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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宫叶生的态度着实不算太好, 但是萩原研二却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事实上能被这么轻易的放进来,他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七年前加宫医生和小阵平约好在东京见面,结果却出了车祸瘫痪,肇事逃逸的司机现在都还没抓住。

不管是谁在遇到这种打击之后, 都有可能一蹶不振。

而那段时间萩原研二因为松田阵平的“死亡”正浑浑噩噩, 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等他得知的时候,加宫医生早已彻底关了心理诊所,拒绝一切来访。

萩原研二来过几回,除了第一次看见了人, 后面几次大门都没能进。

时间长了,他也不好再打扰,只能每年还会托当初加宫医生的侄女、他和小阵平的国中同学加宫澄给对方带一点年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 加宫叶生才没有狠得下心, 把故意在寒风里站了半天的他赶走,而是冷着脸放进来了。

外面从凌晨开始就星星点点地飘着雪花, 室内的暖气也开得不是很足,等了半宿的萩原研二坐在同样带着寒意的皮质沙发上,感觉自己都快凉透了。

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的人穿得也不厚实, 他都要怀疑这也是加宫医生送客的方法。

但萩原研二不会说这么没眼色的话,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来意讲清楚。

松田阵平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去世,哪怕如今可以重新用回自己的身份, 也是因为Boss的算计。萩原研二便没有说出松田阵平还活着的事情, 只说有个朋友和松田阵平当初的情况类似。

“情况类似?”

加宫叶生却重复了一遍, 问,“他也会混淆时间?”

萩原研二便点点头。

加宫叶生冷淡的神情崩裂, 明显有些震惊,几度开口想问些什么又克制住,最后还是没忍住,询问萩原研二朋友的情况。

萩原研二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才道,

“小阵平当初同样也会混淆日期,只是没有他这么严重。我觉得小阵平的病例和当年的检查结果可能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加宫叶生却没有立刻松口,反而道:

“虽然他已经去世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将他一心隐瞒连家人都不愿意说出口的病情拿出去,给别人作为参考。”

“看来那个人在你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

萩原研二何等敏锐。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加宫叶生语气中隐约的谴责意味,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要拿小阵平自己的两个时间段的脑电图对比,但在加宫叶生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萩原研二,突然被骂。

他一时间竟百口莫辩,只能道:“小阵平知道也不会介意的。”

这句话听上去就像是渣男的免责声明。幸好这里不会有人谴责他,而他对面的加宫叶生只是再次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让人心凉的消息。

“我猜到你来找我,只有可能是为了他的病例,我也说了帮不上你。”

他平静道:“我当初的确有长期保存病历的习惯,但是所有和松田相关的病案和检查结果,都被人偷走了。”

萩原研二在神奈川找上加宫叶生时,松田阵平也在东京忙了一夜。

炸死一个组织成员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人死了之后就一切结束。

松田阵平这几次动手都目标明确的针对了朗姆的人,就是想引导朗姆猜到他身上了。

起初他还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毕竟聪明人总是想太多,不会这么快相信查到的信息,得到的太容易,反而怀疑是陷阱。比如几年前在卡拉斯号上,他想要将自己就是白兰地的消息告诉降谷零他们时,就吃过这样的亏。

降谷零知道他的纠结后,略一思索,就直言没必要想这些。他本来就不擅长藏在幕后,设几个弯弯绕绕的复杂的局,真要是这么做了,朗姆更不可能想到科涅克。

所以不用管朗姆怎么想,会不会怀疑到别人的身上,松田阵平只要真的把自己当做回来复仇的科涅克,大胆去做就可以了。

说服朗姆的事情交给他。

降谷零信誓旦旦,松田阵平自然不再怀疑。所以这几次行动可以称得上极度嚣张,每一下都扎扎实实打到朗姆的脸上,行事风格更是毫不遮掩,一切向当初的科涅克靠拢。

而降谷零说让他把自己直接当成复仇的科涅克,松田阵平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干脆就放弃了所有琴酒和贝尔摩德的暗中协助。

出现在龙舌兰死亡现场,给基尔车上顺手放了炸弹,相当于是顺便把龙舌兰之死认到自己头上,当做“科涅克”给组织的一点开胃菜。

以现在他的目的,当然是黑锅越多越好,看起来威胁性越高越好。

这事情松田阵平擅长。

他又理了理自己几年前在东京做过的事情,给某个几年前有些“交情”的议员递上了威胁信,成功以对方下属的身份混进某家料亭,在隔壁放了一大朵不太好看的烟花。

接着,又搞定了一个小帮派,以此为基础撬动了一条走私线。

帕波米特起初真的毫不知情,一直到“重伤”前才发现是他的手脚,然后果断地把自己的“重伤”变成了“重伤昏迷”,还恶劣地留下了一点指向科涅克身份的暗号。

而辛蒂尔的死亡,就纯粹是顺着帕波米特的暗号自己送货上门,被松田阵平摸清了落脚处,现在人已经在公安的监狱重新办理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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