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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我们几个疯了吧?”

“是啊,大好的暑假,咱们一不补考、二不考研考证、三不参加竞赛,居然呆在学校自习室做了一下午卷子!!!”

“谢谢余哥,我现在彻底没心情去夜店鬼混了。”

“头好痒,知识以恶毒的方式,入侵了我的脑子!”

几个同学被迫做了一下午试卷,走出自习室已经心力交瘁,再也不提什么‘剧本杀’。

余沐梵说得没错。

消耗大量精力之后,他们已经不想坐在一个小房间,拿着厚厚的本子‘开会’了。

[疲惫的微笑.jpg]

“呦~”余沐梵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效果不错,下次继续。”

“余哥!你是魔鬼吗?”

“放瓜我和小美吧,我俩还要约会呢!”

几个人说说闹闹,前后脚走出A大。

距离A大正门还有一段距离,只见篆刻A大校名的石碑旁边,聚集了许多人。

暑假,校园内的学生少,看热闹的自然更少。

现在聚集了这么些人,看来有什么大事发生。

“怎么了怎么了?”

“我们过去看看!”

同行几个都是爱玩爱闹、喜欢拱火的人来疯,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八卦,火急火燎赶过去现场吃瓜。

他们冲破人群的包围圈,赫然看到一个有些年龄的女人,揪着一个看起来他们年纪相仿的男生领口,表情盛气凌人。

男生没有反抗,双手紧紧捂住脸,害怕被周围人认出来,求饶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姨,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马上跟他断绝联系,求你别在我学校闹。”

“呸!你叫他哥,叫我阿姨,膈应谁呢?现在知道丢脸了!”阿姨在他身上吐了一口,“你勾引别人老公的时候,怎么不害臊?还有脸跟着他到我家,睡我的床,A大怎么就教出来你这种玩意?!”

“我、我不知道他结婚了。”

“后来知道了,也没见你分手啊!”阿姨又在他身上吐了一口,“我今天把话撂这儿,脏男人我不要了,让给你。但是你毁了老娘的人生,你也别想好过!”

说着,她揪着男生领口拖行几步,对周围围观的人嚷嚷:

“来来来,都看一看,你们学校培养的男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还恬不知耻,据说是优等生呢,果然学历不等于人品。”

“男小三啊?”

“这也……”

围观群众几乎都是A大校友,原本还觉得女人做法有些过分,在校门口闹事实在蛮不讲理。

听完她的话,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去拦,甚至觉得被他连累,有些丢脸。

人群中,有个人眼尖,冒出来一句,“等等,这不是校草吗?”

大家看过去,发现还真是孙诃。

“果然,选他当校草是全校的赛博黑历史。”

“孙诃是大一的学生会委员,下届主席吧?”

“据说他还是他们班的班长,专业第二,在学校里挺有人缘的。”

“怎么干这种事?”

“不,我不是……”孙诃听见人群中,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整个人瞬间褪去温度,害怕的捂紧脸蹲了下去,结结巴巴拼命否认。

狼灭和六娃,恰好这个时候挤进人群,看到声名狼藉、好似瞬间从云端坠入污泥的孙诃。

“帅哥,什么情况啊这是?”

局长是个社交悍匪,三两下打听清楚事情缘由。

虽然他不太想蹚这个浑水,可毕竟几个人跟孙诃还算熟。

而且,这里是A大校门口,即使暑假人少,偶尔还有游客会路过打卡。

万一这件事闹大了,给母校抹黑,A大声誉肯定会受影响。

几个人对视几眼,走上去,默契地拉开女人和孙诃。

“姐,姐你消消气,为了渣男气坏身体不值得。”

“现在才让我消消气?”女人火气更大,指着孙诃破口大骂,“我每天辛辛苦苦操持家里,结果那个垃圾男人,在我带着他妈去外地看病的时候,把这个贱货带回家睡我们的床!他俩苟且的时候,我十岁的女儿就在隔壁房间!让我怎么消气!”

“这个……”狗头不知道怎么劝,看向孙诃的目光,明显带着嫌弃。

——受过高等教育的A大学生,怎么能干出这种脏事?

身为他的同学,真是丢脸。

孙诃低头蹲坐在那儿,没有辩解。

狼灭心直口快,大咧咧说,“姐,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对,所以我把那个贱男人踹了!”女人霸气的说。

试图拉架的小伙伴,被女人的气势唬住,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

“太便宜他了吧?”

