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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单单是一个比赛的玄学与否的问题。

高强度的训练会让运动员的身体一次比一次被“破坏”之后超补偿,于是她们就变得更加强壮。

这样的循环之下,运动员的身体与普通人是有很大差距的,加上强训练过后的六到九个小时都可能会更容易感染细菌病毒等。

如此一来,免疫力下降的时候,旧伤累积和长途跋涉,就导致了现如今的情形。

二月要是不举办四大洲而是世锦赛,那么此时的丛澜也或许还是这样。

沐修竹追着队医问丛澜的身体状况,看着比他自己的比赛还要操心。

于谨都无奈了:“你能不能把心思放你自己身上?”

沐修竹:“我多好,我该摔摔该跳跳的。”

于谨:“有点怀念刚带你的时候了,你都不会跟我顶嘴的。”

沐修竹:“咦——”

于谨:“别跟我咦!学你师姐什么不好,天天学着些乱七八糟的。”

沐修竹:“我这是跟电视剧里学的,你不要怪我师姐。”

于谨:“那你以后别看电视了。”

沐修竹才不理他。

他还问:“为什么都是跟你学,我不生病,师姐病了?”

于谨:“废话,我要是知道我还当什么教练?我直接解决人类未知难题去了!”

沐修竹:“……你好凶,你刚带我的时候可温柔了。”

这波属于师徒俩互相委屈吐槽。

于谨:“那是我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不过,沐修竹伤病确实挺少的,小孩子训练还特别耐练,于谨之前都好奇过,那傻叉前教练到底是怎么练沐修竹的,给孩子都搞出来了伤病。

一直到女单赛前,丛澜的状态都是那样,沉默中带着些微的萎靡。

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有人嘀咕着“LAN好像不是很外向”走过,只以为这就是她的性格,还念叨了两句“怎么之前的比赛花絮里看着她挺开朗的”。

正常,谁生病的时候乐意跟外人热情聊天啊,尤其还是赛前。

·

中国队这次又是满额参加的比赛。

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桑莹蹲在电脑跟前,吊着手臂委屈地看直播。

妈妈问她要不要吃东西,桑莹哀怨扭头:“我手臂能拆石膏的话是要上冰的,吃胖了怎么办?这会儿只有肥肉没有肌肉增加。”

相反,肌肉还会在长时间不锻炼中逐渐消耗分解。

妈妈:“……”

嗨呀这小p孩子。

爱吃不吃!

我吃!

桑莹爸妈吃夜宵去了。

方尖缘则是和陶月杉在边吃东西边看直播。

有比赛场地差不多16个小时的时差,换算过来后,四大洲的赛事就都在凌晨和上午了。

陶月杉:“幸好是过年,不然这时间谁能看比赛啊!”

2019年2月5日清晨四点半,四大洲赛事里的女单短节目第一个拉开比赛序幕。

今天也正好是春节的第一天,即大年初一。

方尖缘:“给个好兆头!”

陶月杉为了跟她一起看比赛,这次直接住到了方尖缘的家里。

好在两家是邻居,初一也不串亲戚,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爸妈说这事儿。

低头翻了翻手机,陶月杉疯狂戳好友:“快快快!【冰雪资讯】这个账号发新微博抽奖了,这次一等奖是国家队成员的亲签猪崽玩偶!”

2019年是猪年,昨夜春晚各种猪年的祝愿,现在的玩偶也都是粉嫩嫩的猪宝宝。

没想到的是,连官方抽奖都抽这个东西。

方尖缘立刻拿起手机就搜:“四点发微博?还是不是人啊?”

感觉像是定时的。

但也不一定,因为花滑相关的人这个时候肯定要关注四大洲,这又不是旁的比赛,丛澜可是参加了!

吐槽归吐槽,转发的动作却挺熟练。

直播解说里,还是熟悉的孙娅然的声音。

“本次四大洲比赛女单的参赛者里,来自日本的全日锦标赛第一名丹尾千佳、小将有延铃,来自美国的尤朵拉·汉森,加拿大的诺维亚、Sandy Julius,来自韩国的……”

方尖缘:“有延铃这次到四大洲啦?真好。”

陶月杉:“全日第二嘛,正常。”

方尖缘:“可惜仲田雪枝第三也没进入名单。”

尤朵拉·汉森的名字挺熟悉的,就是今年SA里的水王,分数让人绝望的那种。

加拿大的两人倒是老熟人了,都参加了冬奥,当时还有人说,谢谢诺维亚送我们团体赛第一。

听着听着,陶月杉惊讶:“泡菜的金宥拉也来了?她在她们那个全国赛上不是表现得很差劲吗?我记得自由滑摔可惨了,好像就五个动作是绿的。”

