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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见有什么用啊?我还在商场活动买过五千护肤品见了代言人安羽呢!下次能不能让我收个请柬看看实力啊?”

韩之璟吼他。

“哎,崔小姐离没离婚?”

徐渊开了个玩笑:“不然去争取一下……好……了?”

他声音逐渐走低。

韩之璟瞪着他:“你以为这很幽默吗?”

“我发不发请柬另说,没谈过恋爱的人要不先操心下自己?”

梁弋周说。

韩之璟咬牙切齿:“你就爱猛踹瘸子好腿是吧?”

“反正别操心我了。我不会重蹈覆辙。”

梁弋周最后淡淡道。

……

徐渊是相信的。

因为没人会真的在一棵树上吊死,尤其是梁弋周这种八面玲珑(贬义)的天才兼变态,要 move on 其实也就是一闪念的事。

但……

新行程让徐渊有点头痛了。

他是进入了单人游戏吗?

怎么吃顿商务性质的饭、发展一下人脉,崔钰这名字都会从不相关的人嘴里冒出来。

他们今天跟奢侈品 F.g 家新任命的高层苏总吃饭,聊点私人投资上的事。下午,苏新月私人又提出约了个下午茶,把自己儿子顺便带来给他们一见。

“小朝,来打招呼。”

苏新月把满身叮呤咣啷、银链子流苏堆叠的时髦儿子拉来,笑眯眯地介绍。

林云朝望着梁弋周:……

震撼!

毫无必要的狗屎缘分!

但看对方老神在在,权当不认识自己,立马玩心也起来了,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只能待一会儿,崔钰下午要出院了。”

语气里的炫耀掩都掩不住。

梁弋周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喝茶,眼下有尚未褪去的隐约青黑,那是糟糕睡眠的印迹。

徐渊:……震撼。

怎么又是崔钰?

“你跟她很熟?”

梁弋周随意问道。

“她很喜欢被别人拿来当炫耀的工具吗?”

徐渊:!

他连忙看向苏总,对方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疑惑。

没有恶意、十分平淡的一句话,说得林云朝面颊有些飞热。

他也注意到了自己控制不住的好胜心。

“……反正比你熟。”

林云朝冷冷哼了一声,又补充了语重心长的一句:“我不想跟你比这些。反正,我们也是一个起点。如果你能让她忘掉梁弋周的话,再来说以后吧。”

徐渊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被梁弋周抬手拦住了。

“那是谁?”

梁弋周微微挑唇,黑眸弯出优雅弧度。

“她前任啊。他们差点结婚了——”

林云朝挨了苏新月一巴掌,痛呼一声,赶紧摸了块马卡龙扔嘴里:“干嘛呀!我跟这位……什么总,叙叙旧,我们认识的!”

“这样啊,那他人呢?”

梁弋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好奇地发问。

“……不知道,反正别回来就行。他要是出现,你再重生八次都没戏。”

林云朝耸耸肩。

梁弋周:“是吧。”

他微笑时黑眸闪烁,像是想到什么很遥远的事,又极轻地叹息,似乎包含了无数难以出口的苦涩,只是在对自己说。

“是吗。”

崔钰二十岁那年读到邱妙津的《鳄鱼手记》,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天。

其中一句话,她还抄了下来,分享给他。

——你是适合跟我一起死的人。就像头上长角,我一眼就看出。

她站在窗前,人被框在窗格中,穿着七彩横格背心,摇头晃脑地念着,浓烈的橙色与蓝色笼罩住她。

梁弋周那时想,该把这幅画框永远收留。

感情浓度最高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说永远。永远的独特性,就像飘落在崔钰窗前的傍晚,晕染的复合浓郁颜色。

以为是独一无二,以为是金光夕照。

可转瞬即逝,坠入虚空的黑夜,鎏金熔铸成一片漆黑,这才是夕照的真正含义。

头上属于彼此的角,最终被切断。

但因为是成年人了,所以只要呼吸还在,总会没关系的。

……

没关系吗?

梁弋周从前觉得,一个人妥协到面目模糊,软弱到无能为力,真是人生中再悲哀不过的事了,如果长成这样的成年人,他不如去死。

可是,在崔钰病房底下待的这两天,他望着四楼的窗,头脑放空,什么也没有想。

离开了彼此,谁也没有死。

他们是失去了角的独角兽,可以冲着对方呲牙,咆哮,却没法再碰一碰尖角,蛮可惜的。

但也就这样了。

能怎么办,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崔钰是个坏蛋。

……

不过现在。

梁弋周缓缓抬眼,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林云朝。

好像还要加个副词。

跟男大关系很好的有孩子的坏蛋。

这未来,比他想象过的版本刺激多了。

好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