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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的时间很紧迫,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吉林城自给自足的问题,并且还要做到存储军粮,以备随时南下。

按照历史,他只有四年半的时间,所以他很着急。现在的他才刚刚开始布置吉林城,对内他还需要制造水泥,研究火器,建造火药厂。

对外,他需要在今年击败一次西阳哈,明年与朱权配合巡边,与兀良哈交战。

如果去了这两年时间,那他剩下的时间也只有两年半了……

“农具打造好后,先打造六百套明甲,至于铁料会在四月初再运送三万斤来,不用担心料子不够的问题。”

“此外,诸如长枪、铁锤、腰刀箭矢等物也得打造。”

“另外找几个石匠,我需要他们去山里给我找一些东西。”

朱高煦继续对张纯和林粟交代,二人也根据自己的职责相互记下朱高煦的话。

说完这一切,朱高煦对张纯交代道:“这些事情一件件来,不要为了进度而催赶百姓们。”

“另外随时注意西阳哈的动态,船厂那边也在书院完工后开始督造战船,我从南边带来了几位龙江船厂的工匠,他们有过督造两千料大船的经验。”

“若是他们督造战船时船料不足,便派兄弟们与他们一同去山中伐木。”

朱高煦倒是不担心木头的事情,相比较江南和中原齐鲁一带,这个时代的东北多的是百年树木,吉林城四周的树木都数不胜数。

他担心的是张纯和林粟为了效率竭泽而渔,要知道吉林城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朱高煦的心头肉。

“殿下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瞧着自家殿下如此急迫都记得提醒他们善待百姓,张纯与林粟也自认为没有跟错人。

与之相比,南边某些藩王就显得有些残暴了……

“额啊!!!”

几乎在同一日,当朱高煦带着吉林城百姓干活的时候,西安秦王府内传出了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

一排倒座房外,出征归来的秦王朱樉正带着长史与几名宫人在窗外观看屋内景象。

王府长史及宫人都因为屋内的画面过于残忍而转过头去,反倒是朱樉看的津津有味。

由于麻药不充足,用白布裹住后强行去势。

朱樉在倒座房前来回观看,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王府长史不忍的看向最后一间屋子,那里还有几十个被关着,此刻脸上无比惊恐,因为他们都听到了隔壁的声音。

“看看,就得让这群番人听听自己同族的惨叫声,如此被去了势后才会乖乖的听话,再也不敢心生反抗。”

望着那群番人孩子脸上的恐惧,朱樉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时不时对四周的宫人炫耀着自己的手笔。

其中一名宫女因为也是番人出身,因此眼窝子浅的流出了眼泪,却不想朱樉看见后大怒:“把他按住!”

“殿下!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

那宫女不断的求饶,但朱樉却蹲下恶狠狠道;“你们这些番子不知王化,孤让你来服王化,你却还同情这些叛军之子。”

话音间,朱樉示意左右:“拿钳子和剪刀来!”

“是……”虽然同为番人,但面对同族的惨状,其它入了王府的番人并不敢反抗,只能顺应朱樉的话拿来了钳子与剪刀。

期间那宫女不断嚎叫,直到朱樉拿到钳子,狠狠朝她脑袋砸了几下后,这宫女才昏阙过去。

只是朱樉要做的不止是打晕她,

只是她才前扑几步,朱樉便用钳子猛击其后脑,不过数下,她便抽搐着没了气息。

朱樉身上染了几滴血,当下将钳子丢到一旁,把身上外披的袍子丢给了身后的一名宫女。

然而似乎是被眼前残暴的一幕吓住了,那宫女并没有及时接到这袍子,使袍子落到了地上。

“殿下!”

宫女后知后觉的跪在地上将袍子抱到怀里,朱樉见状也目露怒色。

王府长史见状连忙上前作揖:“殿下,这是后府李嬷嬷之孙,请殿下免其罪。”

“混账话!”朱樉原本还能压下脾气,但在听到长史的话后立马骂道:“一个帮厨娘的孙女也敢折辱我的衣袍?!”

