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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虞没记错, 这是温折第一次说,爱她。

从高中到现在。

两次恋爱,他从不言爱。沈虞的甜言蜜语却是张口就来。

良久的沉默。

沈虞低眸, 纤细白皙的指尖,紧紧攥住温折冰凉的袖扣。她无法俗套地回一句我也爱你。

经由她口说出的爱,似乎都没有多少重量, 配不上他郑重的告白。

沈虞的手指, 轻轻钻进温折的指缝间。然后握紧, 十指相扣。

很快,温折回握住她,一垂眼, 看见玉指上的粉钻。这些日子她一直戴着, 从未摘下来过。

“温折。”突然,靠在座椅上的沈虞低低开口喊他。

她美眸因为哭过, 水盈盈的, 鼻尖也通红,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招人疼。

“你什么时候娶我。”

温折微微错愕。

察觉到他眸中的惊讶, 沈虞凶神恶煞地扑上去捧住他的脸,继续逼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沈虞藕臂环抱住他脖颈,蛮横地咬上他唇:“快说娶我。”

温折眼中染上笑意:“嗯,娶你。”

“再说。”沈虞凶巴巴道:“温折是沈虞的,永远都是。”

温折:“我是沈虞的,永远都是。”

沈虞把头埋在他脖颈,挡住通红的眼眶, 轻轻道:“我也永远都是温折的。”

她停顿了下, 又突然抬起下巴, 舔了下男人的唇, 触及到他骤然便暗的视线,沈虞补充完后面两个字:“…舔狗。”

温折:“……”

他失笑,掌心轻拢住沈虞的后脑,揉了下,又指着自己的唇:“那再舔舔,我看够不够格。”

沈虞仰头便要亲上去,温折微微岔开腿,往后避了下,眼光瞥向站在车外抽烟的李宗。

他闭了闭眼,难得推拒了沈虞少见的热情,“回去再闹。”

沈虞却不管不顾地坐上他大腿,层层叠叠的湖蓝色裙摆在动作中往上卷,已经挡不住修长又白皙的腿。

温折一手便按住她腰肢,深呼一口气,语带警告:“再闹今晚别去吃饭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暗示,沈虞脊背一僵,又低眸看了眼温折的腕表,时间正指向五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白皙手指渐渐下移,边动边直勾勾盯着温折的眼睛。她今天的妆感很贴合,哭过之后也没有脱妆,眼线上挑,媚态横生。比起放下头发,素面朝天时的初恋感,现在的沈虞才像个真正的妖精。

温折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时急时缓,沈虞看了眼窗外,“你让李宗先回去吧。”

她脸颊烫起来,抬眸看向温折漆黑的眼眸,摇了摇下唇:“不然,一会味道散不去。”

“嗯。”温折低应一声,摸出手机,应是给李宗发了条消息。

窗外的李宗看到消息,懂事得连一眼都不回头看,抬步就走。

车厢内封闭,安静。两个人的时候,属于情人间的爱和欲总是一瞬间蒸腾,散发。

……

沈虞低头用纸巾擦着手,不太好意思看温折漆黑涣散的瞳孔。

他在外向来行为端方,这样的事于他而言,属实出格。

沈虞红着脸打开车窗,夏日的风灌进来,使车厢内浓郁的气味淡了些。

时间将近六点,现在开车去饭店,时间刚好。

温折嗓音懒散而哑,“我去开车。”

“噢。”沈虞仍旧在低头擦手,看着温折冷白的唇瓣还有她的口红印,又抽了张纸想给他擦去。

谁知右手刚凑过去,温折便稍稍侧开脸。

沈虞:?

他轻咳一声,抿唇:“有味道。”

沈虞:?

“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但温折的表情却明白告诉她,便是自己的东西也嫌弃。

沈虞:“。”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给他擦嘴,恐吓道:“你小心我下次喂你嘴里。”

温折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轻轻用指尖蹭了下沉虞的下巴:“怎么喂。”

“用嘴吗。”

沈虞脸烧起来,抬腿就要踹他,“开车去。”

距离七点还有五分钟时,沈虞在君泽酒店的洗手间重新补妆,又仔细洗了手。

水流涓涓流下,染湿手指。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沈光耀的短信发来:“小虞,还没到吗?”

沈虞关了水龙头,没回复他,挎着小包抬步走向指定包厢。

走至包厢门口,身穿旗袍的服务员礼节周到地替她打开大门。厚重的红木大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圆桌,卓边坐着起码上十个男人,全是沈氏的董事会的那群酒囊饭袋。

大门打开时,沈虞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酒店明亮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女人身穿湖蓝色长裙,脊背细薄,天鹅颈修长笔直,冰肌玉骨,皮肤细腻得找不到半分瑕疵。她仅仅是安静站在那,就美得让人呼吸一窒。

席间的氛围陡然安静,在场不少是风月地儿的老人,被酒色浸透的脸上具显出属于蝻人的猥琐。

直到沈光耀从主座站起身,拖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小虞,你坐这儿。”

沈虞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入座,装作没看到那些打量商品般的轻佻视线。

“好久不见我们的沈大小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坐在沈虞旁边的刘凯边给她倒酒,边凑近打招呼。

刘凯身侧的章吉也摩挲着下巴,本来就小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就是上次见面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他语气若有所指从沈虞胸前扫过:“现在,小是不小了。”

这二位,便是和沈光耀穿一条裤子的左膀右臂,沈氏毒瘤般的存在。

席间男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沈光耀脸色难看。沈虞再怎么样还是他的女儿,同是男人,他怎么听不出他们口中的轻佻。但往后他若还想坐稳位置,董事会的支持必不可少。饶是满肚子火,他依旧没有发作。

只能试探性地看了看沈虞的侧脸,希望她听不出他们口中的意味。

沈虞比他想象得冷静得多。她早就知道这群人是些什么玩意儿,侧头看向章吉,不怒反笑:“好久不见啊章总。”她的目光从章吉较为清凉的头顶略过,“看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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