恰此时,清清凌凌的声音传过来。

人群自觉让了条路,请余沐梵走进风暴中央。

“我们学校法律系,全国排名前二。你前夫属于过错方,我校的校友可以让他净身出户,女儿抚养权归你,而且他还要定期支付女儿的抚养费。”

原本只顾着生气的女人,突然冷静下来,目光看向周围,“真的吗?”

“嗯嗯,真的!”人群中,有个戴眼镜的女生举起手,“我已经在大律所实习了一年多,也考过律师证。同为女性,我很理解你的处境,愿意竭尽所能帮你胜诉。”

“我作证,这位学姐很厉害的!”

“对对对,她实习的时候,就跟着其他律师,参加过离婚案的诉讼援助,也算有胜诉记录了。”

“那好吧。”女人终于意识到:男人算什么?财富才是唯一的依靠。

女人放过孙诃,撩了把头发,找那个姑娘加了联系方式。

临走前,又对孙诃狠狠呸了一口。

“真给你们学校丢脸!”

女人走后,围观同学见没有热闹,纷纷散去。

孙诃依然捂着脸,仿佛维护自己仅存无几的尊严。

余沐梵瞧他这样,大步走到孙诃面前,给旁边安慰的小美和六娃使了个眼色。

“余哥。”小美起身,走过他身边小声说,“你收着点,他心态不太好。”

“我还不够收敛吗?”余沐梵反问。

如果真想赶尽杀绝,余沐梵刚才也不会站出来,帮他稳住受害者情绪。

“嘿嘿,我就担心嘛……”

“你有分寸就好。”

几个人都知道,孙诃以前仗着自己是班长,没少针对余沐梵。

班里那么多人迟到,只有余沐梵,晚来一秒就会被记名字,甚至按照旷课处理。

余沐梵讨厌孙诃,简直再合理不过。

后来,孙诃态度改变,明里暗里找他认了几次错,余沐梵都没理会。

小伙伴本来不应该帮孙诃说话,又见他实在可怜。

“班长。”

余沐梵走到孙诃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已经腐烂、彻底坠入污泥的孙诃。

这件事闹到学校里,孙诃就算不被开除,学生会和班长的职位也肯定保不住,走在路上都有人戳脊梁骨。

那个圈子的人,也不会放过这只待宰的羔羊。

孙诃听见余沐梵的声音,愣了下,脸埋得更深。

“你是来看我咎由自取的下场吗?”

“你也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余沐梵反问一声,语气平平,“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孙诃颓然坐在那儿,丧丧地说,“现在的我,还能回答你什么呢?”

余沐梵懒得陪他矫情,直接把自己的疑虑问出口,“许凡对你做过什么,或者说,你喜欢许凡的契机是什么?”

“许凡……”孙诃喃喃这个名字,恍若隔世。

不知何时,他全心全意喜欢的那个男生,慢慢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现在回过头,孙诃竟然不清楚,当初究竟喜欢他哪里。

稀里糊涂,却爱得死心塌地。

“不知道。”孙诃不自信地说,“好像是开学以后,突然就有好感了。”

“果然。”

没有契机,没有理由。

毫无因果的爱。

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一般。

“第二个问题,你针对我那些事,是不是许凡指使的。”

“不是,他没有……”孙诃正想替许凡辩解,脑子里突然闪回一些画面。

‘余沐梵今天又迟到了,班长应该要记名字吧?你可别记他啊。’

‘余沐梵成绩很差吧,实践课一直抄我的报告。’

‘孙诃,余沐梵好像在瞪你,因为你上次记他了?’

‘余沐梵……’

直到此刻,孙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当时对余沐梵的恶意,都是一句句‘不经意’的提醒,慢慢堆积起来的。

整整一学期下来,余沐梵在他眼中,已经变成成绩差、爱旷课、阴郁记仇、爱在背后瞪人的讨厌同学。

后来的针对,似乎也变得顺理成章。

“看来是了。”余沐梵得到答案,恹恹收回眼神。

他转过身,对孙诃摆了下手,轻飘飘丢下一句:

“孙诃,我放过你了。”

——至于你未来的人生,要遭受多少苦难,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孙诃颓然坐在那里,就像被丢弃的大型垃圾,慢慢淡出。

第二学年开学,余沐梵听说孙诃退学,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更多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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