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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海第一个站起来,“我陪小五吧,我可以照顾她。”

他年纪最长,从小就背着小五跑来跑去,可以说,小五是在他背上长大的。

安学民微微皱眉,“百货店离不了你,家里也离不了你。”

他是长子,父母不在家时,是他带着弟妹生活,是安家最不可缺少的家庭成员。

他对安家来说,非常重要。

安南海刚想说什么,就被安西海抢先一步,“要不,我去?我可以保护妹妹,谁敢欺负她,我就揍他。”

安北海紧紧拉着安忆情的小手,“小五,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又能一个班级了。”

他就是有些害怕,害怕陌生的环境,害怕离开爸妈。

李咏兰思来想去,反复衡量,“让南海去。”

安西海眼睛一瞪,“妈,为什么?”

不是二哥不好,而是他不会打架啊。

李咏兰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但,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她别无选择。

“南海会做好吃的饭,小五吃不惯北方饭菜的。”

这个理由很强大,谁都没办法反驳。

安南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行,我去陪小五,天天给她做好吃的。”

他虽然恋家,但小五更需要照顾。

他们三言两语的就这么把事情敲定了,安学民很生气的站起来,“不行,我得再考虑考虑,你们说的都不算,我才是一家之主,都去睡觉,去。”

他有些失控了,一反常态的激动。

众人面面相视,纷纷回房间,反正也打不起来。

李咏兰抱着女儿不肯走,安学民轻轻推了她一把,”咏兰,你和小五先睡吧。“

李咏兰无声的看向李谷,李谷冲她点了点头,她才放心的牵着小五往里走,”你也早点睡。”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安学民鼓足勇气凑过来,“爸。”

李谷微微蹙眉,太儿女情长了,能成什么大事?“你想说什么?”

安学民内心是极度不情愿的,“爸,小五的年纪实在太小,我放心不下,过几年再去吧……”

不等他说完,李谷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时间了。”

安学民的心往下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

李谷的声音很轻,只有身边的安学民听到了。

“我的身体在那几年伤了根本,不知道还能撑几年,趁现在还来得及,多教她点本事,给她的未来铺好路。“

安学民闻声色变,原来如此,怪不得呢。”爸,这事咏兰知道吗?小五知道吗?”

他的声音有些高,情绪很激动。

他虽然惧怕这个岳父,但也知道,他是妻子最在意的人之一。

李谷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声音轻点,“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别告诉她们。”

安学民植不禁急了,“爸,您可不能有事,咏兰会很伤心的。”

怎么会这样呢?岳父落难时到底受了多少罪?

李谷脸色很苍白,但很豁达,像是看淡了生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要努力,给妻儿撑起一片天。”

安学民的心态都不好了,这算是临终前的叮嘱吗?

不,不对,不能这么说,他现在还好好的。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闯出一番事业的。”

李谷见他吓的面无人色,眼中的担心是真诚的,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还算有可取之处。

“我虽然看不上你,但咏兰非要跟着你,我也没办法,你好好的待她,别让她再受苦。”

安学民的心情乱糟糟,“绝对不会,您放心。”

李谷想了想,说道,“南海性格最好,心思细腻,动手能力也强,我建议他将来学医,成为医学方面的专家,如果走学术道路,当教授也可以,当然,也要看他的兴趣。”

大部分孩子都没有清晰的人生规划,他们也不懂这些。

如果家长在后面推一把,在兴趣的基础上早早选定方向,为此而努力,也是一件好事。

安学民激动了,二儿子虽然是最不起眼的,最容易被忽视,但也是他亲生的,“您觉得他适应当医生?当教授?”

“对,他性情温和,内敛,稳重,做事专注,这些都是难得的优点。”李谷的评价很高。

安学民的内心挣扎了很久,面色变来变去,“好,那我把他们兄妹俩交给您了,您多教教他们,不能太偏心啊。”

李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是个小气的老头吗?“南海也是我的外孙。”

……

“爸爸,你真的答应了?”安忆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他们谈什么了?

安学民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和你二哥要相互照顾,孝顺外公,知道吗?”

他的态度一下子大变,让人都看不懂了。

安忆情没有多问,乖乖的点头,“知道。”

安学民一夜没睡好,眼底全是红血丝,“小五啊,走,爸爸带你出去玩。”

他拉着安忆情就跑,安忆情都蒙圈了,“啊?玩?”

李咏兰正忙着做家务,一扭头就见父女俩往外奔,“带她去哪里玩啊?明天就要走,还要收拾行李啊。”

安学民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你帮小五搞定,你们都不要跟来,我就带我闺女玩。”

安家兄弟面面相视,老爸又抽了。

安忆情瞪着眼前蓝色的工作服,有些眼熟,“爸,这是?”

安学民手忙脚乱的将工作服套在女儿身上,“你的冷库还能用吧?我们去买海鲜,想吃的时候拿出来让你二哥做给你吃,要是缺钱花,就卖一部分救急。”

北京那地方吃海鲜可不容易。

海边长大的孩子最想念的就是海鲜。

安忆情小嘴微张,他不提,她都快忘了自己有个冷库,这几年都没有用上。

“我二哥会怀疑的。”

安学民自己也套了一件宽大的工作服,这样的衣服很常见,“你就说在同河居买的,或者说是专卖海鲜的饭店,他又不可能一家家的去问。”

安忆情眨巴着眼睛,“行吧。”

父女俩商量妥当,就开始忙活开了,先装扮一下,别让人认出来了。

本来就干过一遭,这一次就更熟练了。

两人全副武装将头脸都遮住,他们这边的渔家人一年四季都戴着长长的帽子,用来遮阳的。

海边的阳光太毒,不遮一遮会中暑的。

戴了这种遮阳帽,连脸都看不清楚,只露出一双眼睛。

现在的码头人流多,量大,其他渔村的渔民都拿到海鲜交易市场交易,找几个眼生的,出去转几圈,付了订金,就让卖家将货物送到指定的地方。

他们做的很稳蔽,交易市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买家也千奇百怪的,各种奇葩的要求都有,所以这样的要求一点都不奇怪。

到下午,已经将冷库塞满了,再也塞不下了,才打道回府。

一回到家里,安北海迫不及待的迎出来,“你们跑去吃海鲜了?这味道好重。”

他嫌弃的捂着鼻子,安忆情趁机跑了,“我去洗澡。”

用香香的肥皂洗了好几遍,闻不到一点味道,她才暗松了一口气。

刚走出卫生间,安北海就捧着一样东西过来献宝,“小五,这是小哥专门给你准备的,你可别忘了小哥。”

安忆情瞪大眼睛,一脸的匪夷所思,送她几条咸鱼??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