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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远钧就着边防问题和韩凛聊了半日,还在韩家用了午膳才回宫。

这天韩恕与几个同窗约好去江从鱼家一起练习骑射。

见到了江从鱼,韩恕便与他说起今天远远见到楼远钧的事。

得知楼远钧与韩统领似乎有紧要事宜要商量,江从鱼便不再惦记着了,快快活活地与韩恕他们在自家校场上肆意驰骋。

到傍晚,江从鱼还与众同窗一起自己下厨房做吃的。

做得好吃不好吃不要紧,主要是想热热闹闹地玩耍。

吃饱喝足,他们便一起回国子监去了,省得第二天起晚了迟到。

江从鱼的降等处罚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才入学不久就沦为反面教材的江从鱼:“……”

众人嬉闹着回到国子监,江从鱼随意地往自己床铺上一躺,摸出份邸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

这时何子言和袁骞也回来了,何子言面上还有些别扭。

江从鱼笑吟吟地打招呼:“你们今天玩得怎么样?”

何子言哪有出去玩,都在家里温书。

袁骞也没有,他休沐日基本都在家习射,前头跟江从鱼出城去才是意外。

现在抚恤的事他兄长接手了,据说要跟人联合起来秉明朝廷清查此事,剩下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

何子言才不会承认自己很少和朋友一起玩,哼了一声,颇有些骄傲地说道:“我去给陛下祝寿了。”他说着还拿出份文房四宝塞给江从鱼,“这是陛下赏的,说是让我拿回来分给……同窗,给你一份。”

江从鱼不知客气是何物,好奇地探过头一看,瞧见何子言手头还有好几套呢。他说道:“这些都是拿来分给我们的吗?”

何子言抿了下唇才说道:“对的。”

江从鱼笑道:“不如你都先留着,到月考看看谁考得好再当奖品分给大伙。考最好的几个给御砚,考次一等的几个给御笔或御墨,剩下的既然没考好,就只能匀他们几张御纸沾沾龙气了!”

何子言没想到还能这么分,愣了一下。

见江从鱼笑得灿烂无比,一脸“你看我出的主意妙不妙”的得意模样,何子言也莫名受了他感染,点头应道:“好!”

江从鱼见他答应了,麻溜跑出去敲响了本斋的梆子,号召大伙到空地上集合。

众人呼啦啦地从各自的斋舍里跑了出来。

一看人齐了,江从鱼乐呵呵地把何子言推到前面,朗声宣布道:“何子言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何子言:“……”

这人怎么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人留!

何子言用眼神控诉江从鱼。

江从鱼哈哈一笑,让他快说出好消息,大家都等着听呢。现在不多多锻炼即兴发挥的能力,以后哪里能应对好各种突发之事?

都是自家同窗,接下来至少得朝夕相处个一年半载才会分开,有什么好害臊的!

何子言无法,只得鼓足气说道:“陛下知道我在国子监时常得同窗照顾,所以特意给我赏赐了几套文房四宝。因着一人一份不够分,江从鱼建议我把笔墨纸砚给拆分开,等下次月考结果出来时按排名来分!”

语毕,他才看向齐刷刷看着自己的同窗们,想知道大家都是什么反应。

结果他一下子被众人的欢呼声给淹没了,连最为内敛的邹迎都喜笑颜开地学着别人凑上来要给他个熊抱。

这么一喧哗,闹得连隔壁斋的人都忍不住跑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郗直讲正倚在窗边看邸报,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落满夕阳的水面。

他也刚到国子监赴任没几个月,前头他与学生相看两厌,他看不上学生,学生也看不上他。本以为这次入仕要不了多久又该回老家去,没想到竟遇上江从鱼这么个变数。

天天看这小子瞎闹腾,日子倒是越过越有意思了。

那头的江从鱼凑够了热闹,转头却见小九寻了过来。

“小鱼哥,有你的信。”小九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江从鱼两眼一亮,给小九摸了个圆溜溜的银锞子当赏钱,说道:“谢啦。”

小九家中人口众多,自己得攒钱为将来打算,也不和江从鱼客气,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江从鱼一看信上的字迹,也开心得不得了。

他还以为楼师兄有正经事要忙,腾不出空给他回信来着,没想到这就收到楼师兄的信了!

小九已经知趣地干活去了,江从鱼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拆开信看了起来。

信上说的无非是近日忙碌,恐怕无暇来见他云云。

虽然没瞧见半句想念的话,江从鱼却也已经心满意足。反正只要不是以后都见不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