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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七月中旬,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作响,华盖殿内也走上了两对新人。

朱棣身着一身红色圆领袍,头戴翼善冠,十分满意的坐在主位。

在他身旁,朱高炽和朱高煦则是一样穿搭,旁边还摆着茶水。

在张灯结彩的武英殿里,父子三人都脸上露出笑容。

相比较他们三人,刚刚从南京火急火燎赶来北京的朱瞻壑则是一脸懵。

他看了看身旁笑容灿烂的朱瞻基,又看了看自己,哪怕到了此时,他还没接受自己即将成亲的事情。

相比较他的迷糊,负责此次皇孙婚礼的鸿胪寺官员可就马虎不得了,他执事行礼,奏请陛殿。

又对导驾、乐作、陈设如常仪,安排文武百官具朝服,对朱瞻壑与朱瞻基这两对新人四次拜礼。

当这一切结束,鸿胪寺官才上前下跪致词道:“臣等,恭惟皇孙嘉礼既成,益绵宗社隆长之福。臣某等不胜忻怵之至,谨当庆贺。”

话音落下,又与百官对两对新人再行四拜,而后礼毕。

“赐宴!”

朱棣坐在高位开口,群臣也纷纷就坐大殿两侧的宴席中。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因此在百官坐下后,朝中命妇纷纷来到长道前,对暂管后宫的郭琰行礼。

“参见太子妃,恭惟皇孙嘉礼既成,益绵宗社隆长之福。”

“赐宴”郭琰脸上轻笑,颔首代徐皇后下懿旨赐宴。

待命妇入宴,郭琰这才走上前对朱棣行礼:“皇孙嘉聘礼成,益绵景福。”

“赐宴!”

朱棣继续开口,而这次入宴的就是朱高燧、朱瞻坺、朱月英等本家宗室了。

随着他们入宴,朱瞻基率先以长孙身份携孙氏上前行礼,而后先对朱棣递茶,听朱棣训话,其次对朱高炽递茶,听朱高炽训话,最后才到朱高煦面前递茶。

“太子殿下请喝茶……”

朱瞻基与孙氏递茶来,朱高煦接过茶水,也不知道怀着什么情绪饮下。

“这次总不能还能养出一个战神了吧……”

瞧着这小两口,朱高煦心里有些忐忑。

待他饮茶结束,随便说了两句话,便让这对新人起身入宴去了。

在朱瞻基之后,自然便是朱瞻壑与他的妃子沐氏了。

相比较朱瞻基可以自己选择,朱瞻壑就没有那么多可能了。

他的妃嫔早就被朱棣与朱高煦定下,那便是十三岁的沐氏。

沐氏是沐春之女,历史上的沐春三十六岁病逝军中,几个子嗣都基本上幼年夭折,所以没有留下后代。

不过这一世,沐春不仅有了子嗣,并且还是二子一女。

沐氏虽然只有十三岁,但长得亭亭玉立,皮肤虽然不如中原女子白皙,但胜在五官动人。

李文忠、沐春,这两人都是少年出名,容貌俊秀的代表,沐春年轻时也十分俊朗,其女儿自然高挑美丽。

“爷爷您喝茶……”

朱瞻壑迷迷糊糊的跪在朱棣面前递茶,朱棣十分高兴的笑着对朱瞻壑说道:

“当年沐英还叫朱文英的时候,我没少被他调侃,现在要是他知道他孙女嫁给我孙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你们要相敬如宾,这沐氏小女子说起来也算我的侄孙,你要好好待她,她若是不好受,我也不饶你。”

朱棣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自己和沐英的关系,同时不忘教训着朱瞻壑,生怕这厮对沐氏不好。

“爷爷放心吧,孙儿秉性纯良,自然不会对……”

朱瞻壑说着说着挠挠头:“爷爷,这皇孙的妃子怎么称呼?也是王妃?”

“额……”朱棣顿了顿,瞪了他一眼:“自己问你爹去!”

