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游天姥吟留别10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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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兄是追求自由,傲岸不屈的当世大才!”已然决定开始赶往长安的杜甫抢答道。
刘宋。
谢灵运一边品着杯中的酒一边摇头:“寄情山水,且向园林寻一个安心处吧!”
他已经将这个异代之下的天才粉丝归为同类了。
寻阳。
陶渊明悠然一叹:“李太白可称孤高傲世之人,保守本真,亦是另一种守拙行迹。”不愿折节于仕宦,不愿巧言于权伪,实在值得赞叹。
很明显,陶渊明也成了李白的粉丝。
未央宫。
刘彻仔细咂摸了一遍,回答道:“朕还是觉得谪仙人这个称谓适合他。”
李白确实像谪落凡尘的仙,要是谪落在他的武帝朝就更好了。
汉初。
刘邦笑道:“这位诗人豪放不羁,倒是很对乃公的胃口。”
曹操的诗虽然写得不错,但他对挟了汉家天子以令诸侯的人天然缺乏好感;陶渊明的诗也写得好,但平淡真淳,不及李诗奔腾耀目,读李白的诗,他觉得心中块垒都被一扫而尽了。
刘邦摸了摸下巴:要不把李白的诗都抄下来,送给刘盈日日品读,也好改改他的性子?
北宋。
苏轼评价道:“太白既是神仙中人,借梦境书写表达自由之追求,然则文脉之中,无奈、愤激之情可见。”
苏辙觉得有趣:“兄长,你觉得李太白是否有从政之能?”
苏轼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贺监称太白为谪仙人,既然是仙人,又岂可等闲视之?”
他说得不甚明白,苏辙还想再问,水镜已经在继续了。
【相信大家应该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或许豪放不羁,或许消极避世,或许傲岸不屈,或许愤世嫉俗……但无可否认,他是大唐最耀眼的诗人,他有自己的解脱之道。】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长安三年的繁华,也只是像梦一般,自古以来,任何事情都会像东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李白好像想明白了,所以他要青崖放鹿,须行即骑访名山。现实世界达不到他的标准,所以他要往山水中去。那大家觉得,李白其实有没有可能留在长安?他怎样才能留在长安?】
长安院落。
贺知章一捋胡须,胸有成竹道:“你自然能留,但你必不愿留。”
李白笑了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若摧眉折腰能留,我必不留!”
太白风骨,正是如此。
【答案当然是可以的。按理说,唐玄宗应该还是蛮喜欢李白的,不然费那么大劲把人从民间招徕干嘛?如果,李白愿意安心做一个文士,写写盛世辞章,应该过得也很不错。】
兴庆宫。
将杨国忠等人发作一同的唐玄宗还有些气不顺,此时听到这话心里又烦怨上了:就是啊!朕对他还不够好吗?却辇相迎御手调羹,他安安心心做个翰林供奉不就好了?多少人想做还做不上呢!
【但李白毕竟是李白,一身傲骨,或者说,真正的士人就该如此。“折腰”一词,大家应该可以联想到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怎么能卑躬屈膝侍奉权贵呢?这会使我一辈子都心怀耿耿,无法开心。最后一句,他为自己的辞官离去作了注脚。】
寻阳。
陶渊明举起酒杯遥遥一敬:“吾道不孤!”
东晋。
潘府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一个着装简朴但不失气质的妇人端坐主位,旁边侍立的男子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只让人看一眼便会忍不住红了脸躲开,这便是潘府主家,时下有名的美男子潘岳。
此时,潘岳的神情似乎带了几分惶恐,主位上的潘母柳眉倒竖面色含愠,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人家,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人家连皇帝都不愿攀附,你呢?对着贾谧马车卷起的尘土下拜?你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
潘安面上一闪而过的窘迫:“母亲,贾家势大,孩儿若想有所寸进,就必须依附于他啊!”
潘母眼睛一瞪:“你已经是黄门侍郎了,俸禄优厚,儿啊,你该知足了!”说到最后几乎忧心忡忡。
一旁的潘岳沉默不语,气节、风骨有用吗?陶渊明有气节,穷守寻阳,妻儿冻饿;李白有气节,被赐金放还,气节在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如今官场谁不攀附贾家,凭什么他不行?
他只是想过好一点,有什么错?
潘母见状便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心里又急又气,大叹道:“贾家势大,皇族焉能容他?往后的权力倾轧必然少不了,你也听了水镜对晋室的一言半语,那八王之乱……你还不及时止损,是要把这一家子一起拉下去吗!”
浑噩的潘岳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千百年来,对李白的讨论不休。有人觉得李白虽然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但他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官,政治才能也有待商榷。比如说,五四时期的胡适在编写《白话文学史》时就曾这样阐述:
“然而李白究竟是一个山林隐士。他是个出世之士,贺知章所谓‘天上谪仙人’。……他的高傲、他的狂放,他的飘逸的想象,他的游山玩水,他的隐居修道,他的迷信符篆,处处都表现出他的出世的态度。……所以我们读他的诗,总觉得他好像在天空中遨游自得,与我们不发生交涉。
他尽管说他有济世、拯物的心肠,我们总觉得酒肆高歌、五岳寻仙是他的本分生涯,济世、拯物未免污染了他的芙蓉绿玉杖。”
大家觉得他说得有没有道理?李白是不是生来就不适合也不愿意做官?】
兴庆宫。
李隆基将水镜上的文字看完,点点头,没好气地表示赞同:“说得没错,李白本便不适合做官,所以朕才放他离开,且去做他的谪仙人。”
他想起水镜开头的那段视频,贵妃研磨,力士脱靴,贵妃研磨应是戏说,但力士脱靴……李隆基的眼睛扫过身侧的高力士。
高力士虽是宦官,但才能了得,还曾帮他平定韦后与太平公主之乱,后官至大将军,在诸皇子面前亦是爷爷辈的人物,若李太白当真让他脱靴,那便是狂妄无知至极,这样的人又如何堪当大任?!
说白了,这些都是官场法则,一点官场法则都不懂的人,凭什么当官?李隆基觉得胡适这段话实在说得在理。
齐地。
杜甫当下不平道:“太白兄有济世拯物之怀,高才高行卓荦不群,惜哉不与时遇,如何就是盛名难副不适合做官了?”
北宋。
苏轼微微皱眉:“这胡适既然修文史,该是个有见地的人物,怎的这段话说得如此浅薄?”
李白虽修习纵横之术,又有道家风神,但骨子里仍是有兼济天下的情怀,怎么能如此武断的认为他不合适也不愿做官?
苏辙也觉得这段话有失偏颇:“太白并未有一展才华之机,是否适合,能力如何,确实不宜如此武断地结论。”
长安院落。
贺知章脸色也不太好,李白是他举荐的人,他便是看中了李白的才华,认为对方能接替自己,才屡屡在圣上面前进言,这人直言李白不适合做官,岂不是在说他贺知章看走了眼?
“简直胡言乱语!”
李白笑呵呵地给他斟了杯酒:“贺监勿气,千载评说见仁见智,何必动怒呢?”
贺知章没好气道:“你这是认下了?”
李白摇摇头:“我觉得我还是愿意做官的。”
至于适不适合……他轻轻和贺知章碰了一下杯,但笑不语。
三国。
心情终于平复的曹操可算是能跟上水镜的思路发表意见了:“要我看这话说得就不对,若那玄宗肯让李白参与政事,让他写些诏书檄文,也比净咏诵美人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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