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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TM的恶心了!

林雨桐带着几分气血翻涌, 这有原身的情绪在作祟,但也未尝不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试问,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被人这么胁迫, 不得不妥协, 自己会怎么做?

试问,这要是自己的亲爹娘被人这么欺负, 不得不低头, 自己会怎么做?

就跟外人打上门来, 半夜砸了你们家的门,拆了你们家的墙,威胁你的父母一样,但凡有半点血性, 做子女的都容不得的。便是生在乡野,小门小户, 谁家的儿女成年且在家,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欺辱你爹娘你无动于衷, 这是什么?这是怂,是孬种。

想过太平日子,但不意味着我受你的气。想安稳度日,不是连亲眷都不能庇护!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低声道:“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林雨桐看四爷, 四爷朝她点头:只有桐桐是桐桐的时候, 才最耀眼!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我给你兜底。”

成!

林雨桐灿然一笑,转身就上了马, 手上用劲,马儿嘶鸣一声, 扬起前蹄。

这一声,将人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黎明的早晨,白马昂然而立,马上的姑娘大红的斗篷随风扬起,没人看见她的表情,只见那马儿嘶鸣声落,便扬蹄狂奔。

一时间,除了四爷,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马儿发狂了?

好好的怎么会发狂,必是背后有人算计的。

郑王这么想,林嘉锦和孙氏也这么想。

林嘉锦更是没有一刻犹豫,别管是谁的马,上马就追,一边追一边喊:“桐儿,别怕,爹在后面……你放松,抓紧缰绳……”

郑王暗骂一声,炸了人家的门户威胁一下已经过分了,这种时候大庭广众之下,暗杀人家的女儿,这就是结仇。

他二话一说,也跟着上马。身后的护卫,京城所有的有司衙门,数百人紧随其后。京城里马蹄声骤然而起,好些要出门的百姓赶紧关了门户,小心的朝外探看。

孙氏饶心智再强,可在回头那一瞬,看见女儿的马惊了,也几乎是承受不住。她身形恍惚,等人都动了,她才反应过来。

马!马!给我牵马过来!

亲娘如此,难道亲爹不是如此?

林嘉锦急切的想追上女儿,可很快发现,好似有些枉然。前面这马看似事横冲直撞,可人家拐弯半点不含糊。

怎么回事?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到底是更大的担心占据了上峰。他只不住在高声提醒,就怕她一个撒手,然后掉下来,那可真能要半条命。便是养好了,会不会落下残疾还不知道。

他心里咬牙切齿,蒸腾的怒气跟在身后的郑王都感觉到了。

郑王真怕这孩子出事,他急切的吩咐跟着随从,“快!通知明见司!”

以那几个人的身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雨桐纵马而行,先回了金家,从金家的后门而入,但也不至于把金家的人都吓住。金家的男人在四爷和林雨桐出发后也跟着去林家了,想着能搭把手。这不是才到地方,就远远的看见四弟妹的马惊了吗?

如今几个人都想从小巷子里拦截那匹马,因而,还散落在城里,判断那疯马到底从哪里给窜出来。

可怎么也没想到,疯马‘窜进’金家,然后周氏拉着大儿媳妇正练拳呢,就见小儿媳妇骑着马进来了,跟强盗似得,演武场上的武器架子都给踢翻了。

周氏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进了院子,马也没那么疯。林雨桐‘嘘’了一声,骑马继续走,路过晾晒的菜干指了的大簸箩,然后抬手整个给打翻了。

周氏:“……”不是马疯了,是你疯了吧。你好好的打翻我的萝卜干干啥?我想弄点酱萝卜干,晚上我们老两口偷摸的开个火,我还能从你们要酱菜呀!现在好了,给我弄的满地都是,沾上了土,你说着叫我怎么吃。

这会子她追了一路,就看着老四媳妇手欠的把她能够着的都给打翻了。竟然还骑着马进了四房。

那那么大的门脸,你骑在马上不撞头那?

不撞!

我低头过!

周氏继续追,之前是远远的看见对方进了四房的院子,追到门口了,看见人家出四房的院子。

好似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其实不是!她手里拎的那是啥玩意?

狼牙锤?!