“喔……”朱瞻壑尴尬起身,带着沐氏走到朱高煦与郭琰面前下跪,五拜三叩。

“爹娘,你们喝茶。”

朱瞻壑与沐氏先后对朱高煦与郭琰递茶,朱高煦接过饮了一口,无视了朱瞻壑,目光放在了眉宇间英气十足的沐氏脸上。

“嫁给我这顽劣子,算是委屈你了。”

“殿下哪里的话……”沐氏回答落落大方:“能嫁给皇孙,是妾身的福气才是。”

朱高煦闻言,嘴角虽然挂着笑,却摇摇头道:

“这厮还要在军校就读三年半,然后战场实习并入伍三年,之后还得下放地方做吏员三年,算下来差不多十年。”

“这十年时间,你若是愿意,便与他他东奔西走,若是不愿意,便安心在宫中休养,等他回来便是。”

“额……妾身……”沐氏显然没料到朱瞻壑身为皇孙,居然还要经历那么多事情。

在她看来,一个皇孙,就读五年中学已经十分可以了,现在还得读军校,参军和下放地方。

一时间,沐氏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家这個公公,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如果跟着朱瞻壑东奔西走,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不要紧,回去慢慢想便是。”

郭琰见沐氏被问住,连忙笑着开口打圆场。

“好了,去给你大伯递茶吧。”

“是……”

在郭琰的提醒下,朱瞻壑带着沐氏去给旁边脖子伸老长的朱高炽递茶。

朱高炽喜笑颜开的接过,笑呵呵夸赞了朱瞻壑一表人才,沐氏知书达理后,便让他们入宴了。

朱高炽其实挺中意沐氏的,不过他们汉王府与黔国公府需要相互制衡,根本不可能联姻,所以面对现在的结果,他也只能选择接受了。

“传膳吧!”

朱棣侧目看向王彦,王彦连忙点头,随后唱礼传膳。

父子三人与郭琰坐在主位用膳,简单吃完后,朱高煦便率先一步离开了华盖殿。

老头子可以安心吃东西,他可不行。

不出他的意料,刚刚返回春和殿,他便见到了堆积如山的近三百份奏疏。

“现在的奏疏是越来越多了。”

瞧着这堆奏疏,朱高煦对身旁的亦失哈感叹,亦失哈也笑道:“疆域变大了,自然事情也就多了。”

“以国朝当下的情况,即便汉唐两代也拍马不及。”

“嗯……”听到亦失哈的话,朱高煦倒也没有反驳,毕竟在他眼中,现在的大明已经成为所谓的“日不落”。

从东边的美洲到西边的非洲,不管是陆地还是海上,都能找到大明的商品与旗帜。

实控加羁縻的土地,也仅仅比蒙古帝国要少罢了,就连大唐最大的疆域版图都不如当下的大明朝大。

不过对比西北疆域,大明朝还是略微弱了一些,因此西北铁路必须贯通。

朱高煦得在有生之年内,将铁路修到伊犁去,这样才能保证大明朝可以控制中亚。

只要铁路修到伊犁,那帖木儿国是否存在就不那么重要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开始沉浸在奏疏的处理中,而朱瞻基与朱瞻壑两人也在几个时辰的宴席中醉酒下桌,被人扶着返回了十王坊的汉王府,以及春和殿里的长寿殿休息。

两对新人温存了数日,便被通知要陪同朱棣北上燕山狩猎。

不过在出发之前,北边却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六月中旬,马哈木与太平、把秃孛罗与阿力台在忽兰忽失温爆发冲突,双方各领骑兵三万在忽兰忽失温鏖战三日,燕然都指挥佥事王戎率三千骑出海喇儿城,奔至忽兰忽失温,勒令双方罢手。

马哈木与阿力台见状,只得罢手回师。

这场战事中,虽然兵力相当,并且鞑靼部的军械装备远多于瓦剌部,可鞑靼部的阿力台完全被马哈木压着打,因此王戎此举无疑偏向鞑靼部。

马哈木等人返回漠西后,对王戎此举十分不满,派使臣南下上奏此事……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们都是大明的臣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双方厮杀。”

坐在武英殿内,朱棣坐在椅子上对马哈木派遣南下的使者劝慰道:

“这样吧,朝廷这边拨五百斤茶叶和两千个铁锅让你带回去,你告诉马哈木,就说这是朝廷帮鞑靼部向你们支付赔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另外,朝廷已经在亦集乃筑城,用不了几年,你们就可以前往亦集乃互市,暂时再忍受两年委屈。”

朱棣一开口,那使者便无奈跪下叩首:“谨遵皇帝陛下圣旨。”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稍许我让礼部的官员带你在北京好好走走。”

朱棣一开口,那使者也只能无奈离去,而坐在一旁围观了整场的朱高煦则是叹气道:

“可惜,阿力台能力不足,不然这场战事,瓦剌应该会损失不少。”

“无碍,到时候我亲自领兵去征讨瓦剌。”朱棣面对漠北倒是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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