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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音笑嘻嘻道:“才刚得了大嫂两支绍兴绒花,如今大嫂又送我堆纱花儿戴,你果然是我的亲亲好大嫂!”

说着,就伸手抱住姜椿的胳膊,拿脸蛋在她膀子上蹭。

姜椿抬手推了她的额头一下,笑骂道:“少黏黏糊糊的,仔细被你大哥知道了,给你小鞋穿。”

宋时音撇撇嘴,嘟囔道:“大哥个小气鬼,就爱吃醋,连堂妹的醋都吃,大嫂你也不管管他!”

姜椿笑呵呵道:“旁的我可以管,这个我才不管呢。”

吃醋好呀,吃醋说明他在乎自己。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昨夜俩人玩的那六六九九的小游戏。

她伸出红润的小舌头,添了添自己的嘴唇,啧啧,还真挺刺激的。

他们俩人是真的越来越没羞没燥了,以前不是他害羞躲闪,就是自己这个嘴强王者实战时放不开。

随着敦伦次数的增多,如今俩人的身体愈发融洽了,每次都能享受到那所谓极致的欢愉。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合该做夫妻。

照姜椿说,宋时桉真该感谢自己,要不是自己穿过来,他就得跟原著里边一样,当一辈子吃“素”的和尚。

这对他这个对敦伦没够,闷骚地成日在心里琢磨新花样的家伙来说,简直就是残忍。

所以,作为回报,他当一辈子的妻管严,没毛病?

*

到宅子门口的时候,包打听跟宅子主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屋主是位身材发福的中年郎君,衣着虽然富贵,但面带愁容,显然是遇到了难事儿。

这要是放现代,买房时碰到这样的情况,她肯定会多方打听清楚,免得买到问题房,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是古代,是平民百姓对官府畏之如虎的时代。

只要确认房契上头的名字是眼前这位苏姓郎君,她就敢买这宅子。

花自己银钱光明正大买来的宅子,谁要跑来闹,她就敢报官,让官府的人来处理。

姜椿跟姜河、郑鲲三人走进这宅子,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又查看了一番。

确认宅子同上回他们看过的别无二致后,姜椿又要求验看屋主的户帖跟房契。

这些都是买宅子的必备流程,苏郎君没异议,直接将户帖跟房契交给桂叶,由她转呈给姜椿。

姜椿接过来,反手递给宋时音:“你替我瞧瞧,瞧仔细点。”

宋时音先翻开户帖,比对着上头的身形样貌等描述,上上下下地将苏郎君打量了好几遍。

然后又展开房契,来来回回地看了三遍。

这才将两样东西还给姜椿,笑道:“没问题,都对得上。”

姜椿又将户帖跟房契递给桂叶,对刘管事笑道:“刘管事你也帮着瞧瞧?”

“是,大奶奶。”刘管事应得干脆,从桂叶手里将东西接过去,仔细验看了一番。

最后得出个跟宋时音一样的答案:“大奶奶,没问题,都对得上,应没有作假。”

姜椿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既然房契没问题,那我这便给苏郎君结房款。”

她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掏出一摞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来,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数起来。

边数边念叨道:“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一千八百两、一千九百两、二两千。”

数完后,她将银票递给桂叶,吩咐道:“给苏郎君送过去。”

又抬眼看向苏郎君,笑道:“户部通存通兑的百两面额银票,一共二十张,苏郎君你点点。”

这是他们上京前,她特意去红叶县钱庄兑换的,银票比银子更方便携带。

买宅子的是宋家大奶奶,新太子爷的舅子媳妇,苏郎君倒没疑心过对方会给假银票,大概点了点就将银票给揣进了袖子里。

姜椿让姜河把他的户帖给刘管事,她又从钱袋里掏了一把碎银子,让桂叶连同房契一起交给刘管事。

然后笑着对刘管事道:“劳烦刘管事跟苏郎君去趟衙门,立个红契,契税若是不够的话,回来我再补给你。”

宅子的新房契写姜河名字,这是昨儿她就与姜河商议好的。

姜河原本不同意,非要写姜椿的,被姜椿果断拒绝了。

不管是嫁娶还是招赘,她是宋时桉娘子这茬没法改变,一旦太子黎钧行坏了事,宋家所有人,包括她,谁都别想置身之外。

要是房契写自己名字,就会被列入查抄没收之列。

而写姜河名字就不同了,他是宋时桉的岳父,除非宋家被判诛九族,就不可能牵连到他。

更不可能查抄没收他的宅子。

反正他就只有自己一个闺女,写他名字又怎样,将来他百年后,这宅子也只能由自己继承,没甚区别。

什么?万一姜河续娶呢?

