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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赤松流返回那片松针林,本想为东乡田九郎立个木牌,等将来有机会了再来祭拜。

——那时他还不知道东乡田九郎是不死者。

结果那个老人,名为东乡田九郎的不死者再一次出现在木牌旁,对赤松流伸出了手。

“走吧,天亮了,我们该出发了。”

赤松流当时惊呆了。

东乡田九郎说:“我本想看看那小子要做什么,后来变成想知道你要做什么。”

老人发现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不由得担心另一个孩子,于是他复活后找了过去。

可万万没想到,他看到最后才发现,这俩小子都是狼灭,就他自己最单纯。

赤松流喃喃地说:“……您不恨费佳吗?”

东乡田九郎伸手摸了摸赤松流的小脑袋,他说:“因为这就是人类。”

“有他那样的孩子,也有你这样的孩子。”

“谢谢你想要为我报仇的心,孩子,走吧,我们的旅途还很长,冬天的西伯利亚太冷了。”

赤松流听到这句话时,内心如热水一样沸腾。

是啊,有费奥多尔那样的人,也有东乡田九郎这样的人,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他所背负的一切。

他抱着东乡田九郎哭的竭嘶底里、稀里哗啦,本来有些偏移的天平再一次达到了平衡。

那些萦绕在脑海中的低语变得浅薄了很多,他终于全面压制住了此世之恶。

这是留存于他心底的光,明亮耀眼。

赤松流没有对太宰说东乡田九郎复活的这部分。

他只说那个老人死了,自己背刺费奥多尔为老人报仇。

“之后我就一路流浪,来到横滨,碰到了兄长。”

赤松流指着桌子上的资料说:“最初我的确叫柯瑞派因,不过现在嘛,你想用也可以。”

他含蓄地暗示太宰治,这是个公共马甲。

太宰治倒是没在意这个,他只是用悠长的语气说:“原来如此,所以你曾对我说,在绝望里只能看到绝望。”

“我大概明白要怎么和魔人先生合作了。”

太宰治通过这个故事,基本上摸清了费奥尔多的性格,他笑眯眯地问赤松流另一件事:“五千亿怎么回事?”

赤松流耸肩:“森先生想让港黑再进一步,若是用常规方法估计要耗费很多年,这次机会正合适,可以一起处理掉很多问题,反正试一次失败了也没关系。”

主要是欧洲异能局、魏尔伦和人工异能的事正好可以给异能特务科带来威胁,趁机拿到异能许可证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那五千亿,哪怕全丢了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异能许可证,就是港黑的胜利。

虽然赤松流说含糊不清,但太宰治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

五千亿只是一个幌子,森先生和赤松流暗地里还有更重要的目标。

太宰治没再细问,反正该知道的时候肯定会知道。

“那我目前的任务是让横滨混乱起来吗?正好GSS完蛋了,我去找高濑会玩一玩吧。”

太宰治的语气极为随意,仿佛不是覆灭一个组织,而是和人玩游戏。

赤松流犹豫了一下,他对太宰治说:“别忘记了那位魔人先生,既然他找你合作,不如让他成为五千亿的罪魁祸首吧。”

将黑锅扣到费奥多尔身上,赤松流太熟练了。

太宰治噗得乐了,他默默为费奥多尔掬一把同情泪。

随即他看向赤松流:“你确定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赤松流敏锐极了,他看向太宰治:“要我配合?”

太宰治眨眨眼,他说:“五千亿嘛,你是魔人先生的目标,你不入局,魔人先生怎么动手?怎么背黑锅?。”

赤松流想了想说:“行吧,我知道了。”

太宰治:“那织田作呢?”

有他跟着我怎么浪?

赤松流:“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的。”

年轻人,出门浪要学会带保镖。

太宰治啧了一声,他撇撇嘴,却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那些资料随意丢进休息室的碎纸机。

两人没有就计划方面聊任何细节,也没再沟通什么。

因为不需要。

这么大的计划,太过拘泥于细节很容易被对手反杀。

他们都相信彼此的能力,不如到时候随机应变,临时配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