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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李长沅恨恨的往下一拍:“奸相!”

李长沅气愤的出声。谢子轻正想点头应和,毕竟柳相跟他爹一向不对付。

突然,床架子突然摇晃了下,谢子轻还没反应过来,咔嚓一声作响,整张床从内到外整个裂开,随后整个床架子全部倒塌碎掉,激起尘土一片。

谢子轻双手还拿着奏章,肚子上还披着被子,整个人呆滞的看着已经完全碎掉的床,还有那突如其来袭击他屁股的地板,好在床垫子还没撤掉,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李长沅的手还呆呆的放在刚刚拍床的地方。

谢子轻表情呆呆的发问:“床,碎了?”不是塌了,而是碎了。难道这一切都还在梦中吗?他应该是做了个梦中梦。不然这么大的动静,零元他们肯定会出声的。

果然呢,公主表妹怎么可能会半夜出现在这里,她才五岁啊! 而且还是拿着御史大夫的奏章让他念,公主表妹虽然还没有去善书阁,但皇后姑姑肯定也会私下教导的。

肯定是他白天一直在想这件事,加上也陪公主表妹逛了一天,所以才会做了两个梦,母亲说过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虽然梦到床碎掉很离谱,但梦里的一切存在即合理,反正现实中也不会发生。大哥还说过他梦到自己变成乞丐去流浪讨食呢。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在山隐城里跟父亲好好历练?

想到这里,谢子轻淡定了。

而李长沅心虚的收回手,也出声道:“是、是啊。床怎么碎了?”

自以为看透一切的谢子轻道:“没事,碎就碎了吧。”反正只是个梦。

“嗯,碎就碎了吧。”李长沅点头应和。

“那子轻表哥,我就先走了。”趁着谢子轻没反应过来,李长沅飞快的溜了。得赶紧跑,谢子轻那床看着就不便宜,要是找她赔钱怎么办?她的小金库可全拿去买药了。

谢子轻看着从窗外溜走的李长沅,再一次确认,他果然还在梦中。公主怎么可能会跳窗呢!

继续睡吧,睡着睡着,梦就会醒了。

谢子轻重新躺在了一片废墟之中,手上还拿着奏章,就这么睡过去了。

而李长沅在离开定南候府后,便直接回宫了。

越过宫门口时,又看到了一排兢兢业业巡逻的羽林卫。

羽林卫将军只感觉眼前又是熟悉的一闪,等他定睛一看,又仿佛是错觉一般。

“难道是最近夜巡熬得眼睛出问题了?下值后找隔壁章太医看看,正好也可以见见玉菱。”想到这里,羽林卫将军又精神抖擞起来:“打起精神好好巡逻!”

在羽林卫将军打鸡血时, 李长沅已经回到了华沐苑,绕过被她弄晕的一众守夜宫人后,李长沅躺在床上舒展身躯。今天晚上的收获还是不错,起码知道了对方真正的目的。

不过要怎么提醒大舅舅呢。视频里面关于这个事情的线索太少了。李长沅叹气,明天晚上继续蹲吧,他们搞事情肯定要商量的。明天白天都要上朝去岗位做事,能商量的时间也只有晚上了。

虽然李长沅对朝堂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大玄朝目前奉行的是七天一朝这个她还是知道的。而明天应该是朝会的时间,不然张从应不会把奏章放在朝服里。

等等——她好像忘记把奏章放回去了。

李长沅惊坐起,上下翻了遍,才想起来,奏章还在谢子轻那里。

要是明天张从应起来没看到奏章,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知道现在过去打断张从应的腿来不来得及。这样子,张从应也起码还有七天的时间可以想对策。但这样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要是没那么快从子轻表哥那出来就好了,她想不通的问题,子轻表哥一定知道,毕竟是老谢家的变异基因呢。

再次进入睡梦中的谢子轻突然打了个冷颤。

想着想着,李长沅缓缓打了个大哈欠。

她送完吃食回去立马泡药浴,泡完药浴后又跑出去宫外折腾了一番。此时人在床上,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药浴的效果一上头,才五岁的李长沅是很难抑制住的。

很快,脑海里的想法全部消散,只剩下一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幼崽。

而在李长沅呼呼大睡一个时辰后,张从应府邸传来了惊呼声。

“今日要上朝,怎么没人来叫醒老夫!”张从应醒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吓得立马弹起来。

在旁边睡着的小妾也被惊醒了,她是张从应新收进来的小妾,也不懂这些,软着身子靠过去,娇声道:“老爷,时间还早着呢,急什么!”前两日老爷可是天快大亮才起来的。

张从应现在可没有什么美娇娘在怀的想法,他今日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快起来,伺候我穿衣。”他催促道。

见外面的下人还没人进来,气得他连忙穿鞋开门出去,结果就看到守夜的下人还躺在旁边呼呼大睡,气得他一人两个大耳光:“混账!误了老爷我今日上朝的时辰,我要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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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终于醒了,看到脸色发黑的张从应,立马就要跪地求饶。

气得本就赶时间的张从应抬脚踹过去:“废物,赶紧伺候我梳洗,备好马车。”

时间是真的晚了,那小妾还是第一次伺候张从应穿朝服,笨手笨脚的,折腾了半天都没穿好。

张从应又赶时间,脑海里暗自感叹还是夫人靠谱后,只能自己亲自穿。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穿戴好,外面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张从应拉了拉朝服,小跑出去,都不用人放凳子,就直接爬上马车了:“快走!”

紧赶慢赶,可算是在宫门快要关闭时,摸到了队伍的尾巴。

张从应又一路小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前面刚开的殿门,狠狠地松了口气。

可算是赶上了。

刚松了口气,旁边就传来了一声冷哼:“张大人可真是忙,圣上本就体谅我们,朝会七日一次,没想到张大人还能迟到。”

张从应扭头一看,噢,是被他参过的政敌——管博山,任职大理寺少卿,从四品,官比他小。他抬手整了整朝服,昂首挺胸道:“都是替圣上分忧,分内之事。倒是管少卿,办案时可要瞪大眼睛看清,别胡乱抓人栽赃陷害了。想要快速破案,也不能不辨黑白啊。”

管博山一记冷眼过去:“疯狗。”

“你……”张从应正想继续怼人,却发现大家已经按照顺序进大殿了。他只好收声。

奉天殿正殿上,玄宗帝听着殿下的人汇报情况,七天的时间,积攒的事情还是挺多的。等一一下达完,大内总管卓林便上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刚一说完。陈百问跟张从应两人不着痕迹的互看了眼。

张从应出列高声道:“圣上,臣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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