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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吊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戎音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软,往后栽倒进了宗政逍怀里。

宗政逍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抹到了戎音腰间,还跟按摩似地揉捏了起来。

清醒过来后,方才被捉弄的怒意也涌了上来,戎音转头瞪着宗政逍:“出去。”

宗政逍不依,抱戎音抱得更紧,撒娇道:“不嘛,阿音发发善心,让我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戎音气急:“你方才那样欺负我,还好意思让我发善心,宗政逍,你个臭流氓!”

宗政逍见他气得眼眶都红了,显然是真动了怒,连忙安抚道:“阿音别生气,我不是存心逗你的,那不过是种情/趣罢了,你不也尝到其中滋味了吗?”

戎音想反驳,但回忆起刚刚释放的那一刻,惶恐与禁忌混合着灭顶的欲望疯狂袭来时,他确实是尝到了跟普通方式不一样的刺激。

不过很快戎音就反应了过来,争辩道:“我享受到了和你捉弄我这个事实,两者之前并没有冲突,所以我不高兴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宗政逍赶紧安抚他,“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让阿音你报复回来,阿音原谅我,不要和我置气了好不好?”

听见宗政逍这么说,戎音也觉得报复回去不失为一个解气的好办法,便扭头看向他,“不许反悔。”

宗政逍松了口气:“绝不反悔。”

窗外依旧寒风凛冽,小树被折腾得狠了,也发起了小脾气。

小树用枝丫缠住寒风强劲的一端,细枝按照自己心意将这一端摆弄揉动,看着它跳动膨胀,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寒风想要挣扎,却被小树无情地压制了回去。

这一端的内里卷着厚重的风雪,在枝丫的把玩中时不时会飘出一些来,反而为小树的玩乐增添了几分趣味。

随着枝丫动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寒风的这一端已经膨胀到快要爆炸,里面的雪花也很不老实,疯狂撞击着想要越狱。

只可惜枝丫牢牢把控住了出口,雪花们只能无能狂怒,返回去折磨困住它们的寒风。

宗政逍勉强从喉间挤出一声哀求:“阿音,饶了我吧。”

戎音专心致志,并不理睬宗政逍。

寒风本能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失控了,小树见好就收,在狠狠压过出口以后,亲眼见证寒风抖动着释放了关押许久的雪花。

雪花们得了自由,争先恐后地往外逃跑,一些掉到了地上,一些落回寒风身上,但更多的都是扑向了小树。

缓过劲来以后,宗政逍将戎音面对面拉进怀里,替他吻去脸上的脏污,又吻住他的唇,与他分享他努力的成果。

“我竟然不知,阿音现在手段高超着这样了?”宗政逍嗓音低哑,轻声在戎音耳边呢喃。

戎音哼哼:“好歹练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傻瓜也早就学会了。”

宗政逍忽然低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顺着两人紧贴的肌肤传递到了戎音身上。

戎音莫名,“你笑什么?”

宗政逍眼眸里全是笑意:“我在想,我家的小白鱼,现下已经变成小黄鱼了。”

戎音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哼哼道:“这是谁害的?”

宗政逍积极认错:“我害的,我害的,是我这个坏人,把阿音也带坏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戎音说完,忽然觉得腰部一酸,他下意识嘶了一声,而后毫不客气地趴在了宗政逍肩上。

“腰不舒服,你给我揉揉。”戎音自然地使唤宗政逍。

“好。”宗政逍答应着,手已经抚上了戎音的腰。

戎音享受着他的伺候,困意逐渐上涌,懒懒地道:“来了以后只顾着干这档子事,都忘记问你了,你奏折批完了吗?”

宗政逍看了一眼桌上,老实道:“还有一些。”

戎音闻言,瞌睡一下子就醒了,他拉开宗政逍给自己按腰的手,起身从他腿上下去,捡起旁边地上的外袍,边往身上穿边道:“那你继续批,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休息。”

换好衣服,戎音就在宗政逍身边坐下,随便拿了本书慢慢翻看,像只乖巧的猫,没有再去打扰宗政逍。

有他陪在身边,宗政逍心里也很是舒坦,想着要早点带戎音回房休息,他办公的效率提高了不止一丁点。

半个时辰后,宗政逍放下朱笔,将最后一封奏折放好,转身抱起戎音,让他坐在自己臂弯处,带着他离开了书房。

四喜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老实站好了,等两人一出来,他赶忙道:“陛下,浴池里的热水已经放好了。”

