

他和旁边的人匆匆说了一句之后,就走到无人的角落里,继续接听电话。

“怎么样?”

对面的萩原研二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等消息,然后才缓缓开口,“这次他似乎警惕了许多,我这边也没能锁定位置。”

“有点不对劲。”伊达航凝重地说,“每个人的能力都有上限的,就算是警惕,也不至于忽然比之前难缠那么多,这有点像是……”

“有人在帮他。”

萩原研二得出肯定的结论。

“事情麻烦了,要不要通知松……”

他还没说完,不远处又传来长谷川的声音:“伊达警官——”

“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不方便。”

松田阵平干脆利落地回绝。

他两手插进兜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帮你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尸体,还找到了凶手,你不谢我就算了,还盯着我干什么?”

“我明明谢你了,刚刚还说请你吃饭,是你自己拒绝了吧。”

短发的女警被拒绝,也不生气,只是站在旁边吐槽了一句,目光又落到他的脸上。

“你真的……”

“不认识你。”松田阵平顺畅地接下后半句,“我说了,刚刚认错人而已,没想到你也姓佐藤。”

“嗯,嗯。”佐藤美和子不想反驳了,事实上她也有些怀疑,可能她真的是认错人了。

毕竟松田阵平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牺牲,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曾独自去过对方墓前拜祭。

人死不能复生,就像她的父亲一样,活着的人只能背负着回忆继续走下去。

说话间,其他同事那边已经将最后的笔录和证据整理完毕,他们也要收队了。

佐藤美和子正想和他告别,就听见不远处的白鸟任三郎讶异地拿起一张白纸,

“这是什么?也是证物吗?”

他念道:

“我是圆桌骑士……在今天的正午和14点,我们将以战友的项上人头……”

佐藤美和子忽然感觉身边一阵风掠过,那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白鸟任三郎,一把将他手中的纸夺过来。

“你干什么!”白鸟警官皱眉。

佐藤美和子连忙跑过去,“不好意思,别生气。”

虽然和这个自称神奈荒介的家伙只相处了半小时,但是在查案的时候,她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他是怎么样我行我素毫无顾忌的性格。

此刻只能先安抚了白鸟警官一句,跟着看向那张纸。

“作为点燃庆祝的烟花,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阻止我。我将空下72号的座位,恭候您的大驾?”

佐藤美和子神情严肃起来,“这是挑衅吗?犯罪预告?”

“这张纸哪来的?”她问白鸟任三郎。

“刚刚就夹在证物袋之间,很明显是犯罪预告了,给我再看看。”白鸟任三郎要抬手从神奈荒介手里拿过来。

佐藤美和子怕两人起冲突,连忙先开口,“神奈先生,你先把它给我……”

松田阵平紧绷着唇角,松开手,任由佐藤美和子将写着熟悉内容的纸张抽走。

[希拉。]

[我已经在查了。]希拉茫然地出声,[……不知道为什么,规则居然将11月6日你们遇到普拉米亚的事情和11月7日炸弹犯的事情判断成了一个整体,我没办法截断注定要发生的运。]

[这个没关系。]松田阵平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他快步往酒店外面走,[我只想知道,如果这一天提前了,是不是意味着,死亡节点也提前了。]

[很可能。]希拉小声道,[现在我完全不能控制了。]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你之前就和我提过利用规则的风险,是我大意了。]

松田阵平早在看见佐藤美和子的时候,就隐约有了预感。

强烈的不安和对规则的探究让他眼前的画面有些轻微扭曲,松田阵平缓缓吐了一口气,

[但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如果死亡节点真的提前,那按照现在的情况,是算在我身上,还是hagi身上。]

运线这种东西,又不是游戏加载,只要不到百分之百就没办法登陆进去,希拉一直以来形容的,是运的重叠度和偏移度。

[按理说,现在规则应该更容易将我判定成松田阵平才对吧?]

希拉谨慎地说,[如果用概率形容,那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你,但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是hagi?]

[不,是将你们两个合在一起判定成松田阵平。]希拉沉重地说。

松田阵平:……

他明知这种才是合理的,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