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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年荼看得很重要。

他非年荼不可。

“对了,我记得宫中有秘方,沐浴时添入水中,能让皮毛蓬松顺滑?”,小白猫忽而甩动尾巴,转过身去,扯开话题,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顺喜自知被放过,松了口气,“是有一些,您要用吗?”

“要用,叫人去备水吧,我要沐浴”,谈空凛迫不及待,“从今日起,我每天都要用秘方沐浴。”

女为悦己者容,小猫咪亦是同样。

阳光穿透云层,天气晴朗。

宗守渊攒了几天的力气,仿佛不知疲倦。年荼自己引火烧身,不得不陪他折腾了大半宿,早上困得起不来床。

窗外却传来咪呜咪呜的猫叫声。

很熟悉,普通小猫夹不出这样娇气的动静,只有她家的小猫有这个本领。

几个丫鬟在旁小声嘀咕。

“小白猫!!是不是昨天那只?!”

“天啊!真的又来了?”

“它还记得夫人!”

“要不要把它抱走?别扰了夫人休息。”

“夫人昨夜定是累坏了……”

随着她们议论纷纷,猫叫声渐渐变了音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年荼无奈地按揉眉心,撑起酸软乏力的身体,打开窗户,一把将蹲在那里的捞进来,关上窗户,搂着他重新躺下,一气呵成。

“别动,让我枕一枕你的肚皮”,她把脸埋在小猫牌枕头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就保持这个兽形最好了,暂时别戳破身份,让她装一装傻。

一只灰狼她都喂不饱,差点丢了半条命,若是再加上一只醋精小猫,年荼很难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惨状,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肚皮暴露在外,谈空凛害羞地僵住,四只爪爪蜷缩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与昨日相比,他的毛发今天像是悉心打理过,蓬松得像一团洁白的云朵,年荼深吸一口气,还在他身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又像是药香,很好闻。

她了然地弯唇笑了笑。

“洗得这么白、这么干净,还主动送上门来,一定是想让我亲亲你吧?”

一边说着,她猛然翻身坐起来,困意已然消散,噙着笑意,按住柔软一团的小猫咪,上下其手,亲亲摸摸个不停。

“咪呜……咪呜!”

谈空凛从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浑身上下都如此敏感,年荼的手随意抚摸一下,就掀起阵阵战栗。

他被刺激得尾巴翘起来,在年荼怀里翻滚着扭来扭去,用爪子不停扒拉她的手臂,力度却轻飘飘的,连一点爪尖都没露。

比起拒绝,这显然更像是欲擒故纵。

年荼毫不客气地笑纳,一手一个,揉捏他绵软的肉垫。

直到丫鬟们端着洗漱的物件进来,她才松开,随手梳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

失去发丝遮挡,锁骨间一串暧昧的痕迹顿时暴露无遗。

谈空凛僵住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几个丫鬟方才的议论声。她们说夫人昨夜累坏了,应该多休息。

年轻的皇帝陛下虽然尚未尝试过男女之事,却并非什么都不懂,很轻易便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夜,宗守渊回来过……

即便早已在情报中知晓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已经圆房,该做的事情全都做过。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强烈的嫉妒还是涌上谈空凛的心头。

泪水没出息地模糊了小白猫蓝汪汪的眼睛,他委屈地抽噎了一声。

“它、它哭了……”,几个小丫鬟闻声看过去,震惊不已,“夫人,它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给它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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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生病,好端端的,一只狸奴为什么会流眼泪?难道它也有什么伤心事不成?

丫鬟们如临大敌,生怕这只来历不明的猫将什么病气过给了体弱的夫人。

“不是生病,他没病”,年荼赶紧为正名,将他护在怀里,顺毛哄了哄,给他擦擦要掉不掉的小珍珠。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大概猜到了他在委屈什么,无奈地吩咐丫鬟,“去取一件严实些的衣服来。”

爱吃醋的小猫咪,多半脑袋都气昏了吧。

可是现在还没正式相认,她没法像从前那样一碗水端平地哄他,只能把自己裹严实点,尽量别把痕迹再暴露出来,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衣服送到手边,年荼也不避讳,当着小白猫的面,干脆利落地把单薄的寝衣脱掉。

“!!!”

顿时,谈空凛顾不得难过,羞窘地转过身去,将毛绒绒的脑袋埋起来,不敢乱看。

年荼不知道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借此机会占她的便宜……

至于她又亲又摸占他的便宜,他倒不是很介意。

年荼换好了衣裳,依然懒洋洋窝在床上不想下去,叫人将送来早膳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桌上,抱起小猫咪,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只差一点点,谈空凛就要摇头了,回过神,赶紧止住动作。

小猫咪是听不懂人话的。

他抬起爪子挠挠脸蛋,掩饰性地喵了一声。

年荼忍俊不禁,没有戳穿,摸摸他扁扁的肚子,“……看来还没吃。”

皇宫离镇国公府不远,但他一大清早就急匆匆来找她,恐怕没心思好好吃饭。

“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她温声教训了一句,拿起一只小碗,盛了些粥,“正好,来陪我一起吃点吧。”

或许是昨日丁总管大发雷霆,处置了厨房不少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侄子都没饶过,又或许是昨夜公子回了房,和夫人宿在一起。年荼今日的膳食没有受到任何克扣,十几个碗碟,摆满桌面。

她准确无误地从中挑选出谈空凛爱吃的东西,仔细吹凉,耐心投喂。

小白猫很快就忘掉了方才的不愉快,乖乖蹲坐在她的怀里。

“咪呜”,他轻拍年荼的腿,催促她也快吃,不要光顾着喂他。

等她吃饱了,他吃剩下的就行。

“好好好”,年荼一边应付着他,一边端起碗,把腿盘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没有下地,也就没穿鞋袜,白皙光裸的脚腕上赫然印着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