周氏:“……”为啥林家会给闺女陪嫁这东西?

此时,她心里只有两个字――报应!

我家嫁出去的女儿陪嫁的是兵器,然后我家儿媳妇进门带的也是这玩意。

就见她家儿媳妇骑在马上,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拎着狼牙锤,威风赫赫。如今,一边往出走,还一边道:“娘,您记着,马疯了,闯进来的……”

马疯了?

呵呵!行吧,你说马疯了就马疯了吧!

她看了那狼牙锤一眼,心有余悸,赶紧把手里的□□一扔,笑的那叫一个慈善:“记着呢!你忙!你忙!”

然后人家忙去了,骑在马上跳跃门槛,跨过障碍物,哎呀呀!这可真是一匹好疯马!

林雨桐一出去,得了信儿的老太太才从墙后头露头,从后面拍了拍儿媳妇,“你挑回来的――乖巧?可人?”

周氏一噎,老太太就笑:“我看了,以后你在儿媳妇面前,得乖巧可人一眼才成。”就跟当年的我一样,收拾不了了,我不乖巧着,可人着,也不成呀!

周氏眨巴着眼睛,在这里等我呢是吧?呵呵!我愿意,“您知道什么呀?这样的媳妇好?这样的媳妇我闭眼我都放心了!娶媳妇回来干啥的?就是为了顶门立户的!往后金家三代,无人敢欺,这也是我的功劳!”

嘴硬是吧!

老太太呵呵笑,“她在家,关着门把一家子都捶一遍,这个都没事。就是出了门,把欺负人的乡邻给捶遍了,咱家也能兜。可你现在看她那样,她那是捶谁去的?”

还顶门立户?呵呵!娶这么个媳妇,你得跟在后面收拾乱摊子,不定她在外面闯什么祸呢!

周氏就嘴硬,“我管她闯什么祸呢!”她就嘀咕,“哪怕是把皇帝佬家的大门给捶了……大不了一家子上西北去,那才好了!天高皇帝远的,管的着吗?”

可她是万万没想到,她家这二杆子儿媳妇是真的冲着砸皇帝家的大门去的。

事实上,追上的林嘉锦看着从金家再度出来的闺女,拉住缰绳,都怔住了。

那手里拿着的玩意,有点眼熟。

那东西吧,拿着沉手,瞧着碍眼,打眼一看,那上面斑驳点点。这不是生锈了,那是国公爷在战场上杀敌的作证。敌血一层一层,最后侵染到兵器上,再也洗不下来了。

而此刻,那玩意被自家闺女一只手拎着。她一脸的惊恐,锤子不停的挥舞着,嘴上还喊着:“都让开……都让开……我控不住马……”

追上来的人多了,上去两人就能帮着拉住缰绳的。但硬生生的不敢去,坐在马上的人摇摇晃晃,前仰后合,手里的锤子跟着它现在的主人来回的挥舞,感觉三百六十度就没有她挥舞不到的地方。

啥情况呀!

不给人任何想办法的时间,那疯马好似受了刺激,调头朝着没人的地方继续跑。

这边跟来的人乌泱泱的,把路都堵实在了!

怎么办?分批去堵,可都得记着,先救人!

可他们发现,这疯马跟又智慧似得,别管怎么堵,人家总能找到没人堵的路,然后继续横冲直撞。

林雨桐在马上呼喊着:“别追了!吓到马了……”

真是受了惊吓了,没瞧见吗?因着昨晚的事,今儿的城门没来得及开启。因此,城门卫,守着大门,等命令呢。几个人正凑一块八卦呢,然后疯马冲了过来,马上的人喊着:“让开……开城门……”

可这来不及呀!

然后马冲到城门跟前猛的就刹住了,他们眼看着马上的人要被甩出去砸到城门上,然后,并没有。

人家手里的锤子,哐当一下甩在了城门上,这力量一推,人家在马上又坐稳了。

然后马儿又疯跑起来,顺着城墙下的路,狂奔而去。

城门卫起身,咋回事也不敢问呀!敢举着那玩意骑着马在城里这样跑的,那能是一般人家吗?几个人这会子想的是,看看门怎么样,掉漆了还得补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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