朱樉看向四周宫人:“拖下去,杖三十!”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听到杖三十的话,李嬷嬷之孙女忙得以头叩地,不过三五下便见了血色。

只是她的求饶并没有换来朱樉的宽恕,在宫人们的拖拽下,这宫女依旧被拖到了承运殿前,被两名力士三十杖活生生打死在了殿前……

对于她的死,朱樉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围观自己俘虏的那数百番人子女,瞧着他们被去势,被调教礼仪等待入宫。

他的这般残暴行径早已不是一两次,秦王府中几乎是人人自危,西安城内也常有百姓试图逃亡河南、湖广去检举他,但无一例外都被拦截押送回西安城,最后被朱樉依《大明律》着重用刑而死。

相较于他因为得到陕西兵权而志得意满、肆意妄为,身处山西的朱棡却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

先是姻亲傅友德薨逝,再是定远侯王弼被赐死,自己所辖的河套牧场被自家父亲瓜分给了其它弟弟,亲信被调东胜卫……

这一件件事都让朱棡暴跳如雷,多次气郁攻心而昏阙。

在这样的背景下,三月初二朱棡的岳父永平侯谢成被赐死,而这一消息传到山西时,朱棡便知道大势已去。

除去朱棡本脉的子孙外媳,其余姻亲尽数被剪除,山西都司的武官全数更换,受朱棡恩惠最多的兵马也被先后调离山西。

如今的山西,除了晋府的三护卫,朱棡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便是王府之中的属官也不是被赐死就是被流放、调离。

坐在承运殿里,朱棡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承运殿,脸上似哭非笑,极为渗人。

他的惨状被诸藩看在眼里,除了秦王朱樉,其余诸王皆人人自危。

这其中,周王朱橚不免庆幸自己听取了自家儿子的话,不然他周府恐怕就是第二个晋府了。

朱橚的庆幸是许多藩王的真实写照,但也有不少藩王与朱樉一样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往日的作风,不断在封国上为非作歹。

齐王朱榑因为这一次的风波而得了朱元璋的旨意,朱元璋让他随时准备备倭,遇到倭寇要列阵杀敌,战事结束后也不要与诸将争功,不要欺凌百姓。

然而朱元璋的这举动却让朱榑以为府中有人告密,因此锤杀王府护卫十七人,为了不让消息走漏,还威胁王府属官……

这些骄纵的藩王让朱元璋十分头疼,他虽然多次下旨叱骂这群家伙,但这群家伙却从不更改,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家老爹不可能杀自己,最大的处罚也不过就是移驻一些贫困地方罢了。

对于诸藩来说,它们驻扎的地方没有几个地方是不贫苦了,即便秦、齐、鲁等藩王,所驻城池也没有一座超过二十万人的繁华之城,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不过伴随着朱高煦被册封渤海郡王,并且已经走马上任吉林城的消息传开,齐鲁等藩还是略微收敛了一点。

吉林城,那已经不是能用贫苦二字来说明的地方了。

皇帝对先前喜爱的嫡孙都能如此,何况自己这些庶子……

不得不说,册封朱高煦去吉林城的这件事情,确实让许多庶王收敛了几分,这或许是这几个月来为数不多能让朱元璋高兴的事情。

“他去了吉林后做了什么,可准备上疏诉苦了?”

三月初六乾清宫内,朱元璋在换装准备上早朝的时候询问了锦衣卫武官,对此武官也摇头道:

“风雪太大,信鸽还没有培养好,消息一直送不出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殿下应该不会轻易上疏诉苦……”

说着,武官将朱高煦在出发前往吉林城前所答应麾下护卫的各种条件给说了出来,而朱元璋也因此皱了皱眉。

饶是他也没有想到朱高煦会对兵卒们这般大方,居然承诺十八贯的军饷,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穿好了常服,转身向乾清宫外走去,武官随从。

待朱元璋坐上步舆,他才对武官继续道:“都司拨发的钱粮与他的岁俸,恐怕养不了多少兵卒。”

“所里的人算过,倾尽府库,殿下也只能养兵三千。”武官颔首回禀,朱元璋听后也并无表情。

对于朱高煦的做法,他只当是朱高煦收敛野心,对外表达自己于吉林城与世无争。

毕竟三千兵卒,别说扯旗自立,拥兵自重,就是防守个女真诸部都捉襟见肘。

“他这么做,恐怕是想以示敌弱,不想让人注意到他吧……”

朱元璋目光黯淡几分,似乎想到了自己对朱高煦做的那些事情。

与此同时,身处西安的朱樉也迎来了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