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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道:“当然没有了。”

“我没办法。”她笑了笑,把一缕散乱的发丝挽在耳后,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真的没办法。”

夕阳笼罩着草野之中,她美得惊心动魄。

那是跟哈日娜完全不同的美,那是财力与物力精心雕琢、父母捧在手心里无微不至的呵护,养出来的天真与娇嫩。

“爱情顺理成章就没意思了,况且你们俩郎才女貌的,真的很配。”我毫无心理负担的说着谎话,道:“你以后在这边没意思,就去找我玩。”

——

其实于诗萱这件事虽然狗血炸裂。但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北苍运输其实也不一定是多想做这门生意。

多半是地头蛇当惯了,发现我们居然选了他们瞧不上的车队,觉得没面子,所以故意找点恶心。

能够以联合运输的方案解决,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赵煜不同意。

“一个是预算问题,另外一个,我赵煜不受人威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合同,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这种地方,其实水很深。”

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一定意味着纯朴,也可能意味着野蛮。

——这道理我在非洲就明白了。

后院除了运输的车之外,还停了一辆库里南。

于诗萱手上那款包,和一整套的梵克雅宝,将近二十万。

我不信一个小县城的运输车队能有这么高的利润。

更何况,我发现那群狗里,有不少猎犬,办公室墙上的鹿头,还渗着血迹。

少爷打猎,持枪,这两件事都是明晃晃的违法。

他已经不是普通纨绔了,是个无视法律的疯子,我们正常人惹不起。

赵煜仍然不同意:“今天让了这个北苍运输公司,明天西苍公司、南苍公司都来搞破坏,敲竹杠,那我们就变成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

我还是坚持了一下。

我道:“赵总,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们只是短暂的在这里做项目,跟他们斗纯属浪费时间……”

S建也不是什么小企业,真闹大了,不可能怕一个土老板。

但是,我们只是打工的,顺利把项目完成比什么都重要,犯不着跟他们玩命,还不如服个软。

这还是老冯教我的。

但是赵煜和老冯不一样,对项目也好,对人也好,他心里有股近乎莽撞的正义感。

他最终坚持,不换运输车队,分派人手在路边看守,遇到情况立即报警。

但其实警察来了也没用,没有造成实际损失,他们顶多口头批判一下,我们的运输时间该耽误还是耽误了。

但赵煜跟他们刚到底了。

北苍运输给我们安排一个路障,我们就在他们的运输路上安排两个。

另一边,赵煜亲自带车队运输,再遇到北苍运输的卡车,他一脚油门就冲上去了。

那个卡车司机紧急打方向盘,两辆车就差几厘米就撞了,下来的时候司机吓得浑身发抖。

此后没人敢再截停我们的运输车了。

后来北苍运输的老板,亲自来找赵煜。

老板有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叫滕七十二,圆圆胖胖,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像能生出赤那这种一脸匪气的儿子。

俩人聊了一个小时。

此后,路面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路障。

我当时自惭形愧,跟程厦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赵总真汉子,早听他的,我就不自作聪明去北苍了,受了一肚子鸟气。”

这是我第一次心服口服。

我甚至有个念头,觉得以后不瞎寻思了,领导让干什么干什么。

——我为这个念头,付出了距今为止,我人生最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