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大神通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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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众修士、小妖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隐约听见‘【元离宝塔焚天大妖王】陨落’的高呼,一修士抬眉,面上满是难以释怀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低低道:
“大神通者…莫过于此!”
一旁服饰相类的修士沉沉出了口气,答道:
“走吧…礼哥儿,此地不安全,适海长老已经赶来,速速汇合才是。”
……
望月湖。
雨水充沛的季节已然过去,青杜山没了雨水侵扰,石阶更显整洁,月光一年复一年从院中扫过,一切并无分别。
小院之中很是静谧,老人正负手在院中踱步,一身棕衣的李殊亚正端着玉盘等在一旁,随着子时的钟声响了,李殊亚上前一步,低声道:
“老大人…子时了。”
盘中的玉杯中早已经倒好了一杯清亮亮的茶水,这东西是宝药【清云浮叶】所冲,李曦明当年亲自吩咐下来给李玄宣调养身体的,配合着丹药饮用。
李玄宣明白这是李殊亚的任务,并不为难他,急匆匆饮了,终于忍不住问道:
“曦晅被关在宗祠,如今…如何了?”
李曦晅自从上次与李玄宣争执就被关在了青杜,至今未出,李殊亚却错会了意,恭声道:
“洲中岸边都引以为戒,西岸的进展也很快…”
李玄宣沉默了一刻,问道:
“明宫闭关…曦晅又被我关在院子里,渊完脉想必是震动不已,近日又没有人来求情,可有什么别的举动?”
李殊亚摇头,迟疑道:
“晚辈不知…渊完一脉不曾分家,只有几个灵窍的一脉分出去了,后来也是明宫大人有了灵窍,曦晅大人这头才分出来一脉,眼下五六个院子都很着急,有人劝到小人这里了,希望让老大人消消气…”
李玄宣复又问道:
“洲中怎么说此事?”
李殊亚迟疑了一瞬,踌躇道:
“一众族人都很感慨…”
“感慨?”
李玄宣哪里不知道底下是个什么心情,叹了口气,苍声道:
“一个个为之扼腕吧…曦晅伸张大义,为了帮他们争取荫蔽…不惜与我顶撞…几个孩子多少心思我这个做大父的怎么看不明白?先禁足着罢,看看后头多少人跳出来。”
他在院中又踱了一圈,抬眉道:
“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去见一见家主。”
李殊亚毕竟是凡人,这段时间陪着李玄宣日夜忧心,实在够呛,老人遣了他下去休息,独自驾风而起,很快落在洲上。
便见灯火通明,四处笙歌,几艘亮红色的画舫点灯烧蜡,正在湖面上悠然自得地行驶着,阵阵香风伴随着歌声从画舫上飞起,在湖面上飘荡。
这自然不是什么运输往来的船只,而是新兴的歌舞享乐之物,最早是黎泾府的玩法,只在河上往来,后来李家的修士越来越多,奢侈享乐方面的管制便松了些,全都开到湖上来,就更热闹了。
画舫上都是些达官显贵,李家嫡系自然是不常去的,更多的是外姓、小宗的享乐之所,故而李玄宣并不觉得奢靡,反而看着有种叫人放松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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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转移这些修士的闲心思,二来也不让这湖上看上去死气沉沉…多些明面上的歌舞,便少些暗地里的纵乐…’
李曦明紫府之后,洲中和岸边的往来更为紧密,不少东西看上去是一点一点从规矩中长出来的,实则也是李周巍、李绛迁前后允许,老人看来看去,摇头暗道:
‘是很繁华…也难怪洲里的羡慕。’
可老人才移开目光,落到洲里,正见着一边偷偷落下来个红衣袍的青年,似乎刚从洲外回来,他吭了一声,驾风追上去,叫道:
“李周暝!”
李周暝吓得一哆嗦,一眼望见他,第一反应是要跑,这才退出一步,反应过来已经跑不及了,讨好地笑道:
“原来是老大人…这几日没来得及探望您…”
李玄宣打量了一眼这孩子,问道:
“哪儿去了?”
李周暝尴尬一笑,答道:
“在岸边见了个好姑娘,才刚刚胎息二层,我看她家里拮据,用不起什么法器,就打了个钗子…喏…今夜刚送过去。”
李周暝虽然纨绔,好在他对上李玄宣是从来不撒谎的,否则老人家也不会对他的纨绔从头到脚了解得明明白白,李玄宣只皱眉道:
“又是哪一家的姑娘…你三日一喜欢,六月一换,可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李周暝拱手,笑道:
“老祖宗…晚辈就欣赏一二,没有动下三滥手脚…毕竟家里这样严,我要是动一动心思,铁定就要塞过来,那以后可就没有美人可看了…”
李玄宣对上他常常无可奈何,摇头叹息:
“你这样…人家的名声可不好听…还是少拉拉扯扯…”
李周暝急忙道:
“您放心罢,我应付青杜有一手的…断然不会如此,否则怎么混到今天呢…晚辈就这一点爱好,您要是断了这条道,可就要我的命喽…”
“滚滚滚!”
李玄宣只能放他走了,快步往殿中去,等着老人走了,李周暝才直起身,两旁的跟班望着他,见着这纨绔嘀咕道:
“那几家一天天哭丧似地在那儿哭,禁个足好像要命了一样!这一个要去种地,那一个要去撑船,我早听行寒妹妹说了!他们私底下从明宫姑姑那儿不知道要走了多少富贵…我看是有钱压在手里不好花…”
“姑姑心善,怕他们受责罚,藏着不说,眼下把老大人都吵下来了!走走走…”
两人忍不住抬头,问道:
“殿下…”
李周暝板起脸来了,一甩袖子,刷地把扇子打起来,答道:
“往日里那几家不是天天盯着我上报青杜?他,妈,的,自个偷摸钻缝享乐都钻不明白,只一心嫉妒我,咱们今儿去他们那院子里,挑个懒汉哭丧、臭鸟一窝叫、骚狗儿呜呜寻乐的话…骂他两句再走…”
“至少出出气,给他添一添堵,看他们还能哭得多诚挚!”
他兴致勃勃,抬脚就走,苦了那两个跟班,吓得满头是汗,屁滚尿流的跟在后面,劝又劝不住他,只苦道:
“小爷爷!这可不兴骂呀…洲里都看着…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