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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庆宁冷笑一声, “就算打扮的再漂亮,你还是个乡下丫头,这辈子都改变不了你的出身。”

聂坤明特别生气, “庆宁。”

乐怡觉得很好笑,农村就该低人一等,这到底是什么想法?成分论已经取消啦, 就算论成分时,农民也是排在前面的, 贫民最光荣。

“是,我出身农村, 我国领导大部分都出身农村,这有什么问题吗?农民也好, 城里人也罢,都是种花人, 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同源同宗。谁比谁高贵?法律赋予了人人平等的权利, 你又有什么资格反对?”

她不怕得罪人,但念在聂家帮过她,她已经很给聂家面子了, 没有太尖锐。

换了个人,她能将对方撕到崩溃。

聂庆宁的脸色青白交加, 又气又怒,“你怎么敢跟那些领导比?他们是人中龙凤,你不过是只小小的蝼蚁, 这辈子都注定困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

她越说越不像话了,情绪也不对头。

聂坤明大声喝斥,“闭嘴, 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他转过头就变的温和许多,“乐怡,别理她,她这些年受了点刺激,脑子坏了。”

乐怡也看出来了,跟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计较的。

聂庆宁坐着不动,眉眼之间全是冷意,“呵呵,脑子坏了?对亲生女儿这么残酷,对外人倒是好的不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你的亲外孙女呢。”

才?这个字真有意思,乐怡若有所思。

聂太太也听不下去了,轻声喝斥,“庆宁,你怎么跟爸说话的?今天有客人在场,你注意一下。”

平时纵着她让着她,倒是把她惯的脾气更大了。

聂庆宁不知怎么的受刺激了,眉头一竖,“嫌我丢人?当年硬逼我下乡时怎么不嫌丢人?”

聂太太眼眶都红了,这一直是家里人的心结。“当时每家都要去一个……”

这是国家规定,他们也没办法。

聂庆宁对此始终耿耿于怀,“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最不受宠?”

下乡毁了她的一生。

聂庆云和聂大哥相视一眼,都很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聂太太这些年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自从女儿含恨下乡,她这一颗心就悬着。

“你哥当兵去了,你妹还小,只有你符合条件,我们也没有亏待你,每个月给你寄钱寄物……”

可这孩子在乡下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越来越偏激,怨天尤人。

他们心疼孩子,也想留下孩子,但那么多眼睛盯着,稍一差池就会被举报,他们能怎么办?

聂庆宁眼神冷冷的,“我不稀罕。”

聂坤明头疼欲裂,“别闹了,回房去。”

他一生行事果断,唯独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

政策一放开,他们就千方百计将她弄回来,想好好的补偿她,但她的性子左成这样……哎。

聂庆宁一梗脖子,神色倔强,“我就不,我就看不惯你们对一个乡下丫头好,我讨厌她。”

乐怡托着下巴看戏,心大的没谱了。

“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曾经的岁月?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污点?”

聂庆宁身体一抖,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乐怡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算了,还是不戳人伤疤了。

女知青这个话题一直很敏感,她曾经看到过一些相关的书籍,斑斑血泪史。

这是时代的悲剧。

她拿起带来的包裹,笑吟吟的说道,“来,吃炸鸡吧,可香啦。”

诱人的香味让两个孩子飞扑过来,乐怡将食物分给大家。

两孩子一尝到味道立马爱上了,兴奋的摇头晃脑。

哪个孩子能逃脱炸鸡的魅力?木有!

其他人也尝了尝,外脆里酥,火候恰到好处,回味无穷。

“很好吃。”大家赞不绝口。

乐怡昨天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做几样美食,只要不是空着手上门白吃就行。

要是聂家不爱吃,他们吃呀。

再说了,他们即将离京,路上能吃,给萧家祖孙也留一些慢慢吃,所以做的蛮多的。

她又拿出一个搪瓷锅,“再尝尝这个。”

是一大锅卤味,卤肉,卤蛋,卤猪耳朵,卤豆干,鸡爪,鸭爪,卤翅膀,色泽鲜亮,香味扑鼻。

聂庆云的眼睛一亮,笑着介绍,“爸妈,她家的卤味特别入味,味道很正,我吃过的。”

她给爸爸挟了爱吃的猪耳朵,鲜香爽脆,很有嚼劲,这也太好吃了吧。

聂太太则挑了爱吃的卤蛋,细腻滑润,鲜咸正合适,有一点q弹,味道浓郁。

她细细品尝,“这是加了中药?”

药味很淡,但她的味觉比一般人敏感。

乐怡举起大拇指给她点赞,“厉害,这都能尝出来。是加了几味中药,更加入味,对身体也好,吃了不会上火,这是我家的秘方,我有个老师是一名中医。”

聂太太大为惊讶,“有个中医老师?你还有很多老师?”

乐怡甜甜笑道,“萧爷爷也是我老师。”

聂太太知道萧老爷子是一名大学教授,学识渊博。“教你什么?”

“一身所学,她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萧老爷子一脸的慈爱,难得的秀了一把,“她已经学会了英语俄语,国学和画画都还能见人。”

自己心爱的晚辈被人看不起,他再有容人之量,也是不能忍的。

乐怡是出身农村,但从不自卑,积极乐观,善良又踏实的一个好姑娘,以她的聪明迟早一飞冲天。

他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乐怡有多优秀,比那些怨妇强上百倍。

聂家人惊呆了,这么牛逼?

画画素描是聂家父女亲眼所见,她画的孩子图像逼真极了。

聂坤明用俄语说道,“你学这两门外语用了多久?能流利的跟人沟通交流吗?”

乐怡同样用俄语回答,“当然可以啦,这两门外语是一起学的,用的蛮久了,三年吧。”

聂坤明:……三年学两门外语算久吗?!骗他见识少!

乐怡流畅的切换到英语,“相比之下,我的英语学的更好些,国学和画画只能算是我的爱好。”

正宗的牛津腔,优美流畅。

聂坤明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俄语是受当时环境的影响,一般人都会说几句。

而英语是通用语言,高等人才都学过。

他用英语问道,“心算呢?”

“那只是与天俱来的天赋。”乐怡是高级高尔赛大师了,“没啥用。”

聂坤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好吗?

聂家人总算是见识到了乐怡的能耐,对她刮目相看,什么乡下丫头,人家的学识远胜于城里姑娘。

本来挺矜持的聂家儿媳妇也不端着了,拉着女儿的小手,让她向乐怡学习。

人都有慕强心理。

乐怡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展现了强大的知识储备量和文学素养,还挺会哄人,搞得定长辈,也能哄的孩子们围着她打转。

唯独搞不定一个人,聂庆宁。

聂庆宁始终抱着一股敌意,应该说,不是针对乐怡这个人,而是针对农村这个群体。

乐怡不想知道她在农村的遭遇,但不想跟散发浓浓戾气的人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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