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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蛊惑的意味。

高烧下,本就不清醒的大脑逐渐放松警惕,姜见月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整个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半点意识也无。

被安全带斜挎的纯白均匀规律地起伏着,江遇然缓缓地把手收了回去。

很好。

那么现在……

他们只能回去了,不是吗?

*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倚靠在深咖色巴比伦真皮沙发上的男人,面部线条凌冽逼人,下眼白居多的那双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幽暗。

他一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银质珐琅彩火机,一边滑动着朱炳灿给他发来的那份档案。

同时余光时不时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男人越发心烦,他懒得再花费时间,直接点击了关闭,又重新点开和少女的聊天页面。

页面有些空荡,就可怜的几条信息。

和少女的聊天记录甚至还停留在下午一两点的时候:

[另外,我不想出声,到时候您直接开始念就好,书的话,就《Boule de suif》吧。]

[好。]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估计会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会选这本《羊脂球》吧?

想到什么,男人的身体不禁放松后仰,双臂张开,以一种懒散却又满含上位感的姿态,搭在了沙发两侧。

他的确很欣赏艾丽萨贝特的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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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定程度上……

他又的确想成为那个逼迫这位皮白皙滑腻,如同羊脂球般的少女的——

普鲁士兵。

羌晋一直是知道自己对于声音有近乎病态的迷恋的。

在他五岁的时候,他会因为同族的长姐对他的和声细语而感到深深的着迷。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会因为为他授课的法语女老师的缱绻声线而感到无比的沉沦。

所以后来他不过是说了些孩子的“玩笑话”,便让这位长姐嫁到了相隔将近两千公里的巍市,又让那位优雅的法语老师拿着丰厚的薪酬回到了她的家乡。

因为。

他讨厌被迫沉湎的感觉。

他讨厌不可控制的感觉。

正如婚姻的束缚一样,所谓的声控,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另一重枷锁。

他需要把这个枷锁毁掉,以免耽于享乐,最后让它嵌在自己的肉里,再想摆脱时,只能削骨割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可从来没遇到过……

能让他有那种冲动的声音。

按理说,他应该当做无事发生,让人送一笔钱,给这个少女找一个更合适的居住地方。

但是,他想试一试。

试一试,他现在还能不能游刃有余地把这个枷锁毁掉。

他相信。

他可以向对待从前的长姐和老师一样,对待那位少女的。

*

车子停下,航空箱被江遇然叫人送了上去,而他则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不紧不慢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怀里的温度有些高,相贴的地方很快就出了汗,少女显然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乖巧地窝在他的怀抱中。

他垂眸,看了眼那张潮红的面庞,笑意盎然。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江遇然很满意。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遇见——

“江遇然,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