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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母吃的用的穿的,都要最好的,说是不能亏着她孙子的嘴,给她好好进补。

陶可的工资哪里够呢,她妈以前给的几十万,也渐渐花没了。这些都不说,矛盾的源头,来自于闵家来禾城过年。

当时闵母说,本来过年应该他们三个都回海省老家过的,毕竟是新媳妇,要见见祖宗。但她孕反严重,闵母心疼她,不舍得她奔波,于是为了迁就她,叫家里人都来禾城过年。

把陶可给感动的呀,拿出钱来给闵家一人置办各种衣服礼物啥的。

然后闵家人到来,矛盾开始激化。

闵父是个大男子主义严重的人,在家里真是什么都不做,就躺着等吃。

而且还没有边界感,在家里指三道四的,最让陶可反感的是,洗澡上厕所不关门,进儿子儿媳妇房间,门都不敲推门就进。

其间尴尬,可想而知。

更别提闵志行的两个弟弟,家里四个大男人,全都是甩手掌柜。

之前闵志行跟陶可在一起时还做做家务,等他妈一过来,家务活全到了婆婆身上。

陶可看不下去,闵母就拉着她,今天说帮着摘个菜,明天淘个米啥的,活倒不重,最初,陶可不以为意,帮也就帮了。

一天天,慢慢的,活越来越多挪到陶可身上。

她挺个大肚子,天天吐,还得跟着闵母做家务,再看家里那两个,说要来找工作读书的弟弟,天天在家打游戏上网,她能不气?

更别提这么多人挤在她的小屋子里,转个身都费劲。

她想发火的,闵母就各种哄她,态度软到极点,闵志行也天天吹枕头风,说忍一忍,过了年他们回家就好了。

她忍了,她真傻。

结果,过了年,他们居然说,不走了!

天天这样的日子,陶可过地生不如死,想豁出去闹把他们赶走,闵母就哭着来求她,别人强硬,陶可不怕,这种软刀子,一刀刀割得她有苦说不出。

住一起花钱如流水,摩擦也大。闵志行的小弟弟就恨上了她,再后来……

沈溪长叹一声,闵母要是那种传统的恶婆婆,各种搓磨儿媳妇的,可能陶可早就翻脸了。

偏偏她各种软磨硬泡,放低身段,一副自己没女儿,拿陶可当亲闺女的架势,就生生把陶可拿捏住了。

温水煮青蛙。

虽然她拉着陶可一起做家务,但她自己比陶可还累,这让陶可,有苦说不出。

是的,这段婚姻,就完完全全让陶可,深深地体会了一把“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明明婆婆温柔,丈夫脾气好,所有幸福婚姻应该具有的特征,她的婚姻里,好像都有。

婆家所有人都让着她,从不跟她争执。

可偏偏她就是过得很苦闷,很憋屈。

“你知道吗?到后来,我天天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舍不得孩子而结婚,当闵志远把我推下台阶时,我感受到肚子的痛,我的心里,居然有一种,终于解脱的畅快感。”

陶可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孩子应该感受到我对她的不欢迎,所以她走了。小溪,你看,也许她会是一个很体贴的宝宝,我却放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