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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韩府。韩侂胄也在听水镜讲课,他本身对诗文倒不是有多大兴趣,但水镜是异象,又事关国朝,他虽以恩荫入仕,倒也算关心国事,是以听得还比较认真。

南史他当年也读过,对元嘉旧事比较熟悉,听完讲解同样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摇摇头道:

“也不知是何人,似王玄谟这草包一般。”

辛弃疾也实在是惨,好不容易能北伐吧,还摊上这么个主帅。

韩侂胄饮了一口酒,真心实意有些同情他了。

【那辛弃疾为什么会写到刘义隆呢?除了南方政权的“惺惺相惜”外,我们还要结合当时的历史事件。《永遇乐》这首词写于公元1205年,也就是宋宁宗开禧元年。

当时,朝堂之上由大臣韩侂胄掌握大权,他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便打算北伐立威,若是取胜了,他就是朝堂第一人。】

“噗——咳咳……”

刚刚还在同情辛弃疾的韩侂胄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强行咽下之后便是一阵咳嗽:“她……她说什么?!”

他甚至忘了为自己将来大权在握而惊喜,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我就是那个草包?!

皇宫中的赵眘也难以置信,他能让韩侂胄大权独揽?!

且不说二人各自震惊,楚棠继续讲道:

【于是,韩侂胄想到了主战派的中坚,声名颇盛的辛弃疾。他调辛弃疾为镇江知府,参与北伐。辛弃疾这时已经六十六岁了,但仍然壮心不老,慨然赴任。

辛弃疾的政治眼光非常敏锐,曾向宋宁宗分析预言金国“必乱必亡。”这次到镇江也是踌躇满志。他是个六边形战士嘛,能力一流,一到镇江就开始积极备战。】

“六边形战士?”

刘彻捕捉到这个词,“是在说辛弃疾很有才能?这是个什么说法?”

后世的形容总是这般别致。

司马相如到底机敏,又专业对口,斟酌着猜测道:“以臣之见,所谓六边形,该是有六条边。辛弃疾文采斐然,似乎又颇有政治才能,为文士、为官绅各有名传,这六边形战士,应是形容辛弃疾在不同方面均可触摸到其边界,到达极致。”

“如此……”刘彻摸了摸下巴,“朕怎么没有一个六边形战士?”

众臣默,合着是嫌弃他们能力不够全面多元了呗?

【北伐准备如火如荼,但是不久之后,辛弃疾就发现韩侂胄的军事准备很不充分。辛弃疾虽然很想北伐,但他更清醒理智,他很清楚准备不充分就是去送人头,所以提醒韩侂胄谨慎考虑,谋定而后动。

结果韩侂胄表示:你懂什么,一边去!后来就真的把辛弃疾调离前线了。】

刘彻:???

“不是,他听不懂人话?”

李世民摇头:“何以如此不听人言。”

嬴政言简意赅:“蠢货。”

汴京城中的赵匡胤只剩捶拳,家国不幸啊!

南宋。

辛弃疾执杯的手颤了颤,眼中燃起来的光倏然一黯。

一旁的陈亮也有些悲伤:“幼安兄……”

辛弃疾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我一身荣之辱进退不足惜,只是担忧,若当真贸然出兵,朝廷必将损失惨重。”

北伐失败的下场是什么,他们甚至不需要翻前代书史,只看宋之一朝即能预料。

【所以说,辛弃疾在词中运用刘义隆的典故,就是想劝诫当时的统治者并韩侂胄,不要草率出兵。

我们还可以和上阕中刘裕的典故联系起来看,刘裕与刘义隆一对父子,同兴北伐,却是一胜一败,原因唯在“草草”二字而已。两相对比之间,正是希望朝廷能吸取历史教训,明确北伐的正确做法。】

“用事贴切,一片殷殷之心,辛词壮也。”苏轼叹服了。

苏洵叹息:“只怕时人,不明白这词中的殷殷之心。”

【但很明显,无人在意。开禧二年,韩侂胄举兵北伐,其结果与辛弃疾预料的一样,宋军大败,开禧三年,宋金再次议和。】

南宋。

辛弃疾的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杯中酒水四溢:“可恨!”

他咬牙切齿,即使心中早有预料,听到这个消息却仍难以平静。

“议和,议和,又是议和,难道大宋就该被金人欺压至此吗?!”

皇宫。

宋孝宗赵眘嘴唇紧抿,一张脸沉得可怕,当年隆兴和议,他便觉屈辱,如今又来了个开禧和议,屡屡丧权辱国,他有何面目去见先祖?

韩府。

韩侂胄久久失语,怔愣不能言。

前朝诸人又气又叹,纷纷骂起了不信忠良的君王庸将。而诸位帝王却是被末尾那几个字惊到:

“再次议和,那个宋朝到底议了几次和?!”

【其实,韩侂胄虽然北伐失败,但对于南宋来说,愿意北伐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韩侂胄是宰相韩琦的后代,曾和范仲淹一同率兵防御西夏,又同他一起主持庆历新政,在地方就任时也曾捍卫宋土。

韩侂胄以恩荫入仕,就主战这一方说,倒是好过当时不少人。但北伐这事就emmmm……很难评。

从查到的资料来看,韩侂胄北伐之时,军中已有内奸,好像是叫吴曦吧!暗通金国,卖国求荣。】

这等贼子!

赵眘眼中直冒火:“给朕查!查到就地正法!”

其他人也义愤填膺,不论什么朝代,通敌叛国都是令人唾弃的。

【韩侂胄先是不察,又草草出兵,终招落败。金国那边给的议和条件,除了一贯的要钱,还要求南宋这边献上韩侂胄的头颅。】

“大胆!异族好生无礼!”

刘彻怒了,把金国代入匈奴,当场暴走。底下大臣如卫青等人脸色也不好,异族狼子野心,分明是故意羞辱。

“那宋朝若还有点骨气,就该断言拒绝,卧薪尝胆一雪前耻!”

【韩侂胄大怒,想要整兵再战,但他大势已去,投降派再次占据上风,他们暗杀了韩侂胄,并将他的人头进献给金国,达成议和,即所谓“函首安边”。】

“啪——”

赵匡胤将手中的杯盏一把砸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没骨气的东西,简直丧权辱国!”

李府。

李清照同样皱着眉,满脸嫌恶:“堂堂朝中,更无一个是男儿!”

李格非这次没有阻止女儿,他是读书人,最讲节气风骨,哪里能想到南宋竟有函首安边这样的事?

“朝堂之耻!”

唐朝。

李世民寒着脸斥道:“满朝的软骨头!”

南宋。

辛弃疾怔了怔,随即虎目微红:“即使韩侂胄头不足惜,但国体足惜,朝中……糊涂啊!”

另一边。

韩侂胄愣在原地,他是名门之后,不说有多大志向,但也是蒙家族教导,读过圣贤书,知道什么当为什么为,可那些人……他捏紧拳头,忍不住代入后来的自己,若是,若是那时的自己,听了辛弃疾的劝言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还是接着看词。“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堪,意为能够,可堪回首就是不堪回首;神鸦,指在庙里吃祭品的乌鸦;社鼓,即社日祭祀土地神的鼓声。

不堪回首的是,佛狸祠中香火鼎盛,乌鸦啄食着祭品,祭祀的鼓声阵阵鸣响,一派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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