宗政逍嗯了一声,抱着戎音去清洗一番后,两人才相拥着进入梦乡。

没过多久,从悲痛中稍稍缓过神来了的崔家为崔炘举行了葬礼。

因为找不到尸身,只能立衣冠冢,不知是出于心疼崔炘,想让他走得体面点,还是崔家就喜欢大排场,总之崔炘的葬礼规模壮观得出奇。

棺椁是士族阶层能使用的最高规格,请来众多佛寺的大师诵经三天三夜,只为超度儿子客死异乡的亡魂,出殡那日队伍更是站满了一条街,纸钱跟雪花似地飘落,比当年的陈家更甚。

说起来也是巧了,陈二少和崔炘出殡的时间只差了几天,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有缘,不过是孽缘。

崔炘下葬,崔二少作为哥哥,无论愿不愿意都得跟着去扶棺。

看着那漫天的纸钱,他悄悄在心里想,不知自己死的时候,会以何种规模下葬?

如果崔家主发现他的真面目,怕是连块棺材板都舍不得买,会直接一卷凉席裹了扔乱葬岗吧。

不过做孤魂野鬼也好,至少他自由了,不必连死后都困于这个家族,想逃都逃不掉。

在崔家人哭嚎着送葬的时候,陈家人正关起门来庆贺,陈大少跟陈三少喝着酒,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过几天就是老二的祭日了,我们一起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我们一家人不是孬种,我们给他报仇了。”

陈大少握着酒杯,手都在发颤。

陈三少爷落了泪,唇角却是上扬的:“亲人含冤离世的痛苦,他崔家也算是体验到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都是崔家活该的。”

兄弟俩的欢喜是外放的,陈家主和陈夫人则更为含蓄。

陈家主在书房里写了几个时辰的字,每一个字他都满意得不得了;在儿子死后就整日病殃殃的陈夫人,今天吃饭时多喝了一碗汤。

整个陈府都沉浸在成功报仇,且对方还不知真相的快乐之中无法自拔。

除夕那几天陈家人一反往年的悲哀沉寂,笑眯眯地四处走亲戚不说,还特地请了戏班子回家唱戏,与崔家那边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第二年初春,南方受灾区百姓的生活都已重新步入正轨,桉常县的惨案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陈家撤回了南方的人马,暗自高兴刺杀崔炘一事他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时,意外却发生了。

这日,最得崔家主信任的一位管事刚查完一家店铺的账,走到门口正准备上马车前往下一家,他的侧后方却突然冲出来一团黑影,像头牛似的,直接就撞到了他身上。

管事和黑影一起狼狈地倒地。

管事身边跟着的小厮惊呼一声,而后赶紧上前把压在他身上的“东西”拉开。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扑倒管事的是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男乞丐。

因为这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脸上脏得看不清原来的样貌,还瘸了一条腿,完全没有个正常人的样子。

管事被小厮扶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正想叫小厮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乞丐揍一顿,谁知那乞丐却突然说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崔管事,您可还记得我?”

此话一出,管事当即愣在了当场,他震惊地盯着乞丐,像是要把他的脸都给看穿。

“你是……”管事下意识开口,话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这会儿哪里都不疼了,也不嫌弃乞丐肮脏,抓着他的手就将人带上马车,对车夫厉声道:“回府,立刻,马上!”

乞丐被带回崔府,甚至等不到他稍微整理一下仪容,管事就将他带到了崔家主面前。

山人自有妙计——这是崔家护卫用来验证身份的暗语之一,而且只有当年被派去保护崔炘的几名护卫会用这句。

所以在听见乞丐的话后,崔管事才会那么震惊,因为他们都以为那几名护卫已经随着崔炘一起死在了洪灾里。

在回来的路上,崔管事已经知道了乞丐是哪一个护卫,但崔炘死亡的真相,乞丐却绝口不提,说是要等见到崔家主,他才会开口。

书房内,香炉飘起缕缕白烟,昂贵的香料散发出清淡迷人的香味。

这本是崔家主最喜欢最常点的香,可在听完护卫所言后,他直接气得砸出一方砚台,砚台恰好撞倒了香炉,香炉滚落,香灰撒了满地。

可这会儿却没人顾及这些,管事和护卫都被崔家主愤怒的表情吓得低下了头颅。

当初崔炘被暗杀,护卫在拼杀时重伤昏死过去,那些刺客检查得并不仔细,以为他也已经死了,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护卫醒来时洪水已经爆发,他抓住一根浮木,在水上漂流了好几天,最后幸运地被一个小村子里的人救了下来。

出于警惕,护卫没敢说自己是桉常县洪灾的幸存者,而是随便说了个附近的地名,当时爆发洪灾的也不止桉常县一个地方。

村人良善,没有怀疑他的说辞,护卫用自己随身的银两雇佣村人照顾自己,直到去年年末,他的伤势才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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