首先这可能性很小。

他要续娶的话早就续娶了,当初红叶镇不晓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惦记他,毕竟屠户在他们那小地方,算是相对富庶的那一拨人。

就连作风银荡,相公遍地的王寡妇,都想嫁给他这个老实人上岸呢。

但都被他给拒绝了。

没道理来到京城后,又突然想要续娶了。

其次,就算真续娶也不妨事,如果姜河能遇到个自己中意的女子,姜椿还挺替他高兴的,毕竟他也挺不容易的。

这座宅子,就算是自己这个当闺女的孝敬他们夫妻的,如果他们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这宅子将来就由他们的孩子继承。

她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她手里没多少银钱,但却是个穷大方的。

只要是被她认可的亲人或是朋友,她都很乐意当散财童子。

当然,前提是姜河的新娘子以及所出子女都是正常人,性格跟为人处事不奇葩,别成日给她惹麻烦,否则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刘管事将东西接过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奶奶您就放心,我一定帮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大户人家的规矩,有体面的管事跟管事娘子,在主子跟前是不用自称“奴婢”的。

*

将去官府上档子办红契的事情交给刘管事后,姜椿等人也没急着走,又在宅子里转悠了一圈。

姜河满脸笑意地说道:“这宅子显然才修葺过没多久,瓦都是新的,墙面也白白净净的,都不用请人来修补了,买点家具就能搬进来。”

姜椿闻言转了转眼珠子,笑嘻嘻道:“这可不就巧了嘛?正好户部将部分从宋家查抄走的家具还了回来,回头清理出来后,我婆婆让人临时买回来凑合用的那些便宜家具就得被挪走。

当然,说这些家具便宜,也只是跟宋家原本使的那些紫檀木跟花梨木相比显得便宜。

其实都是些上好核桃木做成的家具,用十来年都坏不了,比咱家原先用的那些榆木家具不知好多少倍呢。

与其让它们被堆到库房里长灰,还不如拿到这宅子来用,既帮我婆婆解决了一个难题,还省了咱们不少钱呢。”

当然,后面这句才是关键。

其实那些家具也并非全然没用,主子们用不上,那可以安排到仆人房里,给仆人们用。

为免姜河不肯占宋家的便宜,所以她才避重就轻。

“核桃木?好木料啊!”姜河闻言大喜,高兴道:“咱家那张核桃木的饭桌,是咱族里那个以前在县里当过木匠的姜兆福给打的,用的就是咱们村后头那山上的核桃树,坚固得很,耐用得很,要不是太过笨重,我都想带进京来继续用呢。”

姜椿笑嘻嘻道:“既然爹喜欢核桃木家具,那回头我给爹你配齐一整套的核桃木家具,让你老喜欢个够。”

姜河兴奋归兴奋,面上却严肃道:“捡些宋家淘汰下来的便罢了,有几样算几样,你千万别另掏钱去买,太贵,不划算。”

姜椿嘻嘻哈哈道:“你放心爹,我才不会另花钱呢,宋家的羊毛就够我薅了。”

“你这孩子。”姜河无奈地瞪了姜椿一眼,板着脸提醒她:“你素日行事也别太过了,女婿跟宋家是两回事,你怎样女婿都没话说,但宋家人就未必了。”

姜椿怕她爹胡思乱想,收敛神色,认真应道:“放心爹,我心里有数。”

她已经在有计划地准备“上进”了,等宋时桉开始教自己读书认字,拳脚师父也上岗后,她会慢慢有所改变的。

但也只是有所改变。

反正她是不可能委屈自己,当个大家族里循规蹈矩的小媳妇的。

她转移话茬,一脸兴奋地说道:“爹,表哥,我婆婆打发人买螃蟹去了,今儿咱们可有口福了。

你俩也别瞎客套,敞开肚皮多吃些,有五篓螃蟹呢,家里统共就这么点子人,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郑鲲笑着打趣道:“有表妹在,竟然还有吃不完的螃蟹?

我隐约记得有一年,旁人送了我爹十篓自己捞的大螃蟹,我爹分了你家一半,结果姑父才吃十来只,下剩的全进了表妹的肚子。”

这不是姜椿亲自经历的事情,她翻找了下原主的记忆,果然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

那会儿原主才十三,正是抽条长身子的时候,食量得有姜椿现在的两倍,吃个五篓螃蟹根本不在话下。

可惜古代查不了胆固醇,不然原主一口气五篓螃蟹,第二天去查胆固醇,肯定超标,还是大大的超标。

别问她为啥知道的,她姥姥就偷摸干过一顿吃掉三十只螃蟹的壮举,其结果就是胆固醇超标,被迫吃了半个月的降胆固醇药,这才降下来。

不过也不好说,原主力气大,吃得又多,身体却哪哪都好,肠胃更是吃啥刺激性食物都不会难受。

没准没这个顾虑也未可知。

他们几人在新宅子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数算了一堆有的没的,这才离开。

刚一回到宋家,庄氏就派人送来一张锦乡侯府赏菊宴的请帖,让姜椿准备准备,三日后随她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