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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俊朗,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被称之为青莲的少女,接过包袱,顺手将香炉转递给少年。

牟青莲神色清冷,只讷讷道了句:“兄长保重,老祖宗就交给你了!”

话落转身而去——脚步,迟迟顿顿。

少年见此,终是如释重负。

少年与老人同样转身,走出了好远之后,恰好走到牌楼底下的少女,突然转身,望着那佝偻着,挺拔着的一老一少,突然就捂嘴咽声,却终究不舍哭泣。

不久。

当少年搀着老人走到宝通巷那间狭仄书肆时,傅老头早就等了良久了。

雨幕延绵。

老人蹲在书肆檐下,抽着旱烟。

等祖孙二人走到近前,傅老头这才抬起头。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位已是一双脚踏进棺材,只差盖棺的,牟家曾经的定海神针,嗤笑一声,“牟师兄,看样子不太乐观啊……”

似是看着这一双祖孙,实则,目光早就越了过去。

虽然同是酒肆那一位的弟子,但一个是嫡传,一个不过是记名。

往常,牟家这位老名宿断然不敢应这一声师兄的,至如今,人之将死,也没了那没多的顾忌,便也就托大了。

当然,小镇中知道这份秘辛的人,除了他们也没几个了。

牟家少年突然就揣紧了持着雨伞的手。

这一幕,两个老狐狸皆看在眼中,牟家这个只淡淡一笑,傅家这个,脸上那一抹嗤笑则更浓了。

傅峥年瞥了一眼长得白白净净,颇为清俊的少年,挑眉不屑道:

“如何?毛都没长齐的小麻雀,是想替谁打抱不平?行了,你也别杵着了,拜师不得给见面礼,光着手来,你也好意思,我记得九曲巷有个歇业几十载的酒肆准备开张了,去去去,给为师打一壶酒,打不到,就不必回来了。”

说完,捡起腰间一个破酒壶丢给了少年,砸吧着旱烟,走进了逼仄的书肆。

少年望着傅老头的背影,其实有些意不平——

可想到老祖宗的话,想到这么多年的教养,想到老人说的也没错——

老祖宗——确实不太乐观!

想到,再过不久,他就要拜入这位老前辈的门下,到底只能接下。

至于自家这位老祖宗,则只笑笑。

接过香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之走进了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