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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K的电话之前, 帕波米特正待在自己的和果子店。

他本人对这种日式的传统点心没有任何兴趣。毕竟他在美国长大,虽然因为那对赌鬼父母学过几句日语,但在十七岁来到日本之前,对这个国家毫无了解, 也没兴趣了解。

这种用传统店铺做情报交流点的习惯, 算是讨好自己的上司朗姆的一点牺牲——就算帕波米特没有亲眼见过这位, 只看情报组内严苛还和资历隐隐挂钩的晋升制度,就能看出一股子刻板腐朽的日式作风。

往前数上五年,能让朗姆破例的,也只有一个波本。

……要不等下还是用柚子叶洗洗手吧。

发觉自己不小心联想到这几年来越发不干人事的波本, 帕波米特开始觉得晦气。

虽然他无数次想对K说,找情人这回事真的不能人品不行用数量补,但一来这是K的私事, 二来梅根觉得完全没问题。她甚至用苏格兰用得特别顺手, 多次很希望再来几个,所以本来就毫无话语权的帕波米特只能继续闭嘴。

他把不爽发泄到面前不请自来的另一个家伙身上:

“玛克, 这是朗姆大人交给你的任务,我凭什么帮你?”

浅黄色的桧木圆桌前,瘦削的男人满脸阴沉:

“那个势力的梅根已经联系宫野明美了, 他们可以帮助宫野明美完成任务,但是要求先见到雪莉才能交给她十亿日元。”

帕波米特嘲讽地掀起嘴角:“这不正常吗?对方又不傻。”

“但是琴酒拒绝了宫野明美。”玛克攥紧了手里的杯。

帕波米特目光微凝,故意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走到柜台前,对着里面的各色点心挑挑拣拣, 口中说道:

“他不是想利用宫野明美引出那个叫梅根的女人吗?怎么拒绝了?”

“他就像是没有利用宫野明美引出梅根这回事一样, 说雪莉这段时间在进行重要研究, 不能随便出来。”

帕波米特明白了,忍不住笑了一声,

“所以现在宫野明美觉得琴酒根本没有利用她做诱饵的打算,不相信你了?”

“帕波米特,你以为现在是你看热闹的时候?”

玛克气得都要磨牙了,如果不是想不出办法,宫野明美那边还警告他如果再联系就会报给琴酒,他怎么会来找这个自以为有点脑子实际上毫无眼色的家伙。

“告诉你,这件事情我要是没办成,朗姆大人八成就会交给波本。”

一提起波本,帕波米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晴转多云。玛克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徐徐道:

“波本已经压了我们一头,再这样下去,他没准就是下一个卡萨沙,到时候我们都要看他脸色。帕波米特,你想好要不要帮我。”

“帮。”帕波米特阴沉沉地说了一句,“白痴,你现在联系宫野明美,告诉她……”

手机铃声响起,帕波米特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接着立刻抬起头,快速地说:

“琴酒又不可能真的放弃钓出梅根的计划。他就是猜到了你会联系宫野明美,才故意拖了拖,让宫野明美怀疑你。等研究所的那位负责人雪莉再找琴酒,估计琴酒就会顺势退一步,同意两人可以在组织名下的产业见面。你现在提前去告诉宫野明美这件事,等她收到消息后验证,自然而然就会相信你。”

一长段的话砸在空气中还没落地,玛克就已经被帕波米特赶出和果子店,然后咵得一声,门就被死死关上了。

玛克:???

帕波米特根本没看玛克是什么脸色,他把门锁死之后,快步走到后院,此时距离电话响起已经过去了半分钟,但是对面的人毫无先挂断的意思。

帕波米特已经觉得很不妙。

平时K很少会直接打电话过来,如果打了短时间内没人接听就会换成邮件。毕竟他们的身份都特殊,一时之间接不到电话很有可能是在任务中或者其他紧急情况,因此这样突然且持续的振铃相当少。

他接通电话,就听见对面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帕波米特,你给我滚过来!”

松田阵平理智还在,没有让帕波米特真的来到研究所的附近。

他随便告诉了帕波米特一个和组织无关的安全屋,自己也隐蔽地过去了。

按理说帕波米特的距离比他稍远一些,但是他到的时候,帕波米特不仅提前来了,还带了一盒装饰精美的和果子,

浮世绘风格的包装盒上,用米色的丝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被规规整整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帕波米特也规规整整地坐在沙发上。

“……”

松田阵平被他这架势噎了噎,心里那口火气不上不下的,但到底还是在研究所看到那一份十多年前的资料时的愤怒占了上风。

他站在原地,冷着脸质问:

“解释,那个研究所14年前的研究资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逃走的叫做清水间原的实验体。”

“同名同姓……”清水间原本人还没说完,看见K眼里闪过的怒火,迅速地改了口,“这种理由说出来,你肯定是不信的。”

“别说废话。”

“我在日本查了一年,却一直没有门路进入组织,结果碰巧发现了一点研究所的痕迹。”

他看了一眼K的脸色,斟酌着说,

“像我们这种,对组织的研究所比对其他的部门了解多了。所以我就故意找了个机会混了进去,又迅速找到破绽逃了出来,‘恰好’撞上了暗中追查研究所的朗姆的下属。朗姆想知道研究所的情况,所以才把我留下来并换了身份。”

面前的茶几发出一声巨响,远离帕波米特的那一角砰地撞在了他所坐的沙发上,把他硬生生卡在了中间。

清水间原:不敢动。

而始作俑者面无表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怎么敢?当初在美国的研究所里没待够,到日本也要进去一圈?万一你没逃出来呢?你就不怕自己真死在里面吗?”

“其实我有准备,我看他们挑选人就猜到了是研究哪方面的。”

“你还真考虑了万一被实验的情况?”松田阵平攥紧了拳又狠狠松开。

他现在忽然懂了,前几天降谷零看着他为什么是那副想揍人又没有揍的表情。

比起生气帕波米特所做的事情,他更后悔之前自己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根据梅根所说,清水当时是一个人来的日本。

清水间原又不像是Zero和景光他们一样,身后有日本公安做支持。虽然清水和梅根那边也有他留下的人,但是也和日本没什么关系,相当于还是毫无根基。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那么精准的加入组织,又正好被朗姆派过来参与当时在伦敦和研究所有关的任务。

当然是因为帕波米特和研究所有仇,所以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隐瞒。

还有几年前,科涅克被boss的令留下来等待卧底三选一结果,朗姆也是派了帕波米特出面。

朗姆明知道不少代号成员甚至玛克都惧怕科涅克,却敢让帕波米特一个人对上琴酒和他,而不担心他临场退缩或者落了气势。

自然也是因为,朗姆知道帕波米特会主动针对和研究所有关的科涅克,绝对不会有丝毫放水。

明明答案就已经摆在眼前,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松田阵平抿了抿唇,什么也没再说,坐在了沙发对面,但他的沉默反而让清水间原迟疑了,

“还生气呢?”

他把已经从规规整整变成了歪歪斜斜的礼盒往戴着墨镜气势惊人的卷发青年那边推了推,

“这事梅根已经骂过我好几次了。每次一吵架她就翻旧账,她甚至还咬过我一口,世界各地开了那么多家餐厅酒店是饿着她了吗?”

“你活该。”

“行——我活该。”

清水间原算是早就知道他哪个都惹不起,“和你说说玛克的糟心事,让你高兴一下,听不听?”

“什么事?”

“他快被琴酒和宫野明美折腾傻了,现在正在犯蠢,所以我稍微推了他一把,让他……彻底掺和进去。”

帕波米特慢悠悠的、幸灾乐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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