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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娘苏纯月想怎么个死法,而儿子二来却想着怎么活着。如何把自己家成熟了的早稻谷收割进家,再如何把已经撒下也长高了的晚稻秧苗插进大田里。

娘儿俩“同床异梦”,又不能不说话。所以东一榔头西一拐棍说着点题外,无关痛养的话,二来不但把一餐饭菜煮好也吃罢了。

吃罢饭洗了碗筷和刷了锅头,二来就问娘了:“洗澡休息了啵,是娘先洗还是儿子先洗?”

苏纯月没有洗着澡,这三伏天在家也是一身汗,不洗澡怎么睡觉?

可是一想到等儿子睡下,夜深人静自己就去另一个世界了还有必要洗澡吗?

所以苏纯月说:“娘不洗澡了,娘已经洗澡咯了。你去洗澡吧,洗澡完澡好休息!”

“娘你硬洗澡了啰,谁舀水端去洗澡房给你洗澡的?”灯光下看见娘的头发有汗迹,二来便问。

本来洗个澡去“极乐”世界也不错,可是不扯谎已经扯谎了。苏纯月索信说:“谁给舀水端去洗澡房,莫老师呗还有谁!”

“那娘的头发怎么有点(湿)润?”

“嗨,这么热的天能不有点汗吗?”

“有汗就又洗一次,儿子舀水端去洗澡房让娘洗!”

“好又洗一次就又洗一次,儿子你洗先,你洗完再舀水端去洗澡房让娘洗!”儿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加上苏纯月也是个爱干净的人。

所以她说了上面的话,二来说:“娘人家洗罢澡,又才舀水端去洗澡房让娘洗,不又是一身汗吗?”

“那你就舀水端去洗澡房,让娘先洗!”得了娘苏纯月这句话,二来便先去娘的房帮娘要干净衣服,拿去洗澡房放,再去厨房舀水端去洗澡房让娘洗澡。

待娘洗罢洗澡推着推车回房休息,二来这才回房要自己的衣服去洗澡房放,然后回厨房舀水端去洗澡房洗澡休息。

听着儿子走房外过的脚步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苏纯文也就想着自己该怎么死了。

从前躺在床上只有两种死法,一是咬舌自尽,二是撞床头。

现在她有推车能起来,死的方法可多了。好比喻用刀割喉,又好比喻用绳子上吊,再好比喻吃毒药……

前面的几种死法又难受又麻烦,最后苏纯月选择吃农药死。

说干就干,估计儿子已睡着,苏纯月就出房找农药。她找得农药原打算关上房门,在自己的房里吃药死的。

想到喝农药一下死不了,滚来滚去有响声会惊动儿子。儿子来了不会把门打烂,送她去医院既抢救花钱又要花钱修门吗?

所以苏纯月推着推车在柴房寻得农药,拿起就喝。有一个人跑来搂起她说:“娘死了,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