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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攥着手轻叹了一声,心里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还清魏宝恭恩惠,然后与之划清界限,不再沾染。

这位心思向阳,乐于助人的魏师兄,在游历四年后好像就变了个人,让李望感觉既陌生又危险,好像心底藏着很多算计,事事都从自身的利益出发。

说不清。

其他几人大约和梁闲心的想法相似,一个圆脸师姐道:“其实论起来,陆缺只不过是半路拜入参合宫的,跟咱们这些一块儿在参合宫在望月谷里修行十几二十年的人,有着本质不同,他对咱们没有同门之谊。”

“绝不让让陆缺这么猖狂。”梁闲心重重地跺了下脚。

看着就让人感觉月事规律的圆脸师姐,扫了眼秦会尸体,说道:“他这么没规矩,咱们似乎应该去教教他规矩。”

魏宝恭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把秦会的尸体给带回来废物利用,就是想用这血淋淋的事实刺激同门,以此来分割陆缺与同门之间的关系。

众叛亲离了,那往后对陆缺下起手也更方便。

魏宝恭抹了抹脸上雨水,“秦师兄到执法堂时曾来找我商量,可恨我身轻言微,没有把他救下来,他死的……冤枉。”

顾近长一直想和陆缺打一场,心想正好借此机会较量较量,抱臂道:“我去找陆师弟挑战,若侥幸胜了他,就让他给秦师兄披麻戴孝。”

魏宝恭道:“还是我去!”

正说着。

践踏雨水的声音在洞府外响起,众人齐齐望过去。

就见陆缺低着头雨幕中走来,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气质却与平常截然不同,像是踩踏着千百白骨头颅的杀神,杀机浓郁,摄人心魄。

本来还口口声声找陆缺理论的梁闲心,蓦然感觉一股寒气蔓延到后背,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挪动脚步藏到顾近长身后。

顾近长也没见陆缺这副模样,心里七上八下,双指僵硬地捏起剑诀。

挑战?这还怎么挑战?

气势明显被压住了。

圆脸师姐道行达到筑基中期,不至于那么胆怯,但也在严阵以待。

魏宝恭的洞府里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陆缺径直走进去,视线刺向魏宝恭,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清楚秦会背后有你怂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的修行资质还不错,掌事和长老们都寄予厚望,别再让我找杀你的理由。”

魏宝恭站起身,针锋相对,“跑到我洞府威胁我,陆师弟当真是目中无人啊。”

“没想威胁。”

“可威胁的话,你已经撂了。”

陆缺虚握了下拳头,拳锋上有青色道罡汇聚,冷笑了笑道:“我从不威胁人,单纯只是讲实话,冒雨过来就是来抽你的。”

魏宝恭自付比陆缺高了一小阶,游历四年也积攒下不少经验,哪儿会惧怕?手指一勾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几年不在望月谷里,就让你以为自己在望月谷同阶无敌,能越阶挑战了?来,出手!”

出手两个字没有落地。

魏宝恭胸膛就被重重轰了一拳,身体倒射在石壁上,砸出人形凹坑。

陆缺站在了魏宝恭原来所站的位置,自顾自地挽着衣袖,“今天我师傅允许我打架,你们中间谁要给魏宝恭站队的,不妨一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