抽得让人看不下去比赛的程度,自由滑可是12个技术动作,这种表现都能说一句“U系列的小孩子比你都强”了。

方尖缘:“对,炸成烟花了。我前两天看赛季烟花集锦的时候还见到了她的身影……她好像是国内赛的总统杯拿到的名额,韩国参加四大洲的比赛不看全锦。”

每个国家的赛事名额分配都有不同的规定,大部分是直接从全锦赛的名次里出,一些则是会规定其余的赛事。

金宥拉的成绩一向起伏颇大,有时候能第一,有时候能十名开外,这次倒是幸运,不抽的时候恰巧拿到了四大洲的参赛名额。

陶月杉羡慕了:“好lucky啊!”

真心实意的,她们这群运动员对运气也是很看重的啊!

孙娅然的声音还在继续:“都是有机会能争一争领奖台的!代表我国出战的是丛澜、单诗兰、洛蓓蓓,预祝她们取得好名次!”

方尖缘有点飘忽:“要是里面有我的名字就好了……”

解说中这仨名字其中之一换成“代表我国出战的是方尖缘”,她半夜都要笑醒的。

陶月杉也幻想了一下:“哇……”

谁还能不允许她们做梦啦!

做完了两秒的梦,就要面对现实了。

孙娅然提到的名单里,不是其余国家参赛的所有人,而是简单列举了一些她认为技术水平还不错的运动员。

这次的四大洲参赛人数不是很多,一般来讲,冬奥和冬奥后一年的运动员竞技态度都不太强烈,很多人都会选择这一年修整疗伤。

方尖缘拉了一下网上有人发的名单图片,放大后发现:“我去,不是吧?”

陶月杉:“什么什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能让方尖缘这样说的,原因是这次的参赛人数有26个,按照前24进入自由滑的规则,只有两人是危险的。

方尖缘:“要是这次有人赛前伤退……那岂不是……”

陶月杉:“不管滑成啥样都可以进自由滑。”

去年也是,四大洲的单项参赛人数少于24,就大家一起进自由滑,很快乐的。

孙娅然:“马上就到女单第一组六练了!”

跟前桌子上的电脑里放直播,屏幕中滚动着弹幕可以瞅大家的实时发言,两人也有自己的手机,不管是去看论坛还是切微博,或者挂梯子到外网去,都挺方便。

方尖缘喝了一口水:“感觉我有点神经,大早上不睡觉在这里看比赛。”

陶月杉:“观看人数不太多,还是到最后一组才会起来。”

这种能分两组以上的大型比赛,很多人都直接看选手的出场时间,卡点过来的。

方尖缘:“算了,起都起了。”

也不是真正的起床,只是裹着被子在床上一起看直播罢了。

趁着里面的人在比赛,她俩闲聊几句。

“咦,彤姐怎么没解说这个赛事啊?我没看到她的热搜。”

“你现在都从热搜找她啊?她好像是最近有通告忙得很,没办法接这种解说了。”

“腥风血雨的体质嘛,前两天我还看拖把在微博上给她反黑呢,说是自己人怎么能允许被别人欺负了。”

“我估计世锦赛她肯定会解说。”

“你这话说的,那肯定啊!这次自己家举办的世锦赛,我要是她我绝对什么工作都推了,死也要去的!”

“彤姐的解说比孙姐的爽,她什么都敢讲。”

拖把不是真正拖地用的物件,是她们同俱乐部的一个双人男伴,因为留了长发还烫卷儿,特别像是拖把,由此诞生的外号。

褚晓彤的解说风格在冰迷和运动员这边挺受欢迎的,孙娅然到底是有铁饭碗的人,哪怕要骂出来什么东西,也得受到管控。

不像褚晓彤,那真的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方尖缘:“想她了。”

陶月杉:“你也可以接解说啊!”

方尖缘:“不好吧,我没彤姐的天赋。”

陶月杉可损了:“滑冰滑不过,骂人也骂不过,东北人恐怖如斯!”

她俩都不是东北的。

两人笑作一团。

·

方尖缘:“我觉得孙姐说得不对,这次的四大洲比赛很明显,举办方对我们防得好紧。”

孙娅然正在回答关于AI进驻赛场的问题,这也是最近每次比赛解说里都会被问到的内容。

有人对比了GPF和中国全锦赛,问这次的四大洲是不是也会出现WINGS,又问这次中方跟赛事组织方有没有合作。

孙娅然不清楚,据她所知是没有的,但也只能回答一句“或许有好消息吧”。

实际上跟方尖缘说得一样,经过半个赛季的摧残,ISU和美方的势力对张简方防得那叫一个谨慎,可以说跟防野狗似的。

张简方:你们一点都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