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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倒在木制矮几上,温热的茶水顺着桌沿淅沥沥地洒下,无声地洇湿了地毯。

晃神的瞬间,林妄后腰一紧,被拖着压倒在沙发上,搭在茶几上的手湿漉漉的,沾了几瓣还有余温的花茶。

手指上濡湿的触感让人浮想联翩,林妄捻了捻指尖,低哑的尾音带了一丝不稳的气声:“茶都洒了,胡闹……”

“等会儿给你擦。”池渊俯身跟了过来,揽住林妄的膝弯抬上沙发,嘴里说着让他躺的姿势“舒服点儿”,一只手却抱住腿不让放平,下巴也压在林妄曲起的膝盖上,慵懒地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妄。

像只被冷落了一年半载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大猫,舔着爪子在主人裤腿上留下痕迹。

“不用。”林妄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这时候还擦什么擦,呼吸都烫了,池渊的手摩痧膝盖的感觉顺着神经往上窜,他轻吸了口气,抓住池渊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拇指留恋地在他手腕上刮了刮。

这么亲昵着谁也扛不住,太久没做,林妄也想了。

两个人契合度太高,正是兴致高昂的年纪,以前就没克制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放纵得不像话。起了矛盾后一直没联系,终于和好了又忙的不行,干|柴烈火的身体忽然就冷落了。

好几次林妄工作累了回酒店,闭眼回想几个画面都火烧火燎地难受半天,有时候正赶上池渊一个电话过来,简直火上浇油,林妄哪回都装不在,冲个冷水澡才给回过去,感觉自个儿都快憋出毛病了。

也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撇下工作跨省去找池渊睡一觉……身体是小年轻的,脑子也越活越回去了么?

光想想都觉得太操蛋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就算真因为这个见面,也得是池渊提,林妄顺势迁就,请个假……

偏这回池渊也很沉着,沉着到提都没提过。

心念电转,林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湿着的那只手搭在了池渊腿上,无意识地摩挲,洇湿了池渊情侣款的睡裤。

池渊把林妄的情绪尽收眼底,任由对方在他身上乱动,牵着嘴角,慢慢地说:“哥。明天,后天,我没工作安排……你呢?”

明知故问。

池渊一直没动作,林妄让人伺候惯了,自己半点不想动,这会儿罕见的有点儿急,小腿动了动,有点使劲地踩了下池渊,笑骂了句,说他:“我什么行程你不知道?”

池渊后背和腹肌不明显地绷了一下,眼睛往下瞟,下巴磕了磕林妄膝盖,揽着小腿的手却更松了,让林妄能随便动,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声音轻轻慢慢的,挑|逗着耳膜:“不知道,有行程?今天早点睡?晚安?”

“锦衣玉食”吃多了,林妄今天饿着了算是明白了,人还是要忆苦思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池渊。”林妄气笑了,直接连名带姓地叫,不礼貌地抬手指了指池渊的脸,“我今天特别想打你一顿。”

“舍得么?”池渊语气里的戏谑勾着林妄的火气,说着“可舍得了”,正中池渊下怀地又踩了一下。

池渊呼吸一滞,用力扣住裸|露的踝骨,控制着力道更重,在林妄渐渐不稳的呼吸声里与他对视。

手指陷进膝弯,扣住揉了揉,而后压向一旁,弯下了腰。

茶水的香气溢满鼻腔,林妄咬紧牙齿,模糊的声音混乱交错,越来越近,掌心下紧贴在一起的体温烫得人头皮发麻,仿佛洒的不是茶,是一坛烈酒,醉得人神志不清,意|乱情|迷。

恍惚间林妄翻过身想躲,池渊一字一顿地叫他名字,“林妄”两个字伴随着指关节敲击茶几的声音,林妄像被定住了似的弓起后背,认命地看向池渊,不知道是哪儿不舒坦,还是太舒坦了,一双眼睛又红又湿,微皱着眉,棱角分明的脸上像是痛苦,又像不够。

池渊舔了舔本就够湿的嘴唇,安抚地又低声喊“哥”,动作却半点不“温和”,一张嘴把林妄折磨得险些出声,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胸口,臊得用胳膊挡住眼睛,干脆谁也不看当个瞎子。

睡衣的褶皱再也没法抚平的时候,林妄手在茶几上扫过,茶杯被打翻在地,压抑不住的情绪伴随着电视里的噪音,模糊又清晰地敲击着神经。

洒在桌面的花瓣被一只冷白的手捡起来,按在了林妄喉结上,睫毛颤动间回到了池渊的嘴里,低沉的声音从林妄胸口响起,语气里尽是中场休息的缠绵,黏糊沙哑地说:“哥,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欢,以后还送么?”

林妄手一遍遍抚过池渊后背,感受着肌肉隆起又紧绷时细腻的触感,声音不稳:“送……但是不白送……”

喉结一疼,林妄肩膀猛地耸起来,眼睛失神了足足半晌,才喘着气说:“靠……别动嘴。我说不白送,是你给我唱歌。”他闭眼缓了缓,继续说:“我什么时候想听,你什么时候唱。”

“我现在唱。”林妄看不见的角度,池渊嘴角弯了弯,低头埋在林妄怀里,不等林妄答应,轻缓温柔的调子就从嗓子里哼了出来。

是那首写给林妄的歌,林妄不止一次说过,他最喜欢这首。

但再喜欢,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唱啊。

林妄羞耻得想找个缝钻进去,说什么也听不下去了,翻身就要走,池渊偏不让,从身后抱住他,压在他耳边用这幅嗓音气息不稳地哼着唱,唱几句还要问